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079 格式化笑容
在開車出門之前，竇一凡趁著李慕雲一個不注意將剩下的那些大套小套們都悄悄地收拾起來放好了。一路上往海饒開去的時候竇一凡心情從未如此的輕鬆過，雖然工作上還有不少的難題，但是今天早上李慕雲的一聲乾嘔簡直就是天籟之音，一下子掃清了竇一凡心頭抑鬱多日的煩惱。儘管沒有最後確定，但是心中有數的竇一凡卻很想衝著車窗外的藍天白雲高喊一聲——老子快要當爹啦！
當小汽車拐進海饒開發區政府辦公大樓的時候竇一凡趕緊將臉上不由自主浮現的喜悅悄悄地隱藏起來。今天上午竇一凡還有一件兩件大事要干。一是找歐建嶺並用滿腔的誠意請他這位大區長準備上舟寧市電視台做一個講話，也算是為海饒開發區進行宣傳工作的一個部分。雖然竇一凡心中清楚領導講話對於宣傳工作起不到什麼好的作用，說不定看到領導講話的觀眾反而會引起反感。不過慣例如此，竇一凡也得遵守某些規則。
另外一件大事就是要回到舟寧市區，去向施德征匯報海饒教師工資發放的這件事情。雖然施德征上個星期五將他訓斥了一番，並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但是施德征所說的話並沒有錯，於情於理竇一凡都應該向施德征匯報一下這次工作的進展。不過，怎麼對施德征匯報倒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從奧瑪斯公司那邊預支的三百萬再加上海饒財政裡面被他這個副區長硬生生地挖出來的一百多萬，算是應付了第一個月的教師工資。雖然第二個月的工資還沒有著落，但是總算給竇一凡一個喘息的機會了。他這個初來乍到的副區長還算沒有完全失信於民，新官上任的第二把火也算是沒有將自己給燒焦了。問題解決了一半，可是向施德征匯報就成了一個大問題了。當時施德徵訓斥竇一凡是因為他認為竇一凡搶了歐建嶺本該負責的工作。現在竇一凡倒過來向施德征匯報這個被施德征認為以竇一凡個人能力不可能解決的難題已經緩解了，這會不會給施德征一個打臉的感覺。這個問題竇一凡不得不好好地考慮，免得再次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
回到辦公樓三樓，竇一凡下意識地往東邊那邊張望了一下，見到周立銘的辦公室緊閉，似乎還沒有人來上班。竇一凡低垂著眼瞼，往西邊307屬於他的副區長辦公室走了過去。一邊往西邊走去，竇一凡一邊暗自計算著距離他上次到周立銘家作客的時間，越是計算越是覺得時間過得真快。往自己辦公室走去的竇一凡感覺到他和周立銘背道而馳已經成為事實，每往前走一步，他和周立銘的距離就拉得越遠。無聲地嘆了口氣，竇一凡順手推開了虛掩著辦公室大門。
「竇副區長，您回來啦！」聽到聲響，正在擦桌子的雷碧雲停下了手中的抹布，回頭笑著跟竇一凡打招呼。
「回來了！」往自己辦公桌走去的竇一凡順口答應了一句，突然感覺到這種對話有些不怎麼對勁。怎麼雷碧雲說這種話的感覺就像是某島國的家庭婦女見到丈夫回來時雙手捧上拖鞋時的殷切，而他這一聲回答也似乎自然到就是歸家的丈夫那樣。意識到這種曖昧，竇一凡微微地皺了皺眉頭。
「竇副區長，這是今天的工作安排。還有，這幾份是關於科技園的文件，是區委辦公室的胡主任讓人送過來的，說是您需要的。」見到竇一凡一坐下就開始埋頭工作，雷碧雲也將手中的清潔工作暫時擱置了下來，將幾份文件送到他面前。
「好！你看一下歐區長的車來了沒有？」竇一凡接過文件立刻翻動了起來，對於胡鐵燁的暗中幫忙，他心中記下了這個人情。一邊處理手中的材料，竇一凡一邊吩咐雷碧雲到外面看看情況。
「哦！」聽到竇一凡的吩咐，雷碧雲答應了一聲。只不過她的這一聲『哦』顯然有些長。
聽到雷碧雲這一聲不情不願的答應聲，竇一凡忍不住抬眸盯著她轉身往門外走的身影再一次皺緊眉頭。他暗自決定一定要找個時間好好跟雷碧雲聊一聊，他必須提醒雷碧雲，要想在體制內混或者說要想當好他的秘書，她就必須改掉這些小女兒情結。否則的話，雷碧雲不僅幫不了他的忙，反而會壞了他事。
海饒開發區的暫代第一把手歐建嶺是在十點鐘左右回到辦公室的。剛剛在辦公桌旁坐下沒多久，竇一凡就敲響了他的辦公室大門。見到竇一凡進來，歐建嶺臉上立刻堆砌著友善的笑容站了起來。不過怎麼看，竇一凡都覺得歐建嶺臉上的笑容有點過于格式化。只不過竇一凡並不知道歐建嶺這個格式化笑容背後所隱藏的內容到底是什麼。
「歐區長，這一次上來是想向您匯報一件工作。咱們海饒開發區的科技園區重新進入建設狀態，配套的宣傳工作已經全面鋪開。這一次舟寧市電視台對咱們海饒的宣傳工作也是相當的支持，準備在這個星期四或者星期五過來咱們這裡拍攝一部專題片。歐區長，您出面來代表咱們海饒講講話，也好鼓動鼓動大家的士氣。您說，好不好？」跟著歐建嶺在沙發上坐下來，竇一凡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將來意挑明了。
「上電視台說話？嗯，這個……還是讓你們這些年輕的來代表海饒吧！畢竟比我有活力，是不是？」聽到竇一凡的匯報，歐建嶺頓了頓，不過很快就做出了推辭的姿態。
「那哪裡可以呢？您是咱們海饒的領頭羊吶，只有您上電視台才能起到振臂一呼萬眾呼應的效果嘛！我們這些年輕人還得多向您學習學習……」竇一凡用儘量謙卑的話語懇切地邀請歐建嶺上電視台講話將他的形象往外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