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087 領導是這樣養成的
歐建嶺給竇一凡打電話是邀請他中午一起吃午飯，說是替竇一凡擺了一桌慶功宴。竇一凡原本是想要推辭掉的，可是人家已經明說了中午這一餐飯的主角就是他這個替海饒找來三個月工資的大功臣，要是竇一凡還繼續推辭的話就似乎不是那麼給面子了。
開著車往海之饒酒樓的竇一凡突然想起了一個好像是在大學選修課里聽到的一個小故事。當時的教授為什麼會講起這個小故事，竇一凡已經不是太清楚了。他只是記得故事裡講的是一個城市裡的電視台長要提拔自己的親戚當主管的事情。在這個故事裡，這個主管是一個相當聰明的管理者。他首先提拔了一個眾望所歸的主管a起來，但是卻一直以電視台里缺乏經費為由一直沒有批准主管所申報的那些必需的工作設備。沒有優良的採訪車、沒有先進的錄製設備、削減獎金……自然而然的，這位眾望所歸的主管a肯定就是干不出成績來了，不僅干不出成績而且還弄得怨聲載道。很快主管a下台了，電視台台長的親戚上來了。自家親戚好說話，最先進的設備買回來了，獎金也上來了，自然成績也就出來了。成績出來了，領導也就高興了，獎金上來了，群眾也樂意了，一個工作能力超群的領導就是這樣培養起來的。
開著車的竇一凡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起這個小故事，轉動著方向盤的他似乎覺得這個故事跟他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可是又覺得似乎有些影射。如果按照這個故事的解說，他到底是屬於原本眾望所歸的主管a呢還是台長的親戚？如果說他是原本眾望所歸的主管a的話，他又從施德征那邊借到了兩個月的工資；如果說他是台長親戚的話，那他又憑著自己的關係從奧瑪斯那邊借來了三百萬，也算是頂住了一個月的工資。
吉普車很快就到達了海之饒酒樓，竇一凡將車停放好之後就往李維鑫所定的包房走了過去。就在他往樓上走的時候，他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他掏出來一看，發現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竇一凡遲疑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給他打電話的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喂，您好！是竇副區長嗎？我是秦智律，就是上次在政府門口被您接見的那位退休老教師，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電話那頭陌生的聲音詳細地介紹了自己。
「哦……原來是老秦老師！您好，您好！」聽到秦智律的聲音，竇一凡心裡有些不踏實了起來。不過他轉念一想，兩個月的補發工資已經在今天上午到帳，還有一個月的資金已經到了海饒開發區財政局。他對於那天靜坐的那幫老教師也算是有個交代，也是不折不扣地兌現了他的承諾，也不應該有什麼可以心虛的了。
「竇副區長，我們給您打電話是想要表達對您的感謝的，感謝您為我們這幫弱勢群體要回了兩個月的工資，謝謝您了！」秦智律的聲音很激動，對竇一凡一直採用著尊稱。這讓小了他差不過半個世紀的竇一凡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不好多說什麼。
「秦老師，您不用客氣，這是我們政府部門應該做的。拖欠了您們兩個月的時間已經是不應該的了，還請您們多多體諒政府的難處，也謝謝您們對我的信任。謝謝了！」竇一凡趕緊客套了一番，可還是沒有聽明白秦智律打電話來的用意。
「竇副區長，我們幾個退休老教師合起來給您做了一個牌匾，上面寫著的是『人民公僕』。我們想給您送過去，不知道您還在政府那邊沒有？」秦智律的聲音再一次高亢起來，身邊似乎還有不少的聲音在小聲地議論著什麼。
「呃……秦老師，不用這麼客氣的，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再說了，這一次能夠調到資金過來發工資也是舟寧市委市政府的關心照顧，不是我一個人的能力能夠完成的。秦老師，您聽我說，您不能將這塊牌匾送過來，這樣會引起別人的誤會的。秦老師，您聽清楚了嗎？您的好意我記在心裡了，以後我也一定盡力地為咱們教師多爭取一些必要的利益。您就不用送過來了，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您明白嗎？」一聽秦智律的話，竇一凡的腦袋開始嗡嗡地響了。他趕緊攔住秦智律，耐著性子好好地解釋了一番。雖然他不能告訴秦智律這種送牌匾的行為會給他招惹不少的眼球，更會招惹不少的流言蜚語，但是竇一凡卻反覆強調了這種行為可能引起的誤會，他相信秦智律聽到了肯定是會理解的。
「竇副區長，這……其實，竇副區長，其實我們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想要好好地表達我們的謝意。要是您……嗯，要是您覺得不方便的話，那……那我們就算了，不送過去了。不過，竇副區長，我們這些老教師們都謝謝您了。要不是您跟上面要來了錢發工資，我們這個年都不知道該怎麼過了。謝謝您了！」秦智律遲疑著，似乎是在思考著竇一凡的話，又似乎是回過頭去跟身後的人討論著什麼。過了一會兒，秦智律才答應了竇一凡，沒有堅持將那塊已經弄好的牌匾給送到區政府辦公樓去。只不過，他不停的道謝，將他心中的感激之情完全地表露出來。
「謝謝秦老師！代我向各位老師問個好！這樣吧，秦老師，改天有空的時候我過去拜訪您，好不好？現在我還有點事情，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好不好？」見到秦智律答應下來，竇一凡立刻鬆了口氣。他趕緊三言兩語地結束了通話，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他竇一凡到海饒開發區並不是為了博取什麼虛名的，他只想低調地干他的工作，早日地完成施德征給他的任務。不過事情總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他越是想要低調做人，卻總是有人想要將他推到風口浪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