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301 自己琢磨
將趙令秀迎進家門，竇一凡招呼著他坐下來。熱水壺裡的水隨著溫度咕咕咕地翻滾了，可是坐在沙發上的兩人反而找不到話來說了。
聽了好一會兒電視聲之後，趙令秀看著竇一凡遲疑了好久還是忍不住開口了。「竇區長，我聽說咱們這裡的換屆選舉馬上就要開始了，不知道您能不能繼續支持我？」
「趙村長，還是叫我竇副區長吧！咱們的大區長是歐建嶺歐區長，咱們還是把這個弄清楚吧！其實，上次我已經跟你講得很清楚了，換屆的事情我真的不管，我的職責就是將開發區的科技園弄起來，把海饒的經濟搞好。」竇一凡慢條斯理地開口了，對於趙令秀舊事重提有些不耐煩。他解釋了一下，心裡卻盤算著到底是哪個女人將這個消息透露給趙令秀的。
會是劉心然嗎？看起來有些可能！這個女人的談吐不凡，而且手中握著不少的小道消息。在他面前，這個劉心然都已經透露了不少他所不知道的信息。就算是劉心然把這個不成熟的消息賣給趙令秀也不出奇。又或者，把消息透露出去的就是雷碧雲那個小妮子。從今天下午的反應看來，這個小女子對於他和劉心然跑到趙家屯去的事情表現得那麼驚訝。這裡面會不會有些內情？竇一凡這麼想著，把注意力都放在趙令秀今天晚上突然造訪的目的上。趙令秀在春節前已經到過這裡，竇一凡已經將換屆的事情跟他說得很清楚了。竇一凡心中預測的是趙令秀今天晚上過來並不完全是因為換屆的事情，或者有著更大的目的。
「竇副區長，我希望有機會向您展示我的工作能力。我在趙家屯還是有一定的號召能力的，嗯，影響力還是存在的。無論什麼情況下，嗯，我大言不慚地說一句，在趙家屯我還是能夠做出一些決定的。當然，這也必須是竇副區長您給我這樣一個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趙令秀看著竇一凡，很認真地進行了一番表白。雖然趙令秀並沒有說出什麼特別的話，也沒有暗示什麼，可是話里話外的卻透露著某種讓竇一凡覺得沒那麼簡單的信號。
「趙村長，你的工作能力相信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來海饒的時間不長，不過我也聽說了趙村長的確是一位盡職盡責的村幹部。對於趙村長這樣的幹部，區委區政府一直都是很重視的。要培養一個好幹部不容易，我相信黨和政府都會珍惜的。」趙令秀的話說得隱晦，竇一凡的回應也相當地官方。在趙令秀透露底牌之前，竇一凡是不可能率先把自己的想法泄露出去的。
耍太極而已，誰不會？只要跟這些太極宗師呆上三天，竇一凡可以保證所有的兔子都會抬起兩條短腿也在胸口慢條斯理地畫起大圓圈。更何況是竇一凡這樣的，早已經在體制內學會了這一套國粹。以前是沒有機會讓他在別人面前耍太極，現在終於有了這樣的機會，竇一凡發現他耍起太極來一點都不顯得生疏。
「那是，那是！竇副區長，這樣吧！如果奧瑪斯公司在趙家屯征地的話，我趙令秀保證整個趙家屯不給區委區政府造成任何麻煩，一切按照區委區政府的指導精神進行，絕不給政府和領導增添任何麻煩。當然，前提是我還是趙家屯的村長。」不知道是趙令秀已經領教過竇一凡的太極拳，還是趙令秀本人對這種太極手法已經累覺不愛了，在竇一凡這麼一番不痛不癢的話語之後，趙令秀乾脆先舉白旗投降了。他一口氣將自己的底牌都說清楚了，然後等著竇一凡做出回應。
「奧瑪斯公司？不知道趙村長從哪裡聽來這樣的小道消息的？不要說奧瑪斯公司的考察組還沒有過來咱們海饒開發區，就算奧瑪斯公司過來了也未必會一次性就定下廠址。我看趙村長是不是被什麼人給誤導了呢，這樣捕風捉影的事情實在不能作數啊！趙村長，你說是不是這樣呢？」本來竇一凡是打算等著趙令秀說出內情之後就給他一個清晰的回應的，可是一想到趙令秀跟趙維瑾的關係，他又遲疑了起來。他心中清楚不管奧瑪斯會不會在趙家屯那邊建廠，趙令秀的想法最終都是會落空的。雖然竇一凡相信趙令秀有著號召整個趙家屯的能力，可是竇一凡更加相信的是說服施德征重用趙令秀比到趙家屯做村民的思想工作來得更加艱難一些。
「竇副區長，其實這事不是聽誰說的，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竇副區長，我是這麼琢磨著，咱們海饒開發區內想要找到一塊適合奧瑪斯公司建設廠房園區的地方也不多。我粗略估摸了一下，如果奧瑪斯想要在舟寧市建一個跟億州郊區那邊差不多大的廠區，除了在科技園那邊將整個科技園園區全部劃給奧瑪斯之外，也就剩下我們趙家屯和徑口村這邊的地皮了。當然，除非奧瑪斯願意再往山區裡面騰地方，建設一個世外桃源也是可以的。所以，我今晚才斗膽過來跟竇副區長您說這事兒的。如果我們趙家屯這邊的征地問題能夠帶個頭，不給政府增加什麼負擔的話，可能會影響徑口村那邊的村民，也會讓他們有個帶頭榜樣可以看著。」看到竇一凡矢口否認奧瑪斯選址的事情並且追問起消息來源，趙令秀的眼神有些閃爍了起來。不過趙令秀的眼神遊離也就是那麼一小會兒，很快他就盯著竇一凡看了看又開始新一輪的自我推薦了。
「趙村長，你的分析我聽明白了，不過一切都需要等候奧瑪斯公司自己做出決定。還有，你的工作能力是擺在大家面前的。如果我有決策權的時候，趙村長，我一定會選擇支持你。當然，我說的是『如果』有這樣的權利時。」對於趙令秀眼裡的游離，竇一凡並沒有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