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122 小龍駕到
竇一凡還沒來得及考慮清楚這些彎彎曲曲的關係就被電話的震動聲給驚醒了。給他打電話的人是林浩然，是來匯報今天上午竇一凡讓他打聽的消息的。林浩然沒有給竇一凡什麼驚喜，打聽到的東西並沒有多大的作用。接著，竇一凡給周穎睿撥打了電話。接聽電話的周穎睿已經去了銀月縣，正跟當地國土資源局的幾個老相識打著麻將。聽到周穎睿在銀月縣和國土局的幾個老友記打麻將，竇一凡立刻就笑了。雖然周穎睿這個人有點好色，不過做事還是很對竇一凡的路子的。竇一凡在電話里交代了周穎睿幾句，並且承諾給周穎睿一定的活動費。周穎睿笑著說戰況頗好不需要領導贊助。兩人在電話里嘻嘻哈哈地扯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有了周穎睿這個舟寧市國土資源局的『上級』領導出面，估計想要從銀月縣那邊搞到有用的信息也不會太難。對於周穎睿，竇一凡這點信心還是有的。在竇一凡眼裡，周穎睿靈活有餘但是踏實不足。
掛了電話之後，竇一凡的心情明顯好轉了許多。他交代了雷碧雲幾件事情，然後就匆匆出門了。從海饒開發區一直往舟寧市中心開去，竇一凡接了好幾個電話，都是一些鄉鎮幹部打過來的。這些電話除了邀請竇一凡一起共度晚餐之外就是打聽竇一凡的家庭住址。竇一凡一一接聽了，耐著性子好好地解釋了一番，說明自己這幾天晚上都不會在家裡，感謝了這些鄉鎮幹部的好意。
春節已經近在眉睫了，這些面臨著換屆改選的鄉鎮幹部們心裡的著急是竇一凡能夠預見到的。這些人是最直接接觸民眾的第一線，能夠從各種不同方面去獲取比一般村民優厚得多的資源和便利。再加上一個，當過領導的都不願意去過平民生活。這一點是每一個體制內成員都很清楚明白的。天朝的體制也是特別的人性化的，除了最底層的鄉鎮幹部和最頂級的領導人之外，其它的體制內成員很少會體會到不進則退的競爭機制。最糟糕的不進則退就是原地踏步走，當然，這種原地踏步相對於別人平步青雲的來說固然是另外一種退步了。
但是對於這些鄉鎮幹部來說，除了迎頭並進之外就只有退出舞台了。對於他們來說，矛盾衝突最尖銳的是他們連原地踏步都沒有可能，只有不進則退的份了。竇一凡對於這些的心急如焚很理解，可是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些人會在今天那麼集中地給他打電話提出拜訪的意願。換屆改選不是今天才提出的方案，時間表的存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竇一凡到海饒開發區就任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為什麼一直沒有人上門找他聊一聊改選的事情？
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手裡握著方向盤的竇一凡對於施德征的座駕這輛黑色奧迪的性能表示了非常的滿意。怪不得有錢人都喜歡開好車，這輛奧迪和他平時所開的那一輛吉普車那簡直就是天淵之別，一個是天上的雲彩一個是地底下的泥土。或者，這種比較有些誇張，不過對於開著好車的竇一凡來說，他還真不怎麼想開回那輛破吉普。這奧迪車就是他麼地好性能，握著方向盤的竇一凡心裡暗暗地笑罵了一句。
當電話再次震動的時候，竇一凡的耐性基本上已經被對這些想要上門拜訪的准客人們磨得差不多了。當他看著另外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的時候，竇一凡心裡的煩躁還真不是那麼一點點。他瓮聲瓮氣地接聽了電話，雖然心裡很不舒服，可是他還是打著標準的官方語言問候了一句。
「哥，是我，小龍！」電話那頭是溫小龍熟悉的聲音，仍然有些淡然。
「小龍，怎麼是你打過來的？這個時候你怎麼會有空給我打電話呢？」竇一凡望了望窗外的天色，發現溫小龍這個時間點似乎不應該會有空給他打電話。
「哥，我過來舟寧蹭飯吃，你歡迎嗎？」溫小龍仍然很淡漠地說著，似乎他這個馴龍幫第三把手到舟寧來做客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啊？你在哪？你剛才說什麼？你到舟寧來了？什麼時候的事情？」聽到溫小龍的話，竇一凡有些愕然地追問了幾句。在他的潛意識裡，剛剛從看守所里出來的溫小龍不應該會有這樣的好心情跟他開這樣的玩笑的。
「怎麼？哥不歡迎我過來？那我只得回去了！」溫小龍扯了扯唇角，對於竇一凡的反應似乎很滿意。
「不是，不是，我是問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啊？」竇一凡趕緊糾正了自己的驚訝表達。
「珍珠都沒有這麼真。」溫小龍笑了笑，抬了抬手示意開車的下屬在路邊的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酒店門口停車。
「真的？太好了，哥今晚還擔心沒有人一起喝酒呢！幾個人過來？到哪了？我過去接你！」一手轉動著方向盤的竇一凡笑了起來，對於不請自來的溫小龍雖然有些疑問，但是對於這個在看守所里咬緊牙關就是沒有將自己下屬供出來的漢子還是信得過的。
「到了……這是什麼酒店？我看看，嗯，到了愛琴海大酒店，名字還不錯。」聽到竇一凡發問，站在酒店門口的溫小龍抬頭看了看半空中的酒店大招牌，隨口回答道。
「愛琴海大酒店？好，我先訂房間吃飯，等會兒過去接你。你先休息一下，我大概六點鐘左右過去接你。對了，你來了多少人？」溫小龍的回答讓竇一凡無聲地皺了皺眉頭，年關已近，溫小龍這個時候來到舟寧市是不是有什麼需要他自己親自動手的任務。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竇一凡還真免不了要操心了。
「我一個人過來，就是來看看哥，順便蹭頓飯吃的。」溫小龍無聲地揚了揚唇角，笑著回答了竇一凡的問題。
「好！有空就過來吃飯喝酒，當做是散散心也好。」聽到溫小龍的回答，竇一凡立刻聯想到了溫小龍被關進看守所幾天的事情。他隨口回答著，聽說溫小龍一個人過來也就暗自舒了口氣。如果溫小龍真的是過來執行某些見不得光的任務的，那麼竇一凡還真是左右為難了，一邊是在刑警支隊的吳子胥，一邊是混黑澀會的溫小龍，他一個人夾在中間還真是不怎麼好做人了。現在溫小龍一個人過來散心，他就沒有必要多操心了。單憑溫小龍一個人，就算是想在舟寧翻出巨浪來也不是那麼大的可能。只要溫小龍不是過來給吳子胥找麻煩來的，竇一凡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