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
清風拂過山頭。
皎潔的月光如流水清澈無暇。
「昏君,你三次征討我高麗,害的我高麗百姓流離失所,今日就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夜色中。
一個絕美的女子走上峰頂。
看著燈火通明的長安城,言語間充滿了怨恨憤怒。
長安城內。
西寄園之中的亂戰如火如荼,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地下的異常變化,不過就在這時,一道靚麗的身影突然飛縱而來,手中長劍揮灑出銀雨般的劍光,瞬間便將楊廣身形逼退,然後高聲喝道:「各位暫且停手,妃暄有要事告之諸位!」
輕靈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響起。
仿佛蘊涵著一股神奇的魔力,竟將四周瀰漫的戾氣化作一團祥和。
「好一手劍心通明!」
天君席應雙手染血。
看著師妃暄眸光閃爍不定。
「師姑娘!」
李世民也揮舞兵器,把獨孤策兄妹的長劍震開,露出了難以掩蓋的驚喜之色。
「師妃暄?」
而楊廣則面沉似水,眼神不善的看著師妃暄,他早就聽說慈航靜齋出面支持李淵,來反抗自己的統治,若不是如今天下未靖,不容多生事端。
楊廣恐怕早就帶大軍去江東把慈航靜齋夷為平地了。
皇者為天下至尊!
怎麼可能會允許有勢力凌駕於自己之上?
今天對方既然能選他當皇帝。
那明天他們就能選另一個人當皇帝,將自己的龍椅推翻。
當年楊堅登基之時,心中就已經有這個想法,只是礙於佛門勢力強大,在民間影響甚廣,擔心隨意出手會動搖國本,故此才留下了慈航靜齋。
師妃暄對楊廣拱手道:「陛下,妃暄得到消息,西寄園下面已經被高麗人埋了火藥,目的就是想將所有人都埋葬在此,所以還請陛下退兵讓大家離去,免得最後落得玉石俱焚的下場。」
聽聞此言。
所有人都神色驚變。
方才亂戰四起,廝殺聲掩蓋了下面的動靜,可現在安靜下來,那些內功修為深厚的高手凝神一聽,火捻燃燒的窸窣聲便傳入了耳中。
「媽的,真是火藥!」
天君席應面色立變。
雙臂一揚。
就憑空向遠處飛遁而去。
尤鳥倦亦步亦趨。
李神通也拉著李世民和李元吉狂吼:「快走!」
「獨孤峰,馬上帶大軍退出光德里!」
楊廣臉色也瞬間發生變化。
這些驍果衛和御衛軍是他最後的底牌,都是些身經百戰的驍勇悍卒,若是全都死傷在這裡,日後面對那些如狼似虎的叛軍,將再沒有反抗之力。
楊廣神色複雜的看著師妃暄。
最後飛身而起。
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西寄園,獨孤閥的眾多高手緊隨其後。
很快。
所有人都全都撤出了光德里的範圍。
雖然事出緊急。
可那些驍果衛和御衛軍依然行動有素,沒有絲毫的慌亂跡象,這令其他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楊廣手下還有如此強兵,想要徹底滅掉大隋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就在眾人離開之後不久。
一聲驚天巨響傳來。
猶如天怒震動了整個長安城。
耀眼的火光映亮夜空。
長街上所有的建築都徹底化為廢墟。
而與光德里相鄰的坊市也受到波及,那些無辜百姓紛紛被埋在廢墟之下。
「好險!」
李世民心有餘悸的看向身後。
楊廣更是臉色鐵青,要是沒有師妃暄及時過來報信。
此刻他們只怕是都已經成了屍體!
「高麗……朕一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城外。
灃水渡口。
兩艘大船正待駛發。
忽然就聽到了長安城內傳來的巨響。
旋即。
船艙內走出了幾道身影
正是先前離去的張三丰和寇仲他們。
「師父,這是……」
寇仲臉色震駭的問道。
「應該是有人引燃了大批量的火藥。」跋鋒寒看著火光閃耀之處,皺眉道:「看方向好像是西寄園那裡,難道他們被人襲擊了?」
侯希白猜測道:「會不會是楊廣孤注一擲,在西寄園下面埋了火藥,把所有人都葬送在那裡了?」
「應該不會……」
張三丰微微搖頭,「這麼做的代價太大了,楊廣是一代梟雄,就算他能捨得長安城的無辜百姓,也不會拿自己手下的精銳當誘餌。」
徐子陵道:「好在咱們已經將寶庫內的輜重和財寶都運送了出來,否則這麼大的爆炸,肯定會將整個寶庫炸塌,沒有個三年五載,想要重新挖掘出寶庫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錯。
楊公寶庫裡面的東西,已經都被運送了出來。
事先張三丰早就做了安排。
讓虛行之帶人在此等候。
經過一晝夜的時間,寶庫內的東西已經基本都被運了出來,現在沿著灃水進入黃河,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了竟陵城。
「小仲,你們先回去,為師還有些事情要去做,就不和你們一起回竟陵了。」
說罷。
張三丰倒提虎魄刀。
身形凌空而起。
很快就消失在夜色當中。
…………
城外孤峰。
聽到連天的驚爆聲之後。
那個女子臉上閃過一抹快意。
她此次履足中原,目的就是為了刺殺楊廣以及找到楊公寶庫,而她的目的也確實得逞了,在西寄園下方找到了楊公寶庫的入口,只是裡面的東西多不勝數,憑她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將其取走,就算能利用鐵軌運出長安城,也沒有辦法堂而皇之的將其運回高麗。
所以與其將寶庫留給旁人日後來對付高麗,倒不如將寶庫徹底摧毀,讓那些東西永遠埋葬於地下,順便還能利用火藥的威力,將楊廣和眾多高手炸死。
中原高手死的越多,日後對高麗造成的威脅就越小。
如今計劃得逞。
傅君婥也準備連夜動身返回高麗。
可就在她轉身想要下山的時候。
一個滿面虬髯的高大身影卻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身後。
「什麼人?」
傅君婥手中的寶劍錚然出鞘。
「雙方立場不同,老子可以理解你的做法,可這並不代表老子能放任你就此離去,否則那些無辜枉死的冤魂又豈能安穩?」
虬髯大漢聲音冷若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