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一凡接到吳子胥電話的時候,時針已經是指到了下午三點鐘半左右。💥🎯 6➈şℍ𝓾ⓧ.ᑕᵒм 👣🍓 窩在宿舍里繼續擺弄他那幾篇文章的竇一凡似乎已經將翹班干私活的事情幹得特別的得心應手了。當然,他這些工作嚴格來說也不算是私活,也屬於舟寧市某些人員的工作範圍,但暫時還不屬於竇一凡的事情。從電腦前站起來的竇一凡一邊接電話,一邊伸伸懶腰往窗邊走了過去,順便休息一下有些發澀的眼睛。
吳子胥三言兩語定下當天晚上一起吃飯的事情就匆匆忙忙地掛了電話,說是又要上樓向領導匯報案情去了。還來不及說什麼的竇一凡愣了愣,上了趟洗手間回來繼續閉門造車。
經過幾天的查閱資料,再加上凌雲璧給他存在草稿箱內的東西,竇一凡對於如何結合舟寧市的某些實際情況拍郭銘記的馬屁已經心中有了些想法了。心中有想法是一回事,要把心中的想法轉化成為能夠刊登到省報上的文章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擬定大綱,整理好資料之後竇一凡就投入了第二期工作,開始動筆寫文章。埋頭苦幹了兩個小時之後竇一凡終於按照規範的新聞稿模式完成了第一篇。 謁演看著桌上已經差不多裝滿的菸灰缸,竇一凡再次檢查了一遍文章之後將稿件存到了凌雲璧給他指定的郵箱的草稿箱之後也就立刻退出了登錄。
給凌雲璧發去一條簡訊之後竇一凡走進洗手間洗了把臉,打算到床上躺一下之後再去參加吳子胥組織的今晚的晚飯。 連續兩次這麼出酒,竇一凡就算是再年輕也有疲勞倦怠的感覺。在床上躺下的竇一凡估計今天晚上又是逃不了一頓劈酒,心裡竟然有些畏縮了起來。
閉上雙眼準備睡一覺的竇一凡卻發現頭腦清醒得出奇,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睡意。他剛一閉上眼睛,腦海里葉子君的臉龐毫無預兆地就跳了出來。下意識地伸手往床頭櫃方向抓了抓,竇一凡準確地拿到了自己的手機。可是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撥打電話的欲望卻一下子消褪了不少。從床上坐直起來,竇一凡看著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卻猶豫了起來。
說分手的人是他竇一凡,現在要給葉子君打電話的人又是他。他到底他媽的算是怎麼回事啊?握著手機的竇一凡緩緩地放下了手機,無力地揪了揪自己的頭髮,痛苦地發起呆來。
或者,他並不像自己想像中那麼的硬朗。🎅💘 ➅❾𝓼h𝐔χ.𝕔Øm ✌🐚或者,他比自己想像中還要更加的愛葉子君。或者,他應該現在就去把葉子君追回來……
就在竇一凡獨自在床上糾結的時候,放在身邊的手機出乎意料地震動了起來。竇一凡遲疑著拿起手機一看,一下子從床上站了起來。
「喂,雲璧,是我!」
「嗯,文章我剛剛看過了。文筆還是可以的,但是我覺得還有些不夠。嗯,我給你提了幾點建議,你等會兒去看看。」凌雲璧的聲音穿過空間透過電話線撞擊著竇一凡的耳膜。
「好,先謝謝你了!對了,雲璧,有沒
有大問題?」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竇一凡心裡是很輕鬆的。再怎麼說他也是科班出身,又是在市府辦裡面混了兩年的人了,對自己的文筆還是有些信心的。
「嗯,我都在郵件里提出來了。你好好看看,儘量按照我的要求來修改。我認為你這一系列報導是屬於新聞類的文章。新聞類的文章必須注意的一個語言簡潔,你是做到了。不過,新聞報導最關鍵的一點是新聞的時效性。這一點你似乎並沒有過多的關注。你的文章裡面沒有注意到新聞的時效性,換句話說,你寫的這些事情都已經失去了新聞價值了。所以,我建議你立刻把裡面的事例換掉,最好能夠換成最近一個星期內或者這兩三天內才發生的事情。當然,這還是考慮到你這次發的是系列報導才把時間範圍放寬了的。」電話那頭的凌雲璧聲音還是那樣的清冷,淡然的語氣似乎讓人感覺不到她情緒的存在。她緩緩地說著,可是她清越的聲音卻好像一盆冷水似的把竇一凡滿懷的熱情澆了個透心涼。
「新聞的時效性?呃……可是這一個星期內發生的事情很難跟我要寫的文章聯繫起來啊!難道要我造假?」竇一凡有些不服氣地反駁了凌雲璧的說法。他辛辛苦苦地弄出了這麼一篇東西沒有得到凌雲璧的讚賞還不說,按照凌雲璧的說法相當於被全盤給否決了。撤換文章裡面的事例就相當於把整篇文章的血肉都換了一樣,只剩下一副骨架的新聞報導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價值。此時的竇一凡就像是一個可憐巴巴地望著大人手裡糖果的小孩,可是沒想到是他不僅沒有從凌雲璧手裡拿到糖果反而被賞了脆生生的一巴掌。竇一凡心裡的委屈是可想而知的。
「這個星期你們的領導還是幹了不少事情的,只是你自己沒有留意而已。譬如海饒經濟開發區的科技園奠基,科技園周邊的開發等事項都已經提上了日程了。一凡,要想干好一件事情不是那麼容易的。想要討好你們老大的人不少,如果沒有真的拿點本事出來又怎麼可能吸引到人家的眼球。」凌雲璧淡淡地說著,根本就不理會竇一凡話里的不滿和委屈。當然,如果換個角色來說,要是她是竇一凡,辛辛苦苦寫出來的東西被人家毫不留情的痛批了一頓,心情也是好不到哪裡去的。不過,有情緒正好說明了他們現在都還年輕,都還有為自己爭取的年齡資本。
「海饒開發區的科技園奠基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呃……我好久沒有看本地新聞了。雲璧,我現在就去修改,明天再給你發過去。」被凌雲璧這麼一提醒,竇一凡頓時感覺到慚愧不已。他一個土生土長的舟寧人,一個在舟寧市政府上班的人,一個喝著舟寧的水吃著舟寧公帑的人,對舟寧這邊發生的事情卻漠不關心,反而要凌雲璧一個遠在省府億州的人來提醒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這能不叫竇一凡感覺到自慚不已嗎?不過,竇一凡在為自己的政治敏感性感到羞愧的同時對於凌雲璧觸覺的敏感卻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如果不是有心留意舟寧這邊的事情,竇一凡還真是想不出凌雲璧到底是怎麼知道舟寧這邊發生的具體事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