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112 打探消息
「好……的，施市長，那我回去傳達一下。」楊國洋眨巴著眼睛，快速地瞄了一眼站在一邊低垂著眼瞼默不作聲的竇一凡，無可奈何卻只能趕緊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注意保密！如果提前泄露路線圖，造成村民一窩蜂霸占土地，拔高樓層，或者亂種青苗以增加征地負擔和補償金額等嚴重後果的，你這個縣委書記自己先掂量好你頭頂的烏紗帽。」看著楊國洋抹了一把冷汗點頭答應著就要起身離開，施德征鄭重其事地進一步叮囑了幾句。
「好的，好的，施市長，那我回去了！」聽到施德征這一頓事前警告，楊國洋臉上浮現的是隱約的不自在。
「把這些文件帶回去！」施德征將手中的資料遞還給楊國洋，朝站在身邊的竇一凡使了個眼色過去。
「楊書記，請這邊走！」竇一凡默默地點了點頭，引著楊國洋往通道那邊走了過去。
「一凡，這事現在怎麼辦啊？施市長怎麼就全盤否定了這個方案了？」好不容易憋到竇一凡領著他走出秘書室，楊國洋再也忍不住了衝著陪伴著他往電梯口走去的竇一凡開始大倒苦水，恨不得立刻將他的一顆赤子之心也剖析出來讓竇一凡好好地看看，然後再好好地向施德征表白一番。
「楊書記，其實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太明白，您還是按照市長的指示去好好地準備準備吧！其實我也是今天才過來幫忙的，您是知道的，年底了有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總得有個人在這裡打一下雜，您說是吧？」陪著楊國洋慢慢地沿著走廊往電梯口走著，竇一凡慢條斯理地解釋著自己的處境。
「一凡，我聽一個朋友說徐一鳴徐副秘書長要到金水縣去鍛鍊鍛鍊，不知道有沒有這麼一回事？」楊國洋沒有從竇一凡這裡掏到有用的信息，就將話題轉移到外面已經陸續傳出風聲的徐一鳴的身上來。
「應該是這樣吧！不過具體到哪裡去就任，我就不是太清楚了。」竇一凡淡淡地回答，對於楊國洋所說的江湖傳聞並不否認，可是也不透露任何信息。
「那施市長這裡就缺一個副秘書長了！小竇，是不是考慮回來老領導這裡？做生不如做熟嘛，你說是不是？」楊國洋並不介意竇一凡這樣含糊其辭的說法，繼續想從他嘴裡再掏點東西出來。
「楊哥，您說這事哪裡是我們這等小下屬想考慮就能夠考慮的！呵呵，還是等待領導的安排吧！俗話不是說得很好嘛，一顆紅心兩手準備，檔要咱們往哪走，咱們就往哪走，一切服從革命的需要！」竇一凡淡淡地笑著，臉上帶著的是一種淡然的親切笑容。話是說了不少，電梯口也到了，可是真正能夠讓楊國洋了解到的真實信息卻根本就沒有多少。
「那倒也是！這樣吧！一凡，要是能夠爭取一下的，如果哪裡是老哥能夠幫上忙的，你就儘量開口！呵呵，老哥就是怕幫不上你的忙，反而打擾了你啊！」楊國洋這隻老狐狸從竇一凡臉上的淡定笑容看不出什麼來，只得多表示自己的友善。不管竇一凡是繼續留任海饒開發區，還是直接回到施德征身邊擔任政府副秘書長，對於楊國洋來說，巴結好竇一凡這一匹黑馬總不會有什麼壞處。
「謝謝楊哥了！您慢走，我還得回去忙！」竇一凡按下電梯的下行鍵，笑著對楊國洋點了點頭打算轉身走人。
「哎，一凡，稍等一下，老哥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眼看竇一凡就要轉身離開，楊國洋趕緊叫住了他。
「楊哥，您說，我聽著呢！」見到楊國洋欲言又止，竇一凡抬手看了看手表露出些許著急的表情。
「其實這件事情我早就想跟你商量商量了，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興趣。對了，就是銀月縣區到胡家村附近的土地，嗯，不知道悟石公司有沒有興趣涉足地產界？」楊國洋鋪墊了半天，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將話說了出來。
聽到楊國洋這尤抱琵琶半遮臉的話語，竇一凡心裡早就罵開了。都是他麼地老狐狸，要是楊國洋真的希望跟竇一凡合作開發地皮的話，怎麼會等到施德征否決了銀月縣修建公路的方案之後才開口跟竇一凡提及。這個時候拉攏竇一凡進入這個遊戲擺明了就是要竇一凡去搞定施德征這塊難啃的骨頭。不過，聽到楊國洋這麼明顯的話，竇一凡還是不動聲色的微笑著。
「哎，楊哥，您這話說得，好像悟石公司是我自己家的似的。楊哥啊，這悟石公司他怎麼說也是一個股份制有限公司，對吧？其實悟石公司裡面最大的老闆所占的股份也沒有多少，還是達不到絕對控股嘛！要是悟石公司要搞地產也需要經過董事會決定，一致同意才能搞啊！楊哥，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終於等到楊國洋這句攤牌的話，竇一凡將心裡的戲謔意味收斂得一乾二淨，繼續微笑著對楊國洋解釋道。楊國洋的兒子楊啟航也是悟石公司的股東之一，如果悟石公司要涉足地產界，如果悟石公司需要召開股東大會來決定這個投資決策，楊國洋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消息呢？竇一凡這話說得很巧妙，既沒有否定悟石要不要投資地產，更沒有肯定，而是將這個事情不動聲色地留給楊國洋自己去思考。
「那也是，就是這個股份制度最煩人的了，很多決策都是看時機的，等到董事們決定了，黃花菜都涼了。對了，一凡，施……施國棟的百分之十股份也在那邊吧？不知道他有沒有這方面的意向？」楊國洋繼續試探著問，完全無視已經在他面前敞開的大門。按照楊國洋的意思，悟石公司裡面法人代表竇漢石占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再加上楊啟航的百分之十，還有施國棟的百分之十，滿打滿算也有了百分之四十五了，在最大股東凌雲翔面前也是多數了。只要聯合起來，要想做出這樣的決定似乎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