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 - 10) 處理方式不同
「蕭部長，不是的，我只是過來當個副區長，連個常委都不是。」被蕭冬至這麼一問，竇一凡不由得低垂著眼瞼。老老實實地回答這個問題之後竇一凡才發現他這個連常委會都進不了的副區長今天真的是管得太多了。
「既然不是第一、第二把手，那教師靜坐的事情為什麼是你出面解決？你們的區委書記區長哪去了？」聽到竇一凡的回答，蕭冬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意識到了這個年輕人似乎還是太年輕了，面對這麼年輕的竇一凡，蕭冬至不得不用追問的方式來啟發他。
「他們……蕭部長，那些老師是因為工資發不出去才到政府門口靜坐的，而我是分管經濟的，所以……」竇一凡原本就是比較敏感的人，被蕭冬至這麼一問早已經意識到自己的稚嫩了。可是當他這個粉嫩嫩的年輕人在拷問自己的行為時卻不由自主地多加了幾分感性來解釋自己的幼稚。
「你兩個星期前去的開發區分管經濟的副區長，那麼人家發不出工資關你什麼事？是因為你的到來才導致開發區發不出工資的嗎？小竇啊！好好地用用腦子，好好地想一想，不要老是關注著問題的表面。」蕭冬至對於竇一凡的解釋很是不屑，很快就敲打起這個很需要磨練的粉嫩新人。
「蕭部長，的確是我考慮不周了。不過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我……」蕭冬至難得一聽的教導讓竇一凡很是慚愧，很快就察覺到他和這些老狐狸前輩們的巨大差距。在竇一凡良好的記憶當中，蕭冬至第一次向他支招是在他救起凌雲璧和蕭曉敏這一對水火不容的繼母繼女的第二天。那一天蕭冬至幫他分析了舟寧當時的情況，他也趁機提出了撤掉舟寧負面新聞的要求。而這一次卻是在半年之後的今天。短短半年的時間裡，竇一凡身邊的人物事已經發出了巨大的變化。環境改變了，很多關係也發生了改變。可是，被蕭冬至這麼一提醒，竇一凡卻發現他對於體制內的這些遊戲的掌控能力並沒有太多的改善。雖然他已經從舟寧市府辦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小辦事人員搖身一變成為了海饒開發區的副區長，可是他卻仍然無法改變被人排擠被人算計的命運。儘管竇一凡心裡清楚只要有人群的地方就有算計，可是對他的算計也真是他麼的坑爹地多。
「這些事情能推就推，推不過也要拉上一個比你級別高的人來墊背。小竇啊，看來你還是太年輕了！這樣吧！你找個時間過來億州一下，幫我勸勸曉敏，也好讓自己鬆口氣。要是老施那邊不好交代的話，你給我個電話，由我跟他說。」蕭冬至難得的語重心長，也算是對要求竇一凡過來億州幫忙的一點補償了。
「蕭部長，那我……事情真的不能……那好吧！蕭部長，我明天儘量爭取過去一下。」竇一凡內心掙扎了一番，儘管情感上有些接受不來，可是最後還是聽從了蕭冬至的話。因為他的理智告訴他蕭冬至所說的都是事實。
掛斷了電話之後竇一凡很懊惱地敲打著自己的腦袋，對於今天剛剛發生的事情重新梳理一遍之後他的心裡更加難受了。蕭冬至的話顛覆了竇一凡對於今天處理靜坐事件的信念，更顛覆了他對自己能力的信心。不管怎麼說，在歐建嶺面前，他還是一個稚嫩的新手，一個不堪一擊的粉嫩新手。
在電話里，竇一凡並沒有告訴蕭冬至今天是如何處理靜坐事件，更沒有提及已經做出一個星期內發放工資的承諾。敲打著自己腦袋的竇一凡不知道蕭冬至聽到這些事情會不會當場發笑，可是已經被推到火堆上炙烤的竇一凡卻感覺到了前無出路後無退路的境況。對自己感到失望的竇一凡不得不慎重考慮在這種情況下向施德徵求救的可能性。
吉普車在路上馳騁著，竇一凡的腦袋也飛快地轉動著。他思考著能不能不依靠施德征也能夠做到兌現一個星期內發出工資的承諾。或者，目前能夠幫到他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掌管著全市財政大權的財政局局長張運吉。不過，竇一凡的思路很快就被打斷了。打斷竇一凡沉思的是溫小龍的電話。見到溫小龍主動給自己打電話，竇一凡的心不由得一沉。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溫小龍此次打電話過來肯定就是為了蕭曉敏被性侵的事情。想到自己最擔心的一種可能性，竇一凡不由得瓮聲瓮氣地接聽了電話。
「喂，凡哥，是我，小龍！」溫小龍在外面行走有自己的名號，一般很少會這麼自我稱呼。但是在他和竇一凡兩人的交往中，他卻是一直自稱自己小龍的。
「事情有什麼進展嗎？是不是已經查到是誰幹的了？」竇一凡沒心情多說廢話，直接了當地就提出了問題。
「凡哥，蕭曉敏是從我這裡出去之後才出事的，她被人輪jian奸了，在車上。」要想弄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對於溫小龍來說，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如果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焦頭爛額的話，溫小龍也混不到排行第三的地位了。可是想要處理好這件事情，把握好分寸卻不那麼簡單。這也是為什麼他直到現在才給竇一凡打電話的原因。
「輪jian奸？這怎麼可能？唉……這麼說你已經知道這事誰幹的了？小龍，難道是你自己人？」聽到溫小龍的話，竇一凡腦袋嗡嗡佐鳴，舌頭也僵硬了起來。蕭曉敏被人輪jian奸了，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期了。怪不得蕭曉敏拒絕開口說話，這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不知道遭受了怎麼樣的痛苦折磨才死裡逃生的。竇一凡心裡除了對這個任性的女孩子的惋惜之外更多的是濃濃的自責。過了好一會兒，他好不容易才恢復了往日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