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361 良好搭檔
「責任？你的意思是到時候追究歐建嶺的不作為？還是等到政府的錢進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腰包里了，我們才來坐下來開大會開小會討論追究誰的責任？」劉心然的堅持讓竇一凡有些不滿，他忍不住再一次開口質問。
「我……我只是按照咱們這裡辦事的常規手法給您提個建議而已。如果您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是吧？」劉心然被竇一凡一番質問弄得心裡很不是滋味，心裡的一番熱情也被兜頭兜臉的冷水給澆滅了。
「我現在需要做的是正民心，順民意，打擊這一幫利用職權之便為自己謀利益的王八蛋！我不需要考慮追究責任的問題，更沒有辦法等事後再來當評論家。好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你和雷碧雲兩人負責將這五戶村民的詳細資料調出來，如果沒有資料，先查清楚給這幾戶人家簽名蓋章的到底是哪幾個村幹部，還有誰在這些文字材料上做過手腳，都一一給我弄清楚了。」劉心然的按規矩辦事讓竇一凡相當地不滿。他並不需要一個墨守成規只會按規矩辦事的下屬，他需要的是一個忠誠的能幹活的助手。而顯然劉心然已經犯了他的兩個大忌了，這也就難怪竇一凡會衝著她發火了。
看著竇一凡拎著公文包拿著會議記錄本往門外走去，站在副區長辦公室的劉心然委屈地耷拉下腦袋，連手中的資料都差點拿不穩了。
「心然姐，你怎麼啦？」雷碧雲剛好推門進來，看到劉心然傻站在辦公室里微微地聳動著雙肩不由得怔了一下。她快步上前，關切地問了一句。
「我沒事，就是……呵，剛才竇副區長交代我們核查徑口村的這五戶人家。你看看，一個是馮家風，一個是……」劉心然有些慌亂地別過臉去，醒了醒鼻子裝作沒事人一樣翻動著放在辦公桌上的資料，可是眼角的濕潤卻止不住地擴大，有種水分過於充溢就要奪眶而出的感覺。
「心然姐，你哭了？誰欺負你的？怎麼連你也敢欺負啊？不行，我找竇副區長去，讓他好好評評理。」雷碧雲可不會錯過劉心然的紅眼圈，拉著她的手義憤填膺地嚷嚷了起來。
「好了，碧雲，我沒事，工作吧！」劉心然有些尷尬，趕緊扯住情緒激動的雷碧雲。上班那麼多年，劉心然第一次感覺到原來她最近是越活越回去了，年紀越大，人卻越情緒化了。
「什麼沒事啊？我上次就是被那幫王八蛋給欺負的，都是竇副區長為我出了口惡氣的。嘿嘿，你沒看到趙苔盈那個臭表子真是狗仗人勢欺人太甚，不過一碰到竇副區長，哼，她就沒轍了！你是沒看見，竇一凡愣是把她也噎得半死，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雷碧雲自顧自話地說著，沒有注意到劉心然那一臉委屈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幹活吧！碧雲，竇副區長交代說將這五戶人家的詳細情況調出來，對了，我給海川街道打電話，你從這個戶籍信息裡面再核實一下。」劉心然沒有心情聽雷碧雲吹牛皮講故事，低垂著眼瞼將手中的名單推到她的面前。
「嘿！心然姐，你不是受他們的氣了？那你……受誰的氣了？不會是我們的竇副區長吧？呃……」見到劉心然顧左右而言他，雷碧雲似乎一下子開竅了，很快就醒悟過來了。
「沒有啊！廢話少說，幹活吧！要不等會兒竇副區長回來了，見到我們還在聊天沒幹活的話又得開罵了！」劉心然矢口否認，不過無意之間又泄露出她的情緒了。
「又得開罵了？他剛才罵人了？他罵誰了？難道他真的罵你了？」雷碧雲微微地眯起眼睛，一臉震驚地看著裝作沒事人往外撥打電話的劉心然。
海饒開發區辦公大樓四樓西邊405和406區長辦公室，裡間是休息室，外間是領導辦公室，辦公室的外頭還有一點屬於秘書顏利海的位置。雖然是星期一剛上班，不過區長辦公室裡面的氣氛可就沒有三樓竇一凡這間副區長辦公室那麼輕鬆了。竇一凡所指的碰頭會議指的是歐建嶺召開的在家的區政府領導會議，其實也就是區長歐建嶺，副區長周立銘和竇一凡，區政府辦公室主任李維鑫，區府辦主任李維鑫還兼任了會議的記錄員。李維鑫是歐建嶺的人，雖然不至於說是歐建嶺一手提拔的，但是兩人沆瀣一氣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周立銘這個副區長雖然是通過廖振峰找到施德征這一條線路調任到海饒開發區的，並且還是竇一凡曾經認為是比親大哥還要親的兄長，可是周立銘一到海饒開發區就已經站到歐建嶺的那一隊，這也是不用解釋的。一個辦公室裡面開會的四個男人，再怎麼看，竇一凡都是勢單力薄的那一方。這一周所討論的問題主要集中在海饒開發區科技園的建設和奧瑪斯公司的征地問題上。
辦公室的場面雖然不怎麼需要竇一凡力戰群雄的英雄表現，但是李維鑫的咄咄逼人也是顯而易見的。歐建嶺一直以來都很有當第一把手的風範，他不怎麼開口是因為他有替他開口的人，那就是李維鑫。每一次開會碰到這種場景，竇一凡就忍不住想到御鵬山的市委常委會。在御鵬山所開的常委會議上開口樹敵的好像永遠是鄭林曦這個市委秘書長，而市委書記郭銘記則永遠不怎麼開口。或者，這就叫做良好搭檔。還沒到海饒開發區的時候竇一凡曾經以為他和周立銘也可以是很好的搭檔，因為周立銘曾經在出任海饒開發區副區長的時候還動過儘快將竇一凡調用過來，還曾經許下『咱哥倆搭把手』的美好諾言。後來，竇一凡的人到底是過來了，只不過竇一凡過來的時候已經距離周立銘曾經許下的美好諾言有那麼一段時間了。並且竇一凡一過來就奪了周立銘的風頭，搶了歐建嶺的光芒，更不可能存在搭檔這麼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