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102 吃火藥了
對於新秘書人選，施德征如此小心謹慎。施德征的這一舉動似乎在無聲地告訴竇一凡一個事實，那就是當時挑選他接替徐一鳴的班並不是偶然的。剛才陳立岩在見到施德征帶著竇一凡出行的時候無意的一句問話「下決心換人了？」一直困擾著竇一凡。如果施德征早就想更換秘書，那麼他在接近施德征之前的一切行為都是一種輔助因素，而實際的內在的原因還是在於施德征本人的需求。在施德征想要換秘書的時候竇一凡自動送上門來，難道施德征不會起疑心？難道施德征就不會私底下調查他嗎？如果施德征私下調查過他，那麼調查的結果又是什麼？這個問題實際上很好回答，只不過竇一凡想要通過吳子胥的私自調查證實自己的猜想，更想知道對方手裡究竟掌握了多少信息。
開著車離開寧和小區的竇一凡多留了個心眼，將奧迪車開回聽雨軒之後才步行出了小區打了一輛計程車來到商業街附近。
十點鐘左右的冬夜，在這個不算偏遠的南方小城，出來逛街購買年貨的人們擠滿了商業街，看上去也是一片歌舞昇平的繁華景象。穿過密集的人流，繞過幾條小巷，竇一凡來到了御鵬山公園門口的那條街道。看著那一條熟悉的道路，竇一凡理所當然地又想起了那天晚上被林浩軒手下追殺的情景。他下意識地摸了摸他那一條多災多難的左手臂，眼神一下子冷峻了起來。不管他和李慕雲會鬧成怎麼樣，林浩軒加在他身上的折磨，竇一凡是一定會一點一點地加倍償還給林浩軒的。
慢慢地繞到似水流年小茶館前門的那條巷子，竇一凡的腳步變得有些漫不經心。寂靜的小巷子在冬夜裡顯得更加的冷寂，慢慢地往前走去的竇一凡忍不住打了兩個打噴嚏。看來史芸香的可樂煲姜並沒有起到特定的效果，該感冒的竇一凡還是感冒了。摸了摸發燙的前額，竇一凡晃了晃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再清醒一些。剛剛送走施德征這個高深莫測的老狐狸，正在發燒的竇一凡還不得不面對郭銘記這個更加善於隱藏自己實力的千年老妖。
作為一個不願意服輸的男人，竇一凡只得挺直了腰身繼續往前走。這或者也是他比同齡人更加渴望一個安定的後院的原因。
似水流年小茶館像往常那樣沒有什麼人影，幽幽的燈光照射下顯得有些詭異。一陣冷風吹過，豎立在小茶館前面的小招牌晃了晃，不過還是堅挺地立住了腳跟。
輕推小茶館的玻璃門，竇一凡一下子闖進了一個清幽的竹林。昏暗曖昧的燈光下，客廳里的幽幽竹林卻多了一抹冷意。或者是天氣季節的不同，又或者是心境的變遷，夏天裡幽靜的竹林設計到了冬天卻讓竇一凡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來了？」坐在收銀台後面的柳如媚見到夾雜著寒風進來的竇一凡，慢悠悠地站了起來迎了過去。
「嗯！他來了？」竇一凡有些乏力地在其中一個竹子做的搖椅上坐了下來，隨口問了一句。
「嗯，再多十五分鐘左右才能到。他今晚有應酬！」柳如媚在竇一凡的對面坐下，一身天藍色的修身長裙服服帖帖地順著她的曲線蜿蜒而下，指間不可缺少的女士煙在她小巧的紅唇邊忽明忽滅。
「嗯！」竇一凡抬眸看了一眼面前像謎一樣不可捉摸的嬌艷女人，低聲答應了一聲之後就睏乏地閉上了雙眼。
「你發燒了？」察覺到竇一凡的疲倦，柳如媚意外地挑了挑細細的柳眉。走到竇一凡身邊，柳如媚突然伸出手掌探了探他的腦門，詫異地叫了起來。
「嗯，死不了。」竇一凡懶洋洋地回答了一句，有些彆扭地轉動了一下腦袋。
「吃藥了沒有？你到底看醫生沒有？我看看，好像燒得很厲害耶！」柳如媚有些不放心地繼續追問，微涼的掌心再次往竇一凡發燙的額頭貼了過去。
「都說沒事了，你今天怎麼這麼煩人啊？」沒地方躲避的竇一凡有些煩躁地掃開了柳如媚的手掌，低聲地嘟囔了一句。
「哎，你這傢伙怎麼這麼不識好人心的？你到底吃藥了沒有啊？你可不要死在我這裡啊！」被竇一凡一掌掃開手掌的柳如媚意外地皺緊了眉頭。從她記事開始似乎就沒有被男人這麼粗魯地對待過，這種感覺還真是奇怪得很。
「你放心，我要死也不會死在你面前的，現在請你繞道，我想休息一會兒。」疲憊不堪的竇一凡懶得理會像一隻蒼蠅一樣在耳邊嗡嗡作響的柳如媚，頭昏腦漲的他再次閉上雙眼。
「喂，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的？好心沒好報，你今天是吃火藥了嗎？」被竇一凡如此冷淡的態度給惹惱的柳如媚忍不住對著一個病人發飆了。
「我說柳如媚你能不能安靜一點，喂，麻煩你走遠一點。我想眯一下，行不行？」跟柳如媚理論了兩句的竇一凡感覺到太陽穴啪啪啪地跳動著，就像是要脫離他的腦袋似的疼痛。他忍不住衝著柳如媚大聲地嚷嚷著，像是趕走一隻鬧人的蒼蠅一般地驅趕著這個小茶館的女主人。
「你……哼！」聽到竇一凡十分不禮貌的驅趕，柳如媚恨恨地跺了跺腳，轉身往裡面的房間走了過去。
終於趕走耳邊這隻蒼蠅，頭昏目眩的竇一凡無力地眯起了雙眼。去而復返的柳如媚很快就拿著一個藥盒子出來了。她從廚房裡面倒了一杯溫開水，柳如媚照著說明書取出了幾顆藥片才走到竇一凡面前。
「喂，死了沒有？沒死的話就起來吃點藥！」將水杯往竇一凡的手裡遞了過去，柳如媚聲音發冷地叫著。
「都叫你不要煩我了！柳如媚，你這人怎麼這麼煩啊？走開！」剛剛閉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下的竇一凡這一次真的惱了。他猛地睜開雙眼，大手一揮想要揮走柳如媚這隻大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