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第1745章 學問大著
聽到宋龍崎終於坐下來開口說正事，李慕雨勉強睜著雙眼，單手支撐著桌面，眼前一片迷糊地瞪著宋龍崎和施婕妤兩人看，可是視線卻很難聚焦。
「宋老闆，咱們都是爽快人，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您打算跟我們聊什麼生意？」竇一凡懶洋洋地往椅背上靠了靠，伸出自己的手臂放在李慕雨的身後，提防身邊這個醉態已經呈現的女人歪一歪胳膊肘就摔倒在地上。他朝宋龍崎笑了笑，很隨意地回了一句。
「舊城改造工程，不知道竇老弟有沒有興趣？」宋龍崎這一次終於放了個響屁，一口氣說出自己的意思了。
「舊城改造工程？呵呵，那可是一塊大蛋糕，不是說光有興趣就可以的。」對於宋龍崎這個憋悶了一頓晚餐的響屁，竇一凡並不打算直接回答問題，而是繞了個圈子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竇老弟，我呢大了你十幾歲，今天就托大當個大哥。你不要介意，我這個人比較爽快，有些話呢就不兜著圈子說了。這麼說吧，我對舊城改造很感興趣，想要在裡面分一杯羹。不知道你怎麼看？」宋龍崎似乎已經度過了斟酌的時間，說話也利索了一些。
宋龍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竇一凡很想給他狠狠地點上一個贊，然後再加上一句賤仁就是矯情。當然，這一切只能是竇一凡在心裡暗自地點評而已。當著宋龍崎夫婦的面，他還沒有幼稚到隨便說這些話的份上。
「宋老闆，您客氣了！舊城改造工程大家都挺感興趣的，龍老闆想在裡面分一杯羹也是很正常的。畢竟咱們龍崎公司本來就是搞地產的，而且市政工程是最容易賺錢的。誰都不願意放過這樣的機會，是吧？」竇一凡再次咧嘴一笑，回答得滴水不漏。在來的路上他已經和李慕雨兩人已經商量好了，只要宋龍崎不交底，他們就不鬆口。現在的狀況是商量好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李慕雨已經醉醺醺地搖晃著腦袋了，竇一凡不敢寄希望於這個沒有多少酒量卻偏偏又對施婕妤的勸酒來者不拒的女人，只得一個人獨力支撐著場面。看著搖搖欲墜的李慕雨，竇一凡甚至開始後悔答應帶她一起過來吃這頓晚飯了。
「這話說得對頭，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爭取到這個的機會的。竇老弟，其實招投標這樣的事情不過就是讓咱們這些公司自相殘殺，然後把價格壓到最低而已。竇老弟，你們的廣廈安居是個新公司，對市政建設這些生意還不是特別的了解。呵呵，這麼說吧，你從政府部門裡拿到的每一分錢你都必須將它掰成四份，裡面只有四分之一是你的利潤，其它的……呵呵，都不可能進入你的腰包！竇老弟，我這話說的，你還能聽得明白嗎？」宋龍崎放下手中的酒杯，開始跟竇一凡聊起了生意經。
只不過宋龍崎自認為他說的話很是隱晦，還生怕竇一凡聽不明白，但是竇一凡好歹也是在施德征身邊呆過一段時間的貼身秘書。雖然施德征從來不搞這些小打小鬧的把戲，但是作為市長的貼身秘書，竇一凡再怎麼單純清純單蠢之類的都不可能不知道這裡面的某些貓膩。
「宋老闆，這裡面的承包成本是這麼大的嗎？還是……宋老闆，您是不是誇張了？」竇一凡無聲挑眉，對於宋龍崎的難得坦白表示了極大的驚訝。他瞪圓雙眼，手臂不動聲色地扶住李慕雨搖晃著的腰身，不希望這個女人在別人面前出醜。
「竇老弟，你也是在御鵬山呆過一段時間的人了，體制內的事情你我就不要多說什麼了，都是啞巴吃餃子，心裡有數，咱們之間心知肚明就行了。咱們再說回舊城改造的事情，政府招投標的事情都是專門看價格的，誰的出價最低，誰就中標。所以啊……呵呵，竇老弟，咱們還得在原有的利潤當中將這一部分利益剔除出去。」宋龍崎笑著，高度發福的雙下巴從竇一凡的角度看過去就像是巍巍顫顫的肉山。宋龍崎努力地營造出一種教會徒弟師傅沒飯吃的氣氛，又要擺出一副教導的高姿態，又要把話說得儘量的隱晦一點，又希望竇一凡知道他今天晚上這麼說話已經是很難得的坦誠的了。
「哦？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大的學問的啊？要是這樣的話，我們的標底就不能太低了，要不的話，根本就沒有什麼利潤了。」竇一凡順著宋龍崎的話往下說著，眉頭皺得緊緊的，似乎真的很糾結似的。
「呵呵，要是真把標底抬得太高的話，那麼中標的可能就輪不到咱們頭上來了。所以說啊，竇老弟，現在這年頭啊這生意不好做啊！價格要壓低，還得計算出自己的利益，還……方方面面都得打點到！難，真的難！」宋龍崎擺出一副掏心掏肺的樣子，嘴裡念念叨叨地說了一大堆，可是實際內容卻一丁點都沒有。
「可不是嘛！難，真難！」竇一凡也跟著宋龍崎擺出一副便秘的模樣，嘴裡也跟著念叨著，跟自己有關的事情就是死咬著牙關，一個悶屁都不肯放。
宋龍崎跟竇一凡周旋了好一會兒，到了最後關頭才發現坐在他身邊的這個年輕人簡直就是人精中的極品。他不由得暗自感嘆一句，想要從竇一凡嘴裡套出點東西來還真是比登天還要難。怪不得有人說過不要輕易跟當過秘書的人打交道，竇一凡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太極耍得實在太流暢了，連宋龍崎都不得不感嘆一句。
喝著宋龍崎的好酒，吃著宋龍崎出錢買單的好菜，雖然耳邊有著宋龍崎十分矯情的念叨，但是竇一凡今晚的心情卻出奇地好。看著宋龍崎一再便秘的表情，竇一凡無來由地就是一陣舒爽。想讓他露出痕跡，宋龍崎這隻老狐狸還嫩了點。只不過沒等竇一凡爽歪歪地繼續美下去，宋龍崎突然冒出一番讓他有些愕然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