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182 別太理所當然
竇漢石告訴兒子說那一次上電視剪彩的事情村里也有鄉親過來打聽，特別是住在村頭的村長竇漢酥也過來家裡坐著。聽到這句話，竇一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對於竇家村村長竇漢酥這個老油條，竇一凡從來就沒有多少好感。竇漢酥雖然距離千年老妖還有一定的距離，但是在竇家村里竇漢酥這個老傢伙欺男霸女的事情也是沒少乾的。要是被竇漢酥了解到竇漢石跟銀月溫泉項目有關係的話，竇一凡還真得多做幾分防備了。想到這裡，竇一凡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爸，你怎麼回答的？你不會說漏嘴了吧？」
「說漏嘴了？沒有，沒有，我就是按照你們教的說的，我也不敢多說什麼，就是說他們看錯人了。」老實木訥的竇漢石被兒子這麼一問，心裡也有些發虛，也就隨口解釋了兩句。
「嗯，那就好，千萬不能讓人知道你是專門去那邊剪彩的，到時候不好說啊！」見到老父親應該沒有給自己添什麼麻煩，竇一凡口氣也鬆了下來。他交代了竇漢石几句，吩咐他一定要一口咬定自己跟銀月縣那邊的什麼溫泉項目半根毛的關係都沒有。
就在父子倆低聲說著悄悄話的時候，竇家大門口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竇一凡站起來交代父親有事記得先給他打個電話才往門外迎了出去。不知道為什麼，竇一凡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門口的這個男人肯定是來找他的。
「竇區長啊！呵呵，還是叫一凡親切一點！怎麼這麼遲才回家啊？我看你爸媽都等著你回來等了好幾天了！」不請自來的是竇家村村長竇漢酥，算起來跟竇一凡的父親竇漢石還是同宗的堂兄弟。只不過人家是當村長的，竇漢酥平日裡根本就不怎麼搭理老實木訥的竇漢石一家，更談不上什麼照顧之類的舉動了。今天看到竇一凡開著車回來了，屁顛屁顛地上竇家大門過來的竇漢酥自然是衝著竇一凡這個年輕的副區長而來的。
「竇村長，您這話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最近忙了一點，忙到今天才回來。」一見到上門的是平日裡沒有什麼交情的竇漢酥，竇一凡臉上立刻浮現了慣有的招牌式淡笑。
「竇村長，您坐！」見到比自己還要小几歲的竇漢酥上門，老實的竇漢石趕緊給村長大人起來讓座。竇家的客廳不大，對著正門擺放著一對木質沙發，靠前位置是一個三人座的沙發。農村人講究主次，竇漢石原本坐的就是主位，現在見到客人來了也就趕緊讓座。
「一凡啊！怎麼叫得這麼生疏哇？叫老叔就行了！現在論起來，你可是我的領導的領導了！前兩天我還跟你爸媽說什麼時候到舟寧去拜訪一下你呢！咱們竇家村出了你這麼個大領導，咱們村得好好慶賀慶賀才對啊！這樣吧！今天晚上老叔做東，代表全村老少請你這個大區長一家上酒樓吃頓飯去，好不好？」朝竇漢石點了點頭，竇漢酥朝主位上走了過去，對自家堂兄弟並沒有多少理睬，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竇一凡這個副區長身上。他一開口就想邀請竇一凡一家上上酒樓，也算是對竇一凡的一種巴結了。
「竇村長，您請坐！爸，您也坐！」見到竇漢酥一臉理所當然地想在主位坐下來，竇一凡朝自己剛才坐的位置做了個手勢，順口招呼著自己的父親重新落座。平日裡他不在家裡，自己父親要怎麼對竇漢酥謙讓，那是竇漢石自己的事情。可是今天當著他的面，竇漢酥擺著一臉領導模樣地要坐主位，竇一凡就覺得不應該相讓。
「哦哦！漢石大哥，您坐，您坐！我這裡坐，這裡坐！」被竇一凡這一番動作搞得一臉仲怔的竇漢酥立刻就反應過來了，他趕緊走到客座上坐了下來。雖然心裡有些不痛快，但是竇漢酥還是滿臉堆笑地招呼著比他年長的竇漢石坐下來。
竇一凡這一舉動搞得竇漢石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見到竇一凡在三人沙發上坐下來，他也就沒有再堅持。按照長幼輩分，竇漢石比竇漢酥年紀大了兩三歲，又是在自己家裡，坐在主位也是正常的。不過老實了一輩子的竇漢石看著村裡的大官還是渾身不自在的。原本一個座位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不過竇一凡就是看不慣竇漢酥那一臉的理所當然。
「竇村長，您喝茶！」竇一凡不動聲色地給竇漢酥倒了一杯茶，態度比較冷淡地招呼著。
「呵呵，一凡啊，你這個區長年輕有為，前途光明啊！以後有什麼當牛做馬的事情一定要記得老叔這裡還能夠出點力氣」雖然被竇一凡不輕不重地拂了一下臉，不過竇漢酥好歹也是一村之長，也算是個見過世面的人，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副區長，還不是區長，竇村長可不要弄混了。」竇一凡淡然地笑了笑，懶洋洋地提醒竇漢酥這個稱呼的區別。
「是，是，是副區長，不過也快了。當上區長也是早晚的事情，漢石大哥，您說是不是啊？漢石大哥，我說您才是咱們竇家村里最本事的人啊！兩個兒子，大的在部隊裡當上領導了，小的這個更本事了，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副區長，這是祖宗積德啊！漢石大哥，您說是不是啊？」再次被竇一凡不輕不重地拂了一下臉面，竇漢酥才意識到今天的竇家小子早已經不是像他的父輩竇漢石這一輩人那樣的好拿捏了。這一下，竇漢酥立刻將目光盯上了有些惴惴不安地竇漢石了。
「托竇村長的洪福，兩個小子還算爭氣。這還得多感謝村長的關照啊！」原本不打算開口說話的竇漢石喃喃地表達了自己對竇漢酥這個領導的尊敬。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開始聊天。
看著自己老實巴交的父親就算是坐在主位也是一臉的惶恐，竇一凡心裡也只能在心裡暗自感嘆一句了。竇漢酥在竇家坐了一會兒，見到竇一凡不冷不熱地模樣也就訕訕地離開了。竇漢酥剛剛走出房門，竇一凡就跟父母打了聲招呼拎著公文包匆匆出了家門。也就是在開著車離開竇家村的時候，竇一凡心裡萌發了給父母在縣城買套房子的念頭。在竇一凡眼裡看來，一輩子安分守己的父母沒有必要跟竇漢酥這些老油條們攪和在一起，而且辛勞了一輩子的兩老也該好好享享福了。
或者離開竇家村到縣城生活也未必能夠幸福多少，但是起碼改善一下生活環境也是有必要的。再者，竇一凡還在考慮著哥哥竇一平總有一天是要復員回家的，早一點在縣城裡弄個落腳點對於竇家來說還是有必要的。當然，必要的前提就是有足夠的資金支撐著。不過，這一點對於現在的竇一凡來說已經不是個大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