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192 拱白菜的豬
「我……潔兒，我……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被杜潔琪的問題逼得無處可逃的柳如媚在原地停住了腳步，低垂著腦袋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無聲地嘆了口氣。
「媚兒，其實，其實我一直覺得他太自私了。這麼多年了，他女兒都已經出國了，他為什麼還不跟他老婆離婚？」杜潔琪衝著柳如媚的背影低聲地嚷嚷道。郭銘記是她父親杜惟業的好友，柳如媚又是她多年的閨蜜。原本杜潔琪對這兩個人的關係就不看好，可是柳如媚一片痴心，她也不好多說什麼。不過現在跟竇一凡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杜潔琪對郭銘記的某些做法也就越來越看不慣了。
「名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愛我。」柳如媚有些艱難地為自己的愛情和犧牲做辯駁。
「像你這樣的女人，換做我是男人，我肯定也會愛。不需要付出，不需要改變，反正你都是死心塌地地跟在他身邊。他有需要的時候，你就洗乾淨了等著太陽；他不需要的時候，你就識趣地消失得無影無蹤。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多好啊！」不知不覺地杜潔琪的話語裡面就多了某種情緒，或者她是真的為柳如媚打抱不平，又或者她只是在柳如媚的生活里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影子。
「能不能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啊？給姐留點面子行嗎？我們現在不是過得好好的。」無可辯駁的柳如媚回頭看著杜潔琪自嘲地笑了笑，眼角是難以掩飾的酸楚。
「過得好好的？那你這一次為什麼要跟他吵架？你從來都是很順從的，你們從來都沒有吵過架的，這次為什麼要吵架？吵完之後為什麼還要避開他？」杜潔琪並不打算給柳如媚逃避的機會，一針見血地直戳柳如媚的痛處。
「我沒有避開他呀？我只是想出來散散心，散散心而已。或者，過了春節，等他這次位置坐穩下來了，很多事情就解決了。」回頭望著還想繼續討伐下去的杜潔琪，柳如媚無聲地皺緊了眉頭。
「能解決嗎？如果這一次換屆過後你們的關係真的能解決的話，呵，我只能說我還真是拭目以待。」一換往日的清冷，杜潔琪突然間變得咄咄逼人，她就是想早一點讓柳如媚徹底地清醒過來。郭銘記不可能離婚，不管柳如媚等他多少年。女兒去了美國的郭銘記不可能跟他常年分居的老婆離婚，不管是處於某種目的的考慮，郭銘記都不可能變成一個裸官，或者是再婚的第一把手。按照文藝青年的說法就是兩人愛得或者還不夠深，按照現實主義的理解就是離婚再娶的代價遠遠大於其現實意義。這一點作為旁觀者的杜潔琪算是看明白了，可是深深迷戀竇一凡的她也只能通過勸導柳如媚來讓自己心腸硬一點再硬一點。郭銘記不可能離婚就如同竇一凡不可能娶她那樣，同樣的顯而易見。不過就算竇一凡願意光明正大地娶她，杜潔琪也不會帶著孩子嫁給他的。原因不複雜，不過這一點竇一凡就從來就沒有明白過。
「潔兒，我們說好了出來是為了散心旅遊的，你能不能讓我過得舒坦一點啊？你到底是不是讓我好好地過個年？對了，等會兒叫竇一凡一起去喝酒，嘿嘿，說不定姐就看中哪個帥哥了，然後今天晚上帶回來一起嘿咻，你也不用偷偷摸摸地溜過去咬著被子叫了。」心中清楚自己處境的柳如媚根本就沒有辦法跟杜潔琪辯論下去，真理或者可以越辯越明，可是現實卻只能難得糊塗。依仗著一點點信念過日子的柳如媚那顆玻璃心早已經在現實的摩擦中碎了一地了。
「想喝酒泡帥哥，我陪你！我就擔心你老是拿他來衡量，你永遠都找不到男人。當然，找個比他年輕的容易，找個比他帥氣的也不難，但是要找一個跟他一樣穩重的就難了。媚兒，我就是不希望你憋得太辛苦了，你可以過得更加輕鬆的。像你這樣的資質，找一個好男人好好過日子是不難的。」看著柳如媚消失在洗手間那邊的身影，杜潔琪跟著走了過去，低聲地說了一句。
「不怕，姐過得很輕鬆，再憋屈本小姐還有五指姑娘！呵呵，開玩笑的，還不去找你的小凡凡？回家吃飯也該回來了吧！難道真想把咱們兩個仍在這裡不管了？那今晚還不憋死你？」知道杜潔琪的意思，倚在洗手間門內的柳如媚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呵呵地笑著，自嘲一番順便也調侃了杜潔琪一句。
聽到柳如媚這句話，竇一凡沒等杜潔琪回答就趕緊縮回了腦袋。悄悄地拿起自己的東西往門口走去，聽了一肚子私房話的竇一凡只得裝作剛剛到達的模樣繞到前門去敲杜潔琪那邊的房門。一邊敲門，一邊等待著的竇一凡忍不住在心裡暗暗地責罵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就算是要把他推銷出去也得事先徵求他本人的意見吧！難不成還真以為他竇一凡就是飢不擇食寒不擇衣見幣就上的男人麼？就算柳如媚艷若桃花，就算柳如媚是有意出來買醉的，他也未必同意這樣的三人行。
不過話是這麼說，雖然心裡是這麼責備著杜潔琪的做主張，可是當房門打開，一眼看到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柳如媚時，竇一凡的心跳還是有點加速的趨勢的。在柳如媚的身邊，杜潔琪成熟的韻味一下子被全部遮擋了。相比於柳如媚，杜潔琪就像是月亮旁邊的星星那樣，就算是最耀眼的那顆星星也不得不自動自覺地為這個驚艷的女人讓位了。
陪著兩個女人走出酒店房間的竇一凡忍不住在心裡暗暗地草了一把，他突然發現這好白菜都是被豬給拱的。這些男人身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更加水靈，一個比一個更加艷麗動人，從杜潔琪到凌雲璧，從柳如媚到史芸香，這些女人就像一朵朵嬌艷的花朵，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在牛糞里掙扎。杜潔琪這個好女人是被廖振峰那頭蠢豬給拱了，柳如媚這朵又香又嫩的鮮花是被郭銘記那頭工於心計的大豬給糟蹋了，而史芸香這一株蔓藤則只能依附於施德征這頭陰冷狡詐的老狐狸了。而他自己，雖然沒有拱過這些好白菜，可是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在大年三十帶著兩個美女奔赴金水縣最好酒吧的竇一凡猛然覺醒，其實他自己也是一頭拱白菜的豬。只不過他所拱過的好白菜都是借用愛情之名行使『拱』之便利。竇一凡暗自掐指一算，盤點過去一年裡拱過的白菜，還真是一個手掌數不過來了。不過就算豬想拱白菜，也得有好白菜呆在那邊等著被拱。或者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周瑜打黃蓋，也得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