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124 超級無間道
想到馮秀峰的噁心表現，竇一凡心裡很客氣地開口拒絕了。他很禮貌地告訴馮秀峰海饒開發區的人事並不是他分管的，分管人事的是副區長周立銘，而這一次鄉鎮幹部換屆選舉的工作小組組長是歐建嶺。竇一凡很委婉地告知馮秀峰這一次換屆選舉跟他一點鳥毛關係都沒有。
「歐建嶺是組長，這一點沒錯。不過小竇你也是一名組員呀，組織考核的時候你也是有決定性的一票的。」見到竇一凡在電話里裝傻，馮秀峰開始了對他的循循誘導。
「就怕我的這一票起不到作用啊！馮市長，在海饒歐區長才是班長，我們這些小的總得服從班長的要求的。再說了，咱們的選舉是以選拔人才為準，對吧！要是您的親戚真的是工作出色的，是全心全意為當地村民服務的，又怎麼可能被埋沒了呢？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馮市長，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聽到馮秀峰如此曉之以理地說服，竇一凡心裡忍不住一陣狂草。他很想問一問馮秀峰到底收了馮秀群多少好處費，夠不夠馮秀峰和陳麗敏兩人一年的開房錢了。不過，心裡草歸草，表面上竇一凡還是彬彬有禮地解釋著。
「小竇，我這親戚工作能力是一頂一的，就是為人脾氣暴躁了一點，可能會得罪一些居心不良的村民，所以才擔心在民意測評和村民投票中會有些失利，所以才需要小竇你多多關照。」被竇一凡這麼一番冠冕堂皇的說辭給堵住嘴巴的馮秀峰很快就找到了另外一個理由。不過馮秀峰不提起這個理由還好，一提起這個理由，竇一凡對這個素未謀面的馮秀群就有了個大概的認識了。其實就算馮秀峰不提出這個理由，根據竇一凡對馮秀峰的了解程度，再加上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個定律，竇一凡也能夠預測到馮秀群的為人了。
「哦……原來是這樣的！馮市長，這樣的話就不大好辦了。您是知道的，規矩是定在那裡的。咱們開發區政府總不能做出什麼左右選情的事情來，對吧？」竇一凡恍然大悟地冒出一個嘆詞出來，然後才重新解釋了一遍。
「規矩都是人定出來的，對不對？小竇，這樣吧！我這親戚呢就交代給你了。只要他這一次能夠連任，事後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馮秀峰的總結性發言終於完成了，並且在發言完畢的時候給竇一凡畫出了一個大餅。
竇一凡趕緊攔住了馮秀峰的話頭，表示一定按照規章制度辦事，不過看在馮秀峰這個副市長的面子上，他竇一凡還是會酌情的照顧照顧的。聽到竇一凡這種不確定的回答，馮秀峰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得訕訕地掛斷了電話。
聽完馮秀峰的電話，竇一凡也將馮秀群這個名字記在了心中。只不過竇一凡之所以記住馮秀群的名字並不是想馮秀峰那樣的理解方式，而是對這個人格外地留意了起來。
當竇一凡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吳子胥和溫小龍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事情，突然爆出了一陣高亢的笑聲，就連在一邊看熱鬧的石徑堂也笑得很燦爛。看著石徑堂笑得那麼陽光，竇一凡神色有些暗淡地低垂下眼眸。按照郭銘記的計劃，石徑堂被市委書記請去座談是遲早的事情。雖然郭銘記約談石徑堂不會通過正常的渠道，但是竇一凡卻知道石徑堂接受郭銘記的建議卻是很正常的。
被市委書記親自接見並委以重任，這是多少體制內青年人熱血沸騰的事情。想當初，竇一凡為了引起郭銘記的注意又搞了多少小動作。誰知道竇一凡的小動作不僅僅引起了郭銘記的注意，更引起了施德征的關注。或者當時就是因為郭銘記假意要竇一凡到市委宣傳部才讓施德征下決定將竇一凡留在身邊的，又或者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或者。按照施德征趕走徐一鳴的節奏，就算沒有竇一凡出現，也會有李一凡黃一凡之類的出現，然後取代徐一鳴這個市長貼身秘書的。不過不管怎麼樣，對於石徑堂和竇一凡他們這種草根出身的無名小卒來說，能夠被市委書記看中那是多麼榮幸的一件事情。當時竇一凡就是這樣的一種心態。
當竇一凡想到這裡的時候，他猛然察覺他好像是用了『當時』這樣一個界定詞。或者這個『當時』的心態早已經不是改變了。如果現在給竇一凡一次機會重新選擇的話，竇一凡可能會選擇老老實實地窩在市府辦里等著真正的伯樂出現，而不是現在這種無間道生活。
見到竇一凡終於從洗手間走出來，吳子胥毫不客氣地要他自罰三杯。竇一凡笑著求饒，說明天要開車陪著領導去億州不能喝酒。喝得有些high的吳子胥才懶得理會竇一凡的開車不能喝酒的理由，愣是要灌他的酒，說是難得他女人不在身邊多喝幾杯以後再去努力造人。
吳子胥衝口而出的話剛剛說完立刻就有些不自在地安靜了下來。特別是當他看到竇一凡有些寂寥的神情時，吳子胥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大舌頭給咬斷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石徑堂剛想起鬨附和，卻見到竇一凡自動自覺地舉起了酒杯一口燜了下去。
「哥，意思意思就行了！你發燒剛好，還感冒著呢！咱們哥幾個喝酒不用那麼多講究的，盡興就行，盡興就行。吳哥，你說對不對？」見到竇一凡喝下一杯悶酒之後又朝桌上的酒壺伸出大手掌的時候，溫小龍立刻攔住了他。
「小龍，這你就不懂了，酒能醫百病呢，懂不懂？懂不懂？」竇一凡一手按住桌面上的酒壺，一手指著溫小龍的鼻子苦笑著搖晃著腦袋。
「懂，懂，怎麼會不懂呢？不過，今晚的酒不是太夠，你這個東道主就少喝點，留點給我這個客人吧！吳哥，石哥，你們說對不對？嗯……我的電話也響了。不好意思，我得接個電話去！」溫小龍從竇一凡的手裡一把奪過酒壺，繼續笑著打圓場。就在他把吳子胥和石徑堂兩人都拉下水的時候，溫小龍的手機響起了一陣呱吵的音樂聲。見到來電，溫小龍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頭，一邊朝酒桌上的三個男人笑著解釋一句，一邊往竇一凡剛剛走出來的洗手間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