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471 哪敢亂跑
「竇區長，這個吳興青肯定是來打探您的行蹤的。真是他媽地，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放下手機，賈學文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沉默著的竇一凡，很肯定地說了一句。
「嗯！下次記住了不能說定一個地方。你應該說竇區長今天打算到奧瑪斯公司和浩瀚海產兩個公司去看看工程建設，至於在哪一個公司就沒有必要說清楚了。」將賈學文的話聽了一肚子的竇一凡淡淡地提醒這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司機，並且教會他一個應對別人盤問打探的新辦法。
「是，竇區長！」賈學文沉沉地答應了下來，沒有絲毫討價還價的意思，對小了他好幾歲的竇一凡所說的話都是服服帖帖地答應著。
「你以前在印刷廠上班？」竇一凡看了一眼專心開車的賈學文，淡漠地問了一句。
「是的，竇區長！」賈學文規規矩矩地回答了一句，並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想法。
「後來印刷廠倒閉了？你被安排進區政府當司機了？」竇一凡低垂下眼瞼，對於賈學文的履歷還是有些了解的。
「竇區長是想問我是通過誰進入小車班的，對吧？我是通過原區委書記宋淳江的老婆，嗯，就是花了點錢把自己給弄進來的。」面對竇一凡的盤問，賈學文倒也不含糊，直接把自己的『人事』檔案給竇一凡翻了個底朝天。
「直接從一個下崗工人變成區政府小車班的司機？嗯，看來代價應該不小！」竇一凡淡淡地做出了估測，對於賈學文的答案並沒有感覺到吃驚。連號稱國考省考的公務員考試都能夠動手腳，更何況一個小小開發區要進個把司機，那肯定是小菜一碟的事情了。如果說宋淳江的老婆連這個小忙都沒有辦法做主的話，說不定竇一凡反而要鄙視一下宋淳江這個原來的區委書記了。
「呵呵，代價大一點也是值得的，起碼現在有分安穩的工作。雖然沒有像大城市那樣有什麼五險一金之類的，不過跟著大夥一起領工資也是挺踏實的。就是孩子漸漸大了，一家四五口也就是擠著一間小宿舍。唉！」賈學文本來還是挺樂觀的，對於自己工作的事情還是挺看得開的，不過一說到自己的蝸居問題，賈學文的情緒多多少少還是遭受到打擊的。
「嗯，麵包會有的！還有多久到海饒？」竇一凡淡淡地說了一句，沒有什麼情緒波動。能有個宿舍住著，對於賈學文來說，應該算是不錯的了。所以竇一凡並不覺得需要什麼同情心。
「竇區長，還有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賈學文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回答了竇一凡的問題之後就識趣地保持了沉默。
竇一凡看了看窗外高高低低的樹木在凌晨的那一場大雨從帥之後似乎顯得更加翠綠了。他剛剛想要閉上雙眼也來個閉目養神的時候，徐鵬展的電話打了進來。
「喂，徐書記，您好！」竇一凡客氣地稱呼著徐鵬展，雖然兩人的關係已經達到『九鐵』的地步，但是該疏離的時候就必須疏離，該客氣的時候更應該客氣。保持適當的距離才是開展工作的最佳狀態。
「一凡，在哪呢？我滿辦公大樓找你，連你的秘書小石也不知道你在哪。呵呵，怪神秘的！我說你這上班大白天的，不會是躲到哪個角落裡泡妞了吧？」相對於竇一凡的客氣，徐鵬展的話就顯得隨意很多了。他的話不僅很隨意，而且說得很曖昧，甚至還有點影射的意味。
「徐書記，您真會開玩笑！這上班時間咱們哪敢到處亂跑啊？這不，讓賈師傅載著過來望海石這邊看一看，奧瑪斯公司的基建進展還真是快速，早上的一場大雨也沒有造成什麼影響。呵呵，人家的水泥鋼筋還是挺結實的嘛！」竇一凡嘲弄一笑，發現徐鵬展今天的查崗也查得實在有點離譜了。先是讓自己的貼身秘書吳興青來打探賈學文，現在又輪到徐鵬展自己出面來盤問竇一凡，這種做法讓竇一凡覺得相當地不爽。昨天第一天到海饒開發區上任的徐鵬展竟然管起他這個代區長的行蹤來了。看起來徐鵬展這個區委書記並沒有真正理解施德征將竇一凡安排到開發區當代區長的用意，甚至有點主次不分的地步了。凡事有個先來後到，特別是徐鵬展這種等到整個開發區的人事變動基本穩定下來之後才空降下來的大領導，更是應該多體驗體驗論資排輩的意思了。當然，如果徐鵬展直接了當地問竇一凡的位置的話，竇一凡還可能沒有這麼反感。自以為聰明的徐鵬展先讓吳興青來問賈學文，好像以為竇一凡如果有那麼一句半句回答錯誤的話就能夠抓到他的痛腳似的。想到徐鵬展的這種不怎麼光明正大的做法，竇一凡更是滴水不漏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哦？在望海石那邊啊！要不你在那邊等我一下，咱們一起去視察視察奧瑪斯公司的建設情況吧！」徐鵬展故作恍然大悟地發出一個單音，然後提出一個讓人覺得有些不怎麼好拒絕的要求來。
「好啊！徐書記要過來視察，那當然是件好事情啊！這對於奧瑪斯來說也是一件大事情啊！咱們海饒開發區區委書記第一天正式上班就下到奧瑪斯公司視察，多大的一件事情啊！令人歡欣鼓舞啊！」竇一凡不動聲色地給徐鵬展套著高帽子，對於徐鵬展的突然決定表示了熱烈歡迎。
「嗯，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待會兒就過去，你可要等著我啊！」徐鵬展淡淡地提醒竇一凡，似乎是在提醒他千萬不要放他飛機似的，有點殷切的語氣。
「好的！徐書記，您到望海石的時候記得給我打個電話。」竇一凡十分爽快地再次強調了他對徐鵬展的即將到來所應該有的熱情。
掛斷徐鵬展的電話，竇一凡把玩著手中的手機再次陷入了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