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236 好女人與好歸宿
「媚兒,你們到底在幹嗎?還有你,楊彥冬,你怎麼回事啊?」在隔壁房間迷迷糊糊睡了一覺的杜潔琪被吵醒之後也沖了過來。一見到楊彥冬滿臉的傷痕,又看到柳如媚臉色發青渾身顫抖地趕人,杜潔琪整個人也懵了。
「滾,都給我滾,滾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們,都給我出去!」柳如媚揮舞著雙手,聲嘶力竭地叫喊著驅趕所有的人。
「媚兒,冷靜一下好不好?有什麼話我們慢慢說,行嗎?」看著情緒失控的柳如媚,竇一凡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雙手卻被逼退了。
「滾!」柳如媚尖聲怒吼著,根本就不讓人靠近。
「媚兒,有話好好說,行不行?你這樣嚇到我了,媚兒,別這樣啊!」見到多年閨蜜如此狂怒,杜潔琪心裡也不好受。話還沒說完,她自己的眼淚卻先吧嗒吧嗒地掉下來了。
「潔兒,沒事的,放鬆點,好不好?潔兒……要不,你們先出去吧!我在這裡陪她聊一聊。」見到杜潔琪先哭起來了,竇一凡心裡一軟,伸手擁了擁她的肩膀,安慰了一下回頭也幫著柳如媚將楊彥冬和杜潔琪兩人都叫出了房間。
「你也走,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不知道是杜潔琪的眼淚感染了她,還是柳如媚的心情本身就不好,一見到杜潔琪哭著走出房間,她整個人無力地跌坐在地毯上,眼眶也紅了。
「媚兒,他們都出去了。要是你想哭的話,我這裡有個肩膀,你就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吧!要是你有什麼話想說的,就當我是一個垃圾桶,有什麼不好的差的壞的統統都倒我身上,好不好?」竇一凡慢慢地走到柳如媚的身邊,學著她的樣子在地上坐了下來。
「一凡,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沒名沒分地跟了他這麼多年,到頭來就換了一句狗屁不通的『身不由己』,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我什麼時候沒有體諒過他了?如果不是體諒他艱難,我會在舟寧那個破地方委屈自己嗎?我至於守著那個小破茶館整天沒事幹就等著他過來嗎?我至於嗎?我跟了他這麼多年,只不過是要求他陪我過一個春節,就一個春節而已,可是他還是做不到。他不僅做不到,他還擔心我去找別的男人,他還派個楊彥冬來帶我回去。他體諒過我嗎?他身不由己,我就可以隨心所欲嗎?」聽到竇一凡的話,柳如媚慢慢地抬起水霧重重的雙眼看著他,指著自己的心窩說起了自己的委屈。
「媚兒,你為他所做的犧牲是大家都看到的,而且他對你也還不錯。當然,我的這個不錯是指他平日裡對你的態度。如果你覺得委屈了,你覺得不值了,也不要這麼折磨自己。來,到哥這裡來,哥的肩膀夠厚實,給你靠一靠吧!」竇一凡等著柳如媚說完之後才慢慢地說出了心裡的那一番話。
「這不是值不值的問題,而是……反正,我就是心裡委屈。為了他的所謂事業,我什麼都不要,苦苦地等了他那麼多年,最後卻換來一句馬上跟楊彥冬回去。他當我是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應招嗎?還是他覺得我就是這麼不值錢,就是為他暖床的嗎?一凡,我也是有父母的,我的家也不差……我的意思是我家也不指望我賺錢養家。可是我爸爸媽媽對我的現狀根本就不了解,還一直張羅著給我找對象。一凡,我已經厭煩了這種終日生活在謊言裡的生活了。什麼狗屁愛情?根本就是一文不值的謊言。他有一百個不想離婚的藉口,可是我只有一個支撐下去的理由。他現在連我這個支撐下去的理由都給抹殺了,你說我還能繼續下去嗎?竇一凡,你說我容易嗎?我容易嗎?」聽到竇一凡的話,柳如媚眼裡一直打轉的淚水瞬間噴涌而下。她嗚咽著抱住竇一凡的脖子,一邊痛哭,一邊質問著遙遠的哪個男人同時也在拷問著她自己的靈魂。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要是你覺得不解氣的話,你打我一頓也是可以的。哥的胸膛還是比較經得起考驗的,來,打兩下吧!出出氣,就把哥當做那個傷害你的人,好不好?來,狠狠地捶兩下!」被柳如媚哭得肝腸寸斷的竇一凡用力地擁緊這個倍感受傷的女人,洶湧而下的淚水很快就打濕了他的胸口,可是竇一凡卻偏偏找不到勸慰柳如媚的話語來。勸她離開對於柳如媚來說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可是對於竇一凡來說卻不是一個好主意。要是讓郭銘記知道他竇一凡把他的女人給勸走了,指不定郭銘記會不會一拳頭就砸他鼻子上了。郭銘記是在意柳如媚的,要不的話,他也不會在打聽到柳如媚的下落時立刻就叫楊彥冬馬上趕到海門市來的,可是這個在意卻又無法跟他的前程仕途相提並論。他拉著柳如媚的手掌往自己的胸口啪啪啪地甩了幾下,搞得柳如媚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放手啊!我又不是虐dai待狂,我幹嗎要打人啊?一凡,借我個肩膀靠一靠就夠了。」聽到竇一凡噼里啪啦地摔著自己的胸脯,柳如媚突然感覺到有些心疼了起來。她抽回了自己的手掌,可是下一刻又有些捨不得地輕輕地撫摸著竇一凡的胸口。
「媚兒,你是個好女人,我相信你會有個好歸宿的。」竇一凡輕聲地模稜兩可地安慰著柳如媚。柳如媚的小手就像一隻調皮的貓爪子似的撓得竇一凡的心痒痒的,有著說不出口的舒服。
「怎麼樣的歸宿才算是好歸宿?嫁一個像你這樣的男人?不,你這樣的男人也不會娶我這樣的女人,就跟你不敢娶潔兒一樣,我們都是嫁不了好男人的女人。不過,潔兒有你也算是幸福了。她不像我,起碼她有著你的陪伴。」大哭了一場的柳如媚舒舒服服地窩在竇一凡的懷裡,心不在焉地說著,手指漫不經心地在他的身上游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