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495 問話的技巧
沉吟了一下，竇一凡重新啟動吉普車，直接往小茶館那邊的寂靜小巷子開了過去。柳如媚已經離開了，郭銘記還留著小茶館和楊彥冬這個基地。不過似水流年這個小茶館也失去了原本應該有的神秘色彩。竇一凡覺得他也不需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再鬼鬼祟祟地摸進小茶館了。
夏夜的涼風吹拂在臉上，有股白天難得的清涼。竇一凡深深地吸了口氣推開車門往小巷子那頭的似水流年走去。同樣是金屋藏嬌，郭銘記和施德征相比起來就太小家子氣了。施德征的女人們只是他的床伴，需要為他提供身體服務就可以了。施德征從來不需要他的女人為他出謀獻策，更不需要她們參與到鬥爭的醜陋中去。而柳如媚，作為郭銘記的女人不僅要滿足他的身體需要，還要為他絞盡腦汁地操心政治上的東西。走在小巷上的竇一凡無法評價這兩種女人到底是哪一種更加幸福一點，但是他卻很厭惡郭銘記對杜潔琪的操控。儘管杜潔琪口口聲聲說是自願幫忙的，可是每一次竇一凡對杜潔琪施加壓力讓她退出舟寧這一趟渾水的時候，杜潔琪身上總是帶著郭銘記傳遞過來的無形壓力。這讓竇一凡特別的鄙視郭銘記這個利用手中女人當武器的男人。
小茶館的一樓靜悄悄的，幽暗的燈光從虛掩的大門裡透出來。竇一凡推門而進，心裡暗自猜測著今天會不會是他最後一次來到小茶館。
「一凡，進來吧！」出來迎接他的不是楊彥冬那張冰冷的臉龐，而是鄭林曦親切的笑容。
看到鄭林曦一如既往的平靜，竇一凡無聲地扯了扯唇角，發現這個男人真的很平和很淡定。竇一凡一直很好奇鄭林曦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四五年裡鄭林曦一直是單身匹馬地跟著郭銘記在舟寧撲騰。郭銘記身邊還有柳如媚這樣如花似玉的情人，而鄭林曦身邊卻沒有什麼異性。當然，對於鄭林曦身邊四五年都可以沒有女人這一點，竇一凡還是持保留態度的。畢竟，從生理上來說，鄭林曦這個市委秘書長也有點憋不過的時候。
「鄭大秘，您也沒睡？」竇一凡禮貌地回答了鄭林曦的招呼，臉上是沒心沒肺的笑容。
「哪裡睡得著啊？上樓吧！」鄭林曦笑著將竇一凡引到樓梯口，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謝謝鄭大秘！」竇一凡不動聲色地跟著鄭林曦的腳步，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來。
就在兩人往樓梯上走的時候，從監控室里走出來的楊彥冬很不滿地從鼻腔里哼出一陣冷風，差點沒把竇一凡給凍僵在原地。聽著楊彥冬啪的一聲關上小茶館的大門，竇一凡知道那一聲巨大的關門聲是衝著他剛才沒有爽快答應過來而發的。
鄭林曦沒有將竇一凡帶到四樓那間原來屬於柳如媚的主臥，而是將他帶到二樓的一間雅間，就在杜潔琪第一次帶竇一凡進來的那個雅間鎖玉的隔壁，叫做流雲的小雅間。
「坐吧！郭書記有點不怎麼舒服，剛剛上樓去休息了。唉，從今天下午我們一直都沒有怎麼休息過，郭書記更是滴水未進，更不要說吃飯什麼的了。」鄭林曦給竇一凡指了指小雅間裡面的榻榻米，順手給他泡上了一壺茶。
「郭書記太辛苦了，的確需要好好休息。鄭大秘，您也是，都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熬夜對身體不怎麼好。」竇一凡不咸不淡地回答著，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鄭林曦接下來要轉入的主題。郭銘記上樓是上樓了，但是絕對不是休息去了。這個時候如果郭銘記睡得著的話，他們就不需要竇一凡連夜趕過來了。讓鄭林曦先跟竇一凡好好聊一聊，再讓郭銘記出現，這一軟一硬的搭配還真是像往常一樣的完美無缺。不過竇一凡覺得奇怪的是鄭林曦提到的時間是今天下午，而不是電視新聞播出的時間晚上差不多八點鐘左右。這只能說明在電視新聞播出之前郭銘記這一邊還是得到的消息的。只不過得到消息的郭銘記和鄭林曦還是沒有辦法壓住新聞的出街，這比郭銘記直接從電視新聞中看到這一則消息更加折磨人。
「一凡，難道你不想問一問為什麼郭書記那麼忙嗎？」鄭林曦笑了笑，將手中的茶杯推到竇一凡的面前，很隨意地問了一句。
「呃……郭書記和鄭大秘您不是一直都是這麼忙的嗎？」竇一凡笑了，很無辜地笑著攤了攤手掌。
「呵呵，那也是！不過再忙也沒有今天這麼措手不及。今天晚上億豐省電視台的新聞節目你看了吧？」鄭林曦原本是想讓竇一凡先提出話題的，可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在施德征身邊一年左右的時間已經練得比他還要老奸巨猾，說話更是滴水不漏了。這讓鄭林曦不得不改變策略，直接說出召喚竇一凡過來的主要目的。
「電視節目？哦！看了，跟朋友一起在酒樓里吃飯的時候剛好看到了。不過沒有怎麼詳細看，好像有一則是關於到咱們舟寧市的，對吧？嗯，好像是跟那兩個什麼什麼港商的騙子有關的吧？對了，鄭大秘，現在人抓到了沒有？哎，新聞都播出了，那兩個人也是活到頭了。」竇一凡並不抵賴，而是選擇了用坦誠的目光看著鄭林曦，輕描淡寫地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一凡，我記得是你告訴杜潔琪這件事情的，對不對？你之前提醒過杜潔琪，並且讓她來告訴郭書記和我關於這兩個騙子的事情，對吧？一凡，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難道是施德征那邊告訴你的？這麼說施德征早就知道這兩個『港商』是騙子，對吧？如果這樣的話，施德征就是有意將這兩個騙子引到舟寧來，讓舟寧蒙受了這麼巨大的損失的了。」鄭林曦的話從竇一凡告訴杜潔琪這一件真實存在的事情很快轉移到了施德征是這次騙子案件的幕後指使者這一點完全單憑猜測的問題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