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第1774章 當面罵人
劉士磊臉上無奈多過受傷，只得朝懷裡的孩子訕笑了一下，戀戀不捨地將小凌悟交回到凌雲璧手裡。
如願抱到自己兒子的竇一凡朝一臉無奈的劉士磊歉然一笑，不敢將心裡的快慰表現在臉上。
「哼！劉疆……劉疆雲，雲，和……和萬仕筠都不得……不得好死！」凌振邦的說話能力在中風之後受到很大影響，本來在億州住院治療的時候已經有些好轉的，可是沒想到凌氏再次占上上風，將蕭家兄弟送進監獄之後凌振邦的口吃又再次加劇了。至於箇中原因，除了病情有所反覆之外，其它的也只有凌家人才知道了。
儘管凌振邦說得結結巴巴，但是劉士磊還是將他對自己老爹的詛咒聽得一清二楚的。這樣被人當面詛咒，特別是詛咒自己老子，作為人子的心情總是好不到哪裡去的。
「爸！夠了，不要再說了！」聽到凌振邦當面罵人，凌雲璧心裡也有些不怎麼好受。她有些歉意地看著神色陰沉下來的劉士磊，回頭喝住了自己老爸，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凌雲璧示意站在一邊搓著雙手的保姆梅嫂將凌振邦推進房間裡面，可是凌振邦一邊被推著往裡走，還一邊回頭對著劉士磊大聲而結巴地咒罵著。
「劉，劉，劉疆雲不得……好好好死！」
「士磊，不好意思，我爸最近情緒有些不好，人比較狂躁，所以……」凌雲璧艱難地向劉士磊解釋著，低垂著眼瞼，一臉的無奈。
「嗯，我能理解，你也不用太自責了。」劉士磊朝凌雲璧點了點頭，表現很大度。
抱著自己兒子的竇一凡裝作沒有聽到凌振邦的罵人，可是面對著孩子懵懂的眼睛，他心裡的擔憂卻不由自主地蔓延開來。以凌振邦的精神狀態，再以凌雲翔對悟石的虎視眈眈，凌雲璧一個女人這麼支撐著一個大家業也的確是很艱辛的。更讓竇一凡擔憂的是凌悟以後的成長環境，有凌雲翔這樣一個唯利是圖精明到骨子裡的舅舅，有凌振邦這樣一個心理不可能平衡的外公，孩子在成長過程中形成的性格和觀念肯定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劉士磊到悟石溫泉過來是帶著公務過來的，一方面是來跟凌雲璧商討凌氏融資案這個舊案的問題，一方面是來跟凌雲璧商量凌氏原有資產處置問題。
竇一凡不願意過多地關注劉士磊和凌雲璧兩人之間關於案子的交流，抱著小凌悟往隔壁飯廳那邊走去，順便逗弄著孩子，也算是遠離家庭紛爭的硝煙了。可是不管竇一凡願不願意，劉士磊和凌雲璧兩人的聲音還是照樣鑽入了他的耳朵。聽著劉士磊的話，竇一凡怎麼也想像不到劉士磊會是凌雲翔的老同學。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看，劉士磊從來都沒有偏幫凌雲翔的意思。甚至在竇一凡這個外人看來，劉士磊是幫著凌雲璧提防凌雲翔再次將這個剛剛恢復生氣的家整垮。
雖然劉士磊的操心並不是多餘的，但是看到凌雲璧至始至終都是將自己的親哥哥排除在信任之外，竇一凡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的。凌雲翔的一些做法的確讓竇一凡無法認可，譬如想要利用小凌悟來要挾竇一凡和凌雲璧這樣的事情，可是親兄妹之間弄到這種田地卻是竇一凡想像不到的。
就在竇一凡暗自替凌雲璧悲哀的時候，劉士磊開始整理手中的文件，準備打道回府了。
「最後一件事情，雲璧，你打算怎麼對付杜惟業？」劉士磊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察覺到竇一凡的神色變化，但是凌雲璧卻很敏感地往竇一凡那邊望了過去。
「當年如果不是他不作為的話，凌家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境地。就是因為他的錯誤判決，所以我爸和我哥都鋃鐺入獄了。這筆帳我們凌家必須跟他清算，不僅要讓億州那邊官方去調查他，而且……我希望你幫億州檢察院和法院搜羅杜惟業違法違規的證據。我相信杜惟業和萬仕筠萬家都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凌雲璧淡漠地說著，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情感起伏。每一次提及到凌氏融資案，凌雲璧就不可抑制地想起蕭冬至那一身顫動著的肥肉。她被這個案子壓了這麼多年，也被一個像豬一樣的男人壓了好幾年，時至今日，她終於有出口氣的時候了，凌雲璧又怎麼可能放過那些殘害過凌家的一干人等。
「這一點沒有問題，就算是沒有縫的雞蛋，也會有蒼蠅去叮的。」劉士磊點頭答應，邪魅地笑著，十足的痞子相。
「雲璧，杜惟業不是個壞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是一個受害者。你能不能放過他一……」竇一凡把劉士磊意義頗豐的話語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替杜家擔心了起來。他抱著小凌悟走回客廳這裡，看著凌雲璧想要為杜惟業說情。
「一凡，這是我們凌家和杜惟業之間的恩怨，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決定。」沒等竇一凡說完，凌雲璧就立刻打斷了他。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竇一凡面前將小凌悟抱了過來，回頭看著竇一凡沒有什麼溫度地發出了警告。
「可是……雲璧，案子真正的主謀並不是杜惟業，我們是不是應該將目光釘在某些大鱷身上，譬如姓萬的一家？杜家不過是當年一個很小的角色，是不是可以將杜家放在後面？或者乾脆就給他們一個順水人情？」竇一凡有些不甘心，站在凌雲璧身邊低聲地嘗試著，希望能夠說動她。
「竇一凡，不用再說這件事情了。我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事情，也知道你很為難。施德征跑了，蕭家倒了，但是姓朱的還高高在上，並且凌氏融資案最大的受益者萬仕筠萬家還屹立不倒。如果不從當年的主審法官入手，你覺得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凌雲璧臉色一變，聲音也隨之冰冷了起來。她指著竇一凡涼涼地逼問著，懷裡的孩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似的，突然『哇』的一聲大聲哭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