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098 溫婉香兒
「嗯，先讓吳子胥摸摸底再說。這段時間你儘量將海饒那邊的工作安排好一點，找點時間過來我這裡幫忙。要過年了，很多事情都等著處理。」施德征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說出去的話也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一種吩咐。
「好的，市長！海饒那邊的宣傳工作已經全面鋪開了，春節前重大的工作安排已經不多。至於那些場面上的工作可以交給歐建嶺和周立銘兩人去處理，這段時間我留在您身邊應該沒有問題的。」竇一凡沒敢遲疑，立刻就答應了下來。按照施德征的意思，這段時間他要在海饒和舟寧市區兩頭來回跑。竇一凡心裡明白孰輕孰重了，立刻就做出了取捨。他再一次領教到施德征的雷厲風行，更領教了背叛施德征的下場。徐一鳴好歹也是一個市政府副秘書長，還是跟在施德征這個大市長身邊的貼身秘書。可是施德征一句話就將他這個副秘書長給調到了金水縣，雖然不一定是這幾天就過去上任，但是徐一鳴不再擔任市政府副秘書長兼任市長秘書已經是既定事實。
「嗯，這幾天你開我的那輛002。」聽到竇一凡的回答，施德征淡淡地答應了一聲，隨口說了一句讓竇一凡很詫異的話來。竇一凡不是沒有開過施德征那輛002奧迪車，只不過這幾天讓他開著是不是意味著這幾天他都貼身跟著施德征，那麼施德征的專職司機林劍威呢？
「市長，如果我開著您的車偶爾到海饒上班的話，會不會太張揚了？要不我還是在御鵬山那邊換車吧！」竇一凡問出這句話是有原因的，施德征要他隨時聽候調遣，又要他開著施德征的車。如果是這樣的話，竇一凡總不能半道換上自己的吉普車再去海饒開發區吧！這樣的話來回耽擱了時間，被施德征責罵是小事，耽誤了施德征的正事就不那麼好交代了。
「也不再多張揚這麼一回了！我洗個澡，你先下樓等一下。」施德征淡淡地看了一臉遲疑的竇一凡淡淡地說了一句，轉身往主臥方向走了過去。
「好的，市長！」竇一凡趕緊站起來，低聲答應下來。看著施德征離開的背影，他有些無力地摸了摸仍然發燙的額頭轉身下樓。
一樓的客廳很安靜，竇一凡在客廳里轉悠一圈才發現史芸香在廚房裡不知道在忙活什麼。他不想去打擾史芸香，在客廳里找了一個沙發角落眯起了雙眼。頭很沉，腦袋有些不好使，竇一凡打算趁著施德征洗澡的空隙稍微休息休息。
「一凡，醒醒，喝碗湯吧！」在竇一凡迷迷瞪瞪地就要坐著睡著的時候，端著一碗熱氣騰騰湯水的史芸香輕聲地走到他身邊。
「嗯……怎麼了？呃……香兒，你叫我？」竇一凡猛地睜開雙眼，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身邊的史芸香有些困惑地問。
「喝碗湯吧！可樂煲姜，可以減輕一點感冒症狀。喝吧，會舒服一些的。」史芸香將手中的湯碗遞到竇一凡的手中，輕聲地解釋道。
「減輕感冒症狀？香兒，你怎麼知道我……嗯，謝謝！」竇一凡遲疑地接住史芸香遞過來的湯碗，有些困惑地問。不過他一聽自己濃濃的鼻音就沒有再說什麼了。輕聲道謝之後，竇一凡一口氣喝光了碗裡甜甜辣辣的糖水。
「是不是舒服了一些？」看著竇一凡舒舒服服地喘了口氣，史芸香不由得笑了。她伸手攏了攏垂落下來的劉海，笑著問道。
「嗯，舒服好多了！鼻子通氣了，謝謝香兒！」竇一凡長長地嘆了口氣，感覺到身上似乎有了某些能量。其實有史芸香這樣溫婉的女人伺候在身邊也是一種幸福，起碼施德征累了倦了的時候知道有一個溫暖的地方有一個溫婉的女人在等待著他。
這種生活是每一個在外面拼搏的男人都期待的，可惜的是他所期待的那種寧靜溫暖的家庭生活已經隨著昨晚的那一灘血水化為烏有了。竇一凡呆呆地看著牆壁上的油畫，似乎感覺到挫痛的心臟正在慢慢地收攏著傷口，只剩下一個猙獰的傷疤。或者趙佩虹說得對，他們都是壁虎，斷尾療傷的壁虎，有著自愈能力的壁虎。
牆壁上掛著的是史芸香親手畫的風景畫，有著風和日麗的大海，也有著狂風暴雨的咆哮海浪。竇一凡不由自主地站起來，走到一副油畫下面仔細地觀賞了起來。畫面是一個暴風雨下的海邊，天空下著瓢潑大雨，海上是狂風巨浪，海邊上一塊岩石下有一個很小很小的鳥窩，一隻母鳥停在鳥窩邊上正在給嗷嗷待哺的小鳥餵食。
「你喜歡這幅畫？」察覺到竇一凡有些異常的史芸香跟了上前，輕聲地問。
「這是你自己畫的？」看著暴風雨之下的鳥窩，竇一凡突然感覺到一種由心底里散發出來的平靜。他回頭看著史芸香認真地問。
「是我自己畫的，不過是臨摹別人的。我記得我讀書的時候一位教授……嗯，好像是姓林的教授曾經給我們展示過一副油畫，大概就是這樣一個意境。」史芸香順口回答，可是一提及讀書時的情景卻又有些遲疑。她支吾了一聲，朝竇一凡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僵硬。
「香兒，這副畫能不能送給我？嗯，要是你覺得為難的話就算了。」竇一凡心不在焉，根本就沒有注意史芸香到底在說什麼。看著那一個在暴風雨中十分寧靜的小小鳥窩，竇一凡心中突然湧起一種想要將這一幅畫據為己有的欲yu望。
「怎麼會為難呢？你要是喜歡的話就送給你吧！嗯，你自己取下來吧！」史芸香回答得很爽快，心中還有幾分微妙的興奮。
「謝謝香兒！」竇一凡也不多說客氣的話，上前伸手摘下了那一副畫。
「在聊什麼呢？」就在竇一凡在史芸香的幫忙下取下畫框的時候，施德征淡漠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