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100 貌似木訥
「施市長好！」見到施德征和竇一凡進來，坐在外面以保護姿勢守在門口的胡月靜立刻站起來，給施德征行了一個軍禮。
「小胡，回到老陳身邊了？」施德征朝不穿軍裝也是一股子部隊味道的胡月靜伸出了瘦長的大手，笑著問道。
「報告施市長，已經回來了。」胡月靜和施德征的關係似乎並不一般，可是對施德征的說話卻一板一眼的，跟執行任務差不多。看著胡月靜那一副目無表情的模樣，竇一凡立刻就想起了他在柳水養傷的時候這個兵大佬一問一答也是蹦不出第三個字的木樣。參與抓捕李大民的竇一凡手臂上挨了李大民一槍，押送李大民回舟寧的吳子胥沒有辦法只得留下胡月靜在柳水照顧竇一凡。在那幾天裡，竇一凡差點沒被這個木訥的胡月靜給憋死在病房裡。從不主動說話的胡月靜除了那一雙鷹一般的眼睛會轉動之外其他的就跟一個木頭人沒有什麼區別了。
「那就好！」施德征點了點頭，朝裡間走了過去。
「施大領導，要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啊！」聽到聲音，陳立岩已經從隔著寬大屏風的裡間走了出來，朝施德征伸出了大手。
「哪有那麼誇張啊？你陳大政委一聲令下，我這不就過來了嗎？」施德征嘿嘿一笑，握住了陳立岩的大手掌。
「陳政委，您好！」跟在施德征身後的竇一凡趕緊向陳立岩打招呼。陳立岩這個軍分區政委跟施德征的關係這麼鐵，這一點還真是出乎竇一凡的意料之外的。
軍民團結一家親，這句話還真是不假。陳立岩和施德征兩個都是舟寧市市委常委，只不過施德征是地方政府的，主持地方運營工作的；而陳立岩則是軍方的系統的。雖然陳立岩是正師級領導，不過軍方系統的領導要是專業到地方也是會略低一個半個級別的，而且很少會在地方政府擔任第一把手的。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陳立岩在施德征這個地方政府的一把手面前還是稍微遜色一點的。
「原來是小竇啊！怎麼，老施，下決心換人了？」陳立岩對於竇一凡的出現似乎並沒有太大的驚訝，還笑著和他打了聲招呼。和竇一凡握了握手之後，陳立岩和施德征兩人坐了下來。竇一凡為兩人各自倒了一杯功夫茶之後就識趣地退出了外面，將雅致的裡間留給施德征和陳立岩兩人。陳立岩帶著一個貼身親信出來見施德征，並且約到了這種高雅寧靜的地方肯定就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談的。在這種情況下，就算竇一凡對於陳立岩和施德征兩人的密談有萬分的好奇，他也不敢當著胡月靜的面去偷聽兩人的談話。但是陳立岩最後一句話卻讓竇一凡心裡痒痒的，怎麼也放不下裡間兩人。往外間的洗手間走了一趟，回來之後竇一凡在外間的沙發上坐下來，算是他能夠找到的唯一一個不動聲色地靠近裡間而又不會太明顯的位置。
裡間的對話斷斷續續的，陳立岩的嗓門本來是不小的，可是在他刻意地壓低聲音之下竇一凡卻只能迷迷糊糊地分辨出個別詞語，好像是跟選舉有關的事情。竇一凡坐直起來朝面前的茶几前傾著身體，裝作是在煮水泡茶實際上卻不動聲色地豎起雙耳用心地聆聽裡面有關換屆的情報。
不過胡月靜這個十分木訥的大兵同志並不打算給竇一凡偷聽的機會。就在竇一凡豎起耳朵的時候胡月靜靜悄悄地從門口走到他身邊，往沙發上一坐，看似隨意地跟他閒扯了起來。
「你的手臂沒事了吧？」
「哦？我的手臂？呵呵，早已經好了，謝謝關心啊！」雖然時刻關注著胡月靜那邊的動靜，不過一直將大部分注意放在裡間的竇一凡還是差點被悄無聲息的胡大兵給嚇著了。他愣了一下，不過還算鎮靜地回答了胡月靜的問題。
「我聽說李大民以前在部隊呆過，槍法很準，還曾經獲得部隊『神槍手』的稱號。」在竇一凡身邊坐下來的胡月靜一改往日沉默的形象，和竇一凡低聲地聊了起來。
「李大民？部隊的神槍手？你的意思是……」聽到胡月靜的這一番難得說得那麼長的話，竇一凡頓時怔住了。他似乎隱約能夠猜到胡月靜話裡有話的意思，可是曾經也懷疑過這個問題的他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覺得，嗯，我個人認為，如果李大民想殺你的話，你肯定就不是手臂中槍，而且還是左臂。」不知道是與生俱來的基因問題還是在部隊裡長期養成的習慣，胡月靜的每一句話都似乎是要用最嚴謹的方式說出來似的。
「你的意思是李大民不想殺我？」竇一凡感覺到太陽穴跳動得特別厲害，頭也特別的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冒發燒的原因。他遲疑著將胡月靜的意思用另外一種方式表達出來。
「嗯，我個人認為是這樣！」胡月靜重重地點了點頭，加以強調。
「可是……他手裡已經有命案了，不在乎多我這一條爛命啊！」竇一凡皺緊了眉頭，低聲地反駁胡月靜。
「以前是有人指使，殺了你可能是殺害警察。」見著竇一凡陷入沉思的臉龐，胡月靜淡淡地分析道。
「他……橫豎都是難逃一死的了，為什麼還要留我一命？」聽到胡月靜類似於廢話的回答，濃眉深鎖的竇一凡心中的疑問再次被勾了起來。
「可能是你命賤，沒人要！」胡月靜癟了癟嘴角，不動聲色地扯了扯唇角，似乎有種狀似笑容的東西在他一成不變的臉上浮現了。
「呃……你這話說得還真是……」竇一凡抬眸看了一眼雙手抱胸隨時擺出一副防守姿勢的胡月靜，突然感覺到有些鬱悶。他曾經問過吳子胥，當時李大民的槍口明明是對準他的心臟的，可是為什麼到了最後一覺醒來卻是他的左臂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