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第16'章 回家賣番薯
「凡哥，不知道您今天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飯？龍哥下午要過來看場子，說是到了再給您打電話。」見到竇一凡要溜，林夕陽站起來叫住了他。
「小龍親自過來？大概幾點到？訂了地方沒有？」竇一凡意外地挑了挑眉，發現溫小龍對舟寧這邊的生意還是挺在意的。
「凡哥，都已經安排好了。龍哥就是想找您喝兩杯，說是好久沒跟您喝酒了。」在單曉韻面前，林夕陽的回答滴水不漏，既回答了竇一凡的問題，又什麼信息都沒有透露出來。
「好，我等他電話！」竇一凡點了點頭，答應下來之後就離開了西餐廳。
出了門口，看著滿天空都是耀眼的陽光，竇一凡這才發現他今天上午起床到現在還是滴水未進。掏出手機，給吳子胥打了個電話，兩人很快約定在美食街見面。
竇一凡比吳子胥晚了一點，車開到美食街的大排檔門外，剛好看到吳子胥推開車門下車。竇一凡抓起手機下了車，走到吳子胥面前，給他當胸一捶。兩人相視一笑，一前一後走進了那個熟悉的豬腳飯。
「老闆娘，來三份豬腳飯，加料。」一個來星期不見，吳子胥憔悴了很多，下巴長著不少的鬍鬚，臉上也不像往日那樣颳得發青。吳子胥的模樣是蒼老了不少，不過他的聲音仍然很洪亮。一進門就衝著坐在收銀台後面的老闆娘高聲叫嚷了起來。
「嘿，後生仔，好久沒有過來吃飯了啊！」老闆娘叫阿花，長得跟他們家做的豬腳飯差不多一個樣，肥膩酥軟。阿花一見到吳子胥和竇一凡兩人進來，立刻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這不是來了嗎？」吳子胥咧嘴一笑，敷衍了一句。
「兩位帥哥最近上哪發財了？搞得我還以為我們家的豬蹄不好吃了喏！下次來，記得把老婆也帶過來嘛！來這裡，搞兩碗豬腳飯，養個波大臀大，好生養啊！」老闆娘走過來一邊給竇一凡他們上菜，一邊口水四濺地念叨著。
「老闆娘，我們自己來！你看看，外面來客人了！」竇一凡被阿花同志呱吵得實在有點煩，趕緊將人家老闆娘給打發走了。
「吃飯，吃飯，三碗不過崗。」吳子胥一見周圍安靜下來，也拿起筷子動手了。
「要不要來點啤酒什麼的？」竇一凡對酒沒有什麼興趣，但是看到吳子胥有些鬱鬱寡歡，也就隨口提了一句。
「中午不喝酒，等會兒還要回去加班。」吳子胥搖了搖頭，趕緊申明了一句。
「今天可是星期天，怎麼還要加班？最近的案子很多？」竇一凡意外地皺了皺眉頭，還是隨口那麼一問。
「也就那樣，不過大家的積極性不高，辦事有點拖拉，沒有以前那麼高效率了。」吳子胥停下筷子，看著面前老火慢煲出來的豬蹄卻沒有什麼胃口。
「你也不用太著急了，長命功夫長命做。破案的，有時候就是那麼邪門，還得講點運氣什麼的。」竇一凡也停了下來，望著那一盤以前充滿吸引力的豬蹄，同樣沒有什麼食慾。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苦笑了一番。吳子胥心事重重，竇一凡不得不開口相勸。
「嗯，知道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也不用操心。我的事都是工作上的事情，能有多大的事兒？能幹就多干點，實在幹不了就干少一點。」竇一凡一開口，吳子胥馬上大大咧咧地將他想要說的話都給說了，直接搶了竇一凡的台詞了。
「嗯，就是這個道理。大不了，咱們都不幹了，回家賣紅番薯去吧！」竇一凡嘆了口氣，說出來的話難免有些沮喪。
「不幹了就正好中了他們的奸計了。他們現在巴不得咱們高舉白旗投降，只要咱們這口氣一松下來，他們自然有法子來整我們。民不與官斗，你我好歹也是在裡面混了兩三年的人了，這點道理咱們還能不懂嗎？」吳子胥淡淡地掃了一眼正在說著賭氣話的竇一凡，很平靜地勸解他。
「算了，老子就不信這個邪了。難道不在體制內混就會餓死老子了？」竇一凡啪的一聲放下筷子，壓低嗓音恨恨地說了一句。
「不會餓死你，不過會讓你很難過。如果一開始我們就去經商，不管生意大小，都可能跟這些人相安無事。現在不行了，參加工作這幾年，不管是你還是我，得罪的人不多，不過也不少。要是這麼被人家掃地出門的話，明里暗裡給咱們使絆子的人絕對不會少。特別是我，這幾年抓了多少罪犯，又得罪了多少小毛賊，人家可給我暗地裡記著呢！要是我自己辭職了，不幹了，說不定有人挑唆兩句就有人跳出來了。借刀殺人這事兒也不是沒見過。雖然咱們幾個都是堂堂正正的，可是……還有我們的家人，唉，世事難料啊！」吳子胥掏出香菸，就著打火機給竇一凡點燃了一根之後自己也猛吸了一口。借著煙霧繚繞的時候，吳子胥說出了內心深處的擔憂。
「吳二，事情還沒有糟糕到這個地步。我剛才也是說說氣話，咱們兩個在這裡說的。」竇一凡本來是想跟吳子胥說一說辦公司做生意的事情，沒想到吳子胥的分析比他更深入了一層，搞得竇一凡也不好再開口提及生意上的事情，只得將話題咽了回去。
一大中午的，兩個大男人對著那三份豬蹄飯發起呆來，就連指間的香菸也在孤獨寂寞冷地干燒著。搞得坐在收銀台那邊的老闆娘又開始坐立不安了，好幾次都想過來看看這兩個帥得不像樣的男人到底是來她店裡抽菸的還是來吃飯的。不過一看那邊角落的氣氛有點凝重，就算是不善於觀顏察色，老闆娘阿花也看得出來此時不宜打擾。這兩個帥哥今天只能遠觀不可褻玩。
兩人在小食店裡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愣是把三份豬蹄飯由熱乎乎的給坐到了涼颼颼的，也把老闆娘給坐得臉色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