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259 抓賭的來了
聽到警笛聲的竇一凡精神一振，剛剛失望透頂的心情又恢復了一點點的信心。他站在窗邊，掀起窗簾的一角，往樓下的平房那邊望了過去。竇一凡看到從警車上下來兩個身穿警服的民警，上前敲開了平房的大門。出來開門的是歐建嶺的司機歐隨平，看上去跟兩個民警很熟悉的樣子。雙方交談了一下，跟著顏利海從裡面走了出來，乾脆跟兩個民警握起了手。看到這一幕，竇一凡心裡一下子又拔涼拔涼的，感覺就像是大冬天裡被灌了一肚子的涼水一樣，滿腹的難受可是又怎麼也說不出口。
「怎麼了？怎麼會有警察過來了？哎，警察怎麼跑到區委區政府來了？」竇一凡暗自窩火的時候雷碧雲走到他身邊，透過他的手臂空隙往窗外張望了一下，有些奇怪地問。
「沒什麼，可能是來給這些賭徒拜年的吧！」竇一凡自嘲地笑了笑，轉身往自己的辦公桌那邊走了過去。
「警察給賭徒拜年？呃，竇副區長，你的想法還真是有趣得很啊！哎，怎麼又來了一輛警車呀？嘿嘿，兩隊警察不同路的。竇副區長，快過來看看啊！」趴在窗邊看熱鬧的雷碧雲又怎麼可能體會到竇一凡此時心裡的失落，她只是覺得竇一凡的這句玩笑話說得特別的有趣而已。當雷碧雲看到第二輛警車出現的時候，她不由得失聲嚷嚷了起來，還招呼著竇一凡過去看熱鬧。
「第二輛警車？這是怎麼回事？」聽到雷碧雲的叫嚷聲，竇一凡的腳步也情不自禁地往她身後靠攏過去。有些心急的他趴在雷碧雲的肩膀上往外望去，果然發現從第二輛警車下來了四個警察。竇一凡定睛一看，發現這四個人跟前面一輛警車果然是兩路人，而且還有些像模像樣地走進平房裡面檢查了一下，也沒有接顏利海遞過來的香菸。看到這裡，竇一凡沉吟了一下，拎起自己的公文包就往門口衝過去。
「竇副區長，你要上哪啊？」見到竇一凡再次像只無頭蒼蠅那樣往外衝出去，雷碧雲忍不住也追了出去。
說真話，要是在平常，劉軍業根本就不打算跑到區委區政府這邊來瞎摻合這件事的。可是無奈人家的報警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著，他這個治安大隊隊長又剛好今天值班。要是不讓人過來看看又實在無法交差，實在沒有辦法，劉軍業才帶著人過來太歲頭上動土的。當然，劉軍業這個選擇也是有點神使鬼差的，因為他完全可以讓手下的人過來看看就可以的。可是沒想到他的人還沒有到場，人家雲嶺派出所的民警已經和當事人相談甚歡了。一見到雲嶺派出所的民警，原本不打算淌這潭渾水的劉軍業腦海里靈光一閃，似乎撲捉到某種不怎麼尋常的氣息。已經感覺到異常的劉軍業立刻吩咐手下按章辦事，也沒有再去理會站在平房門口的顏利海一個勁兒地說好話遞好煙。
事情就是這麼奇怪，當顏利海這個海饒開發區現任第一把手歐建嶺的貼身秘書陪著笑臉對劉軍業這個治安大隊隊長說軟話的時候，原本只會發牢騷的劉軍業也就瞬間頓悟了。他突然察覺到這一次接警的詭異之處了。按照往常，110接警之後會就近調用警力，或是用110的巡警，或是直接動用最近派出所的警力，也就是說雲嶺派出所這兩個警員到政府辦公大樓來也算是合乎情理的。只不過他們治安大隊接警出警並且造成重複出警就有點奇怪了。一想到這裡面的蹊蹺之處，再加上最近有關歐建嶺下台的傳聞，劉軍業也沒有跟顏利海套近乎的興趣了。
「你們今天的值班領導是誰？讓他出來說明情況。」劉軍業的大嗓門一吼，立刻就惹來了幾個下屬的視線聚焦。原本是想做個意思走走過場的兩三個民警也不敢怠慢，立刻向劉軍業匯報了剿賭的戰績——繳獲賭資一萬五千多元，賭具麻將一副，麻將桌一張，撲克牌多副，抓獲涉賭人員六名。
「哪有一萬多塊錢啊？劉大隊長，其實我們玩得很小的，那些錢都是我們放在錢包裡面的，也不算是什麼賭資啊！」被當場抓了個現形的歐隨平一聽劉軍業手下的匯報立刻就跳起來為自己辯白。
「劉大隊長，這不是過年嘛，大傢伙好不容易聚到一起玩玩而已，也沒有說什麼賭不賭錢的。對了，劉大隊長，不知道你們今天是怎麼過來的？」顏利海給歐隨平使了個眼色，換了個角度來承認自己倒霉。不過跟隨在歐建嶺身邊多年的顏利海也算是會觀顏察色之人了，今天栽在這裡也算是陰溝裡翻船了。
「過年聚一聚玩玩而已？呵呵，顏秘書，看起來你的覺悟挺高的嘛！工作娛樂兩不誤嘛！對了，你們今天的值班領導是誰？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人出現的？」劉軍業涼涼一笑，對於顏利海的解釋表示了深切的同情，之後又追問起值班領導的下落。一般情況來說，這年初的幾天，就算有領導被安排值班也是一種形式，也很少會有領導真的是在值班時間準時上下班的，正如顏利海說的，大過年的嘛誰都不樂意上班。對於自己現狀有些不怎麼滿意的劉軍業心裡還想著能不能順著顏利海再揪出一條大魚，讓今天的值班領導也出來接受一下教育。
「劉大隊長，今天怎麼親自出警啊？」就在眾人面面相覷默不作聲的時候，竇一凡很神奇地出現在大家面前。他一邊笑著向劉軍業伸出了大手，一邊很隨和地打著招呼。一見到竇一凡出場，顏利海的臉色頓時變得死灰一片，只是還有些不甘心地高仰著腦袋以示不甘示弱。
「竇副區長，你好啊！今天是你值班？看來有點麻煩了！」見到這一番喧譁招惹來的竟然是最近在海饒開發區風頭正盛的副區長竇一凡，劉軍業的態度也有些好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