平步青雲 - 第1853章 打臉了
即使施德征一輩子做錯很多事情,但是在招商引資這件事情上卻是一點瑕疵都沒有留下的。起碼在竇一凡的心裡是這麼認為的。就算施德征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奸大惡之人,現在人已經客死他鄉了,死者為大,也輪不到徐鵬展在這裡說三道四的。現在聽到徐鵬展如此肆無忌憚地指責施德征,竇一凡心裡的火氣就無法抑制地升騰了起來。
「奧瑪斯公司是我國擁有員工最多的私人企業,他們在整個億豐省的進出口額占據了百分之五十一點四五,奧瑪斯公司的進出口貿易對全省外貿增長貢獻率為百分之九十三點五,進出口金額約合美元一百三十億。徐書記,奧瑪斯公司的這一組數據在億豐省財政局或者官方站都是可以查詢到的。至於奧瑪斯公司是不是一頭餓狼,是不是要引進來吞噬海饒開發區的,我相信歷史自有定論。至於當時簽訂協議的時候是否存在另外的隱情,我相信徐書記您是最清楚的,因為去年協議簽訂的時候你還是專家組成員之一,嗯,我記得應該是談判組的組長,對吧?」竇一凡本來是不打算開口的,但是徐鵬展的話說得太自以為是了,太主觀了。就算竇一凡不開口,這場對話也是沒有辦法進行下去的。
先不說當時舟寧政府是如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勾d搭上奧瑪斯公司的,就算奧瑪斯公司對海饒經濟建設一無是處,在協議簽訂之後再來反悔也不是君子行為。況且,一直到目前為止,奧瑪斯公司對當地財政的支持還是相當顯著的。退一萬步講,即使奧瑪斯公司有著血汗工廠的惡名,作為一個政府領導人,徐鵬展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欠妥當。
竇一凡的腦子不差,所記憶下來的數據也是分毫不差的。對這些東西不是太了解的徐鵬展聽到這一番數據之後也沒有辦法辨別出真偽。這反而讓竇一凡的記憶力失去了炫耀的作用。
「這些數據都是老黃曆了。我們現在說的是海饒的具體事實,我們海饒不比億州,也不比柳水,當時我們就應該量力而為,掂量一下是不是該將奧瑪斯這樣的公司引到海饒來。在我眼裡,這樣的舉動就是引狼入室。」在數據上,徐鵬展找不出可以反駁竇一凡的。但是他畢竟是整個開發區的老大,當之不愧的掌舵人。對於竇一凡這個還沒有去掉『代』字的區長,徐鵬展完全可以不用給予什麼好臉色看。
「如果徐書記認為不應該引進奧瑪斯公司,當時在談判會議上的時候徐書記您就應該據理力爭,而不是現在再來指責這個項目。」竇一凡不想跟徐鵬展吵架,但是對方的自以為是和閉塞自滿讓他實在忍無可忍。
「當時這個項目是郭銘記和施德征親自過問的,什麼時候輪到我們這樣的小角色來評頭論足的。就算我當時提出什麼意見,你以為市委市政府的領導會聽我的嗎?」徐鵬展的這一番話說的是事實,不過卻是流氓的強盜理論演變而來的事實。按照徐鵬展的理論,意思就是當時他沒有能力來反對這個項目,所以看著奧瑪斯公司近來了。現在他當上海饒開發區的區委書記了,手中多少有點權力了,所以他就要搞黃這個進駐公司。
聽明白徐鵬展的意思,竇一凡不由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十分嘲弄的笑容。徐鵬展所提及的兩個人,一個施德征已經報廢了,根本不存在什麼威脅了;一個郭銘記已經調到省裡面去了,也是山高皇帝遠,根本就管不了徐鵬展。所以,就算徐鵬展的話再怎麼粗糙,再怎麼得罪人,也很難傳到當事人的耳朵里。或者說,就算竇一凡有膽量有機會將這些話一字不落地給郭銘記學過去,對徐鵬展也構不成什麼威脅。
竇一凡懶洋洋地往沙發靠背上仰了仰,找到一個舒服一點的位置之後才笑著提醒徐鵬展。「徐書記忘了提及一個人了,其實這個項目當時是歐陽達副省長一手促成的。奧瑪斯公司和浩瀚海產之所以能夠成功進駐舟寧,很大程度上都是依賴了歐陽達副省長的大力支持。當時徐書記您沒有在招商引資會上,我們當時都聽得熱血沸騰啊!」
「噢?當時是歐陽省長牽線的?」竇一凡話音剛落,徐鵬展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看起來了。竇一凡說得沒錯,當時的招商引資會議上歐陽達的確是出現過的,而且還在慶功宴裡面將竇一凡灌得七葷八素。竇一凡猜得更加沒錯的是,當時沒有出現在招商引資會議上的徐鵬展對歐陽達還是有幾分顧忌的。就算歐陽達沒有在省里任職,徐鵬展這麼信口開河的也要顧及一下歐陽家族在億豐省,乃至大半個天朝的權勢和威信。郭銘記可能沒有辦法收拾徐鵬展,但是歐陽達隨便一出手就有可能毀了徐鵬展下半輩子看似風光的仕途人生。
「是啊!當時在騰飛大廈的慶功宴上,歐陽副省長還特意敬了我們小組幾個成員一杯呢!」竇一凡沒有撒謊,而且對那次喝酒印象特別深刻。那不是因為有歐陽達在場,而是因為他那次酒後吃虧了,吃了趙佩虹那個女人的啞巴虧。
竇一凡是個記打又記吃的人,恩怨分明是他自己一直保持的底線。有恩報恩,有仇也是必報的,就算當場報不了,竇一凡也會趁機偷襲撲上去狠狠地撕咬。林政軍一家的下場就是這種撕咬的最好說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趕盡殺絕。正因為如此,徐鵬展當著竇一凡的面奚落施德征,就是等於直接得罪竇一凡了,甚至比直接打他的臉還要來得更加後果嚴重了。
打了他一個大活人的臉,竇一凡還有可能靠自己的本事掙回來。但是徐鵬展現在是在狠狠地打著施德征的臉,一個死人就不可能依靠自己把臉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