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0 出盡風頭

  平步青雲 - 1460 出盡風頭

  「唉,看起來我還真是老了!不服老不行啊!想當年我們那個年代哪來的什麼保險套啊,有了就生下來,生夠了就去結紮。哎呦,那個痛苦啊,就像是閹豬一樣,殘忍啊!唉,代溝啊代溝!現在的年輕人倒好了,連孩子都不用女人替你們生了?這到底是什麼世道啊?」梁學博並不反感楊啟航所說的內容,只不過他卻將話題有意引開了。

  「世道不一樣了,觀念也不同了。不過有一樣東西是永遠都不會不一樣的,那就是金錢。啟航,咱們銀月縣的縣太爺什麼時候能夠再開個金口,給咱們溫泉項目再搞點錢過來。」竇一凡接過梁學博的話題,直接將主題引了出來。說實在的,對於施國棟是不是快被女人逼瘋了,竇一凡一點都不關心。他關心的是接下來的銀月縣委縣政府是否能夠讓四大國有銀行再掏出點錢來讓悟石公司繼續享受這一批免息貸款,好繼續開展第一期建設工程。不能在前線幫著凌雲璧攻下一個個的堡壘,那麼竇一凡覺得他自己起碼可以將凌雲璧設置在舟寧市這邊的後院給安置好了。悟石公司是凌雲璧的最後退路,竇一凡希望能夠將它打理得井井有條,讓凌雲璧,讓他的第一個孩子的媽媽省點心。

  「凡哥,您是知道的,最近銀月的局勢也是變化莫測啊!胡家禮走了,去浩江縣當書記去了。這本來是好事情,可是沒想到來了一個顏春霖當副縣長。當副縣長就副縣長吧!誰知道上面還指定他一上來就主抓經濟!凡哥,這樣就不大好了!顏春霖主抓經濟就相當於將咱們的財路給斷了。」楊啟航的話開始飄忽起來了,話題往銀月縣委縣政府的人事變動扯了過去。話中有話地說了一大通,實際上楊啟航也在表達著自己老子楊國洋對舟寧市委市政府對銀月縣人事安排的不滿。這一番話放到誰的面前都能夠聽懂楊啟航的意思。

  「顏春霖是走誰的線路?」聽完楊啟航的話,竇一凡沉吟了一下反問了一句。對於舟寧錫礦場原場長顏春霖,竇一凡的了解僅限於他的手下,海饒開發區辦公室主任劉心然的老公這一點。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對於顏春霖的不了解讓竇一凡有點無法掌控的感覺。

  「嘿!我還以為是走施老大那一條線的。凡哥,要是您都不知道的話,那麼顏春霖就不應該是從施老大那邊過來的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姓顏的這傢伙從一個礦場場長高升到副縣長到底會是攀上誰的線路呢?難道是馮秀峰那邊的?」楊啟航皺著眉頭,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才斟酌著回答。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蛇有蛇路,鼠有鼠洞,這些事情還真是不好說。」對於楊啟航的猜測,竇一凡不置可否。

  「這事啊把我家那個老頭子急得差點就一夜白髮了!」楊啟航的話說得有點誇張,這讓聽眾都覺得可信度不怎麼高。楊國洋堂堂一個縣委書記,而且還是當了多年的老書記,會讓顏春霖這麼一個剛剛上任的副縣長束縛了手腳?這話放到哪裡都會讓人覺得是個笑話。不過楊啟航的這個笑話在梁學博的辦公室里並沒有人願意去拆穿它。

  「顏春霖主抓經濟會不會是因為之前他一直在礦場工作,對縣裡的經濟狀況比較了解?對了,銀月縣不是來了兩個投資酒店的港商嗎?這項工作是顏春霖主抓的嗎?」竇一凡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誰管誰的問題上,而是注意到了另外一個比較嚴峻的問題。那就是這個時候被安排去抓經濟的顏春霖和那兩個港商的酒店投資有沒有聯繫。如果顏春霖真的是專門負責這個項目的話,是不是能夠說明郭銘記早已經看中銀月縣了?又或者是說郭銘記早已經關注到了銀月縣銀狐山這一帶的動靜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溫泉度假村的幕後老闆距離曝光的日子還有多長時間?這些問題折磨著竇一凡,令他開始坐立不安起來。可是他心裡再怎麼煩躁,他也不敢在楊啟航和凌雲翔等人面前流露出來。

  「那肯定啦!最近可是出盡了風頭,就連郭銘記郭書記過來視察的時候都是顏春霖全程陪同的,吃喝拉撒睡都是顏春霖當三陪的。人家那一個叫嘚瑟,嘿!簡直就是目中無人,眼高過頂啊!」楊啟航的憤憤不平似乎是有些原因的。起碼從他的話中可以聽出來,楊國洋對於這個搶了他縣委書記風頭的副縣長的意見是相當大的。在什麼都喜歡論資排輩的天朝裡面,特別是在體制裡面,越級上位總是讓人厭煩的。不知道天高地厚擋了人家道路的人更是路人得以誅之。

  「你家老子怎麼就不往郭書記的身上想呢?會不會是郭銘記提拔顏春霖起來專門搞這個項目的?」竇一凡忍不住做出了這樣的猜想。施德征提拔了他到海饒開發區,並且招商引資弄來了奧瑪斯和浩瀚海產兩個大公司,而且因為這件事情而得到了省委書記莊振國的青睞。現在郭銘記突然重用顏春霖,這個剛從舟寧錫礦場走出來的場長,放到銀月縣這邊,同樣也是搞經濟。如果說郭銘記這一招是東施效顰的話,竇一凡覺得這一招實在太臭不可聞了。

  當然,在以經濟為主要衡量手段的政績考量當中,郭銘記用了這一招也不失是聰明的一個辦法。但是天時地利人和,郭銘記從一開始就沒有占據。連上帝都不願意幫他,也難怪郭銘記會在舟寧市委書記這個位置上空置了差不多五年的時間。當郭銘記終於覺得積蓄的力量已經到達一定蓄勢待發的時候卻又碰上了兩個從天而降的大騙子,而且這兩個大騙子還是郭銘記從施德征手裡硬搶過來的。這種可以預見的結局讓竇一凡感覺郭銘記就是一個時運不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