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115 小心無大錯
顏宏偉看著神情悠閒的吳子胥，特別是當他察覺到吳子胥並沒有像他那樣走秘書室再經過通道和通傳才可以見到施德征時看著吳子胥的眼神更加複雜了。這個通過競爭上崗才剛剛走進副支隊長辦公室的年輕人似乎有著太多令人意外的本事，這些本事令顏宏偉不得不對吳子胥刮目相看。
由於吳子胥的到來，顏宏偉匆匆結束了向施德征的匯報。施德徵答應找個時間給秦方圓打個電話通通氣，並且勉勵顏宏偉那邊大膽放手去干。竇一凡將顏宏偉送到了電梯口，在兩人隨意的閒談中竇一凡也摸清了公安局對於還海饒開發區科技園地下賭場的大概處置方案，簡單地說來就是一句話，那就是抓大放小。看著顏宏偉乘坐的電梯徐徐關上門，竇一凡才轉身走了回去。
抓大放小一直以來都是大家對科技園地下賭場這個案子的態度。可是當竇一凡從顏宏偉嘴裡聽說歐建嶺的老婆江淑玉因為涉嫌從地下賭場長期分紅而被逮捕的時候，心裡不由得暗自哀嚎。這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他怎麼就走到哪裡都跟歐建嶺給碰撞上了？當初海饒公安局政委雷振勝將這個案子不動聲色是地往舟寧市公安局那邊捅的時候，竇一凡就意識到這個地下賭場肯定有某些保護傘。可是就算他的腦子再怎麼活絡，他也不敢將這件事情往歐建嶺這個大區長身上想。按照某些人的看法，整個海饒開發區都是歐建嶺這個大區長的了，還有必要去搞這樣一個賭場嗎？不過，竇一凡心裡明白的是這個地下賭場開始營業的時候歐建嶺還不是海饒開發區真正能夠一手遮天的人。當時在海饒說一不二的人是被市紀委帶走調查的原開發區書記宋淳江。這樣說來，也就不難理解歐建嶺的家人會有涉足賭場事件的發生了。
走回市長辦公室，竇一凡發現吳子胥已經就著手中的一些材料對著施德征詳細地解說著。看著施德征微微皺緊的眉頭，竇一凡默默地為吳子胥倒了一杯茶水，選擇安靜地聆聽吳子胥的匯報。
「市長，這是這幾個人的基本家庭情況，還有一些外圍的親戚朋友關係，暫時沒有發現跟那幾個領導有什麼聯繫。」吳子胥總結歸納了他手頭中得到的調查結果。
「嗯，讓你的人繼續盯幾天。對了，這個石徑堂你覺得怎麼樣？」施德征將手中的資料合上，雙手輕拍著資料的封面，沉吟了一下才再次吩咐。
「市長，石徑堂是我和竇一凡的高中同學，對於他還算比較知根知底的。如果說他和咱們所擔心的幾個領導的關係的話，嗯，對於郭書記的話，我認為他不應該有什麼關聯，兩人沒有什麼交集的可能性。但是對於林副書記和趙副市長，這一點我覺得還需要進一步挖掘。不過，就我們平時交往的情況來看，他在御鵬上這裡應該是沒有什麼直接關係人物的。」見到施德征一開口就點了石徑堂的名字，吳子胥無聲地挑了挑眉頭，進行了一番有所側重的回答。
「市長，其實我還可以在這裡多呆幾天的。對於新秘書的人選，咱們可以再慎重一點，讓吳子胥那邊多關注幾天也好的。至於石徑堂，雖然我們都是高中同學，但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會發生變化的，所以我和吳子胥兩人都無法保證石徑堂到底有沒有其它我們這幫同學也不知道的社會關係。」攔在施德征回答之前，站在一邊的竇一凡趕緊進行了一番闡述。事情太複雜，他不希望原本可以有簡單生活的石徑堂也陷入他現在這種進退維艱的地步。
「你的意思是石徑堂還需要再進一步調查？」竇一凡的話意實在太淺白，施德征不得不微皺眉頭看著他，問出了一句不大相信的話來。
「是的，市長！慎重一點還是好的，請不要因為他是我和吳子胥兩人的同學也做出例外決定。」頂著吳子胥充滿疑竇的質問，也頂著施德征意味深長的目光，竇一凡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解釋。
「市長，竇一凡說的也沒錯，小心無大錯。」雖然對竇一凡的一味堅持不是太理解，不過吳子胥還是對竇一凡的行為投了一張贊成票。
「嗯，那好吧！重點關注，有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施德征淡淡地看了一眼堅持己見的竇一凡，聲音很平緩地答應了下來。
在施德征充滿探究的目光之下，竇一凡陪著吳子胥走出市長辦公室。還沒有走到走廊盡頭，吳子胥就忍不住回頭盯著竇一凡看。
「別看了，我這麼做是有苦衷的。」被吳子胥盯得實在不舒服，竇一凡只得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下。
「什麼苦衷？這對於石徑堂來說是一件大好事。難道你希望他繼續在人事局裡毫無出頭之日嗎？竇太后，我們當時可是說好的要共同進退的。難道你這麼快就忘記了『先讓一部分人升起來』這個說法了？當時還是你首先提出來的！」吳子胥在走廊角落裡停住了腳步，刻意壓低聲音，卻有點無法掩飾話語中的失望。
「我記得很清楚，但是我不希望石徑堂呆在這裡，呆在他的身邊。這裡的水有多深，你不是不知道的。我希望他……」竇一凡苦口婆心地想要說服吳子胥，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立刻就被吳子胥給打斷了。
「竇一凡，你都已經去了開發區了，你有你的發展前途。難道你還擔心石徑堂會對你構成什麼威脅嗎？」吳子胥的語氣有點沖，跟來時的輕鬆悠閒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吳子胥，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我是這種阻撓朋友發展的人嗎？」聽到吳子胥這句質問，竇一凡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差點就要跟吳子胥吵起來了。他冷冷地瞪著吳子胥，過了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裡擠出兩句冷冷的話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