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渾天青羅傘!妖伐雲台

  第95章 渾天青羅傘!妖伐雲台

  「景佑十一年,歲初!

  天降流火,墜於九野!」—記於《雲台縣誌》

  ……

  」同年,歲初,妖君蘇摩領兵五千,兵伐雲台!」—記於《雲台縣誌》

  …..

  鬧春後的第三日。

  斬妖司、江湖散人,諸多武者受徵調鎮守雲台縣四方。

  由於毗鄰山海關,雲台縣的城牆向來都是按照邊疆防守規模而建,四方城牆高逾十餘米,澆上金汁,固若金湯。

  沒有真氣境修為,或天生善飛的妖族,難以逾越。

  本身就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壁壘。

  還有,危機之下,斬妖司的家底係數也悉數呈現,除了諸多兵械甲冑外,竟還有數十具重弩,這可是瀚岳府軍中違禁重器,內勁武者都能被一弩射穿。

  可想而知其威力。

  另外!

  由於霧靈山大捷,許多有退卻之心的江湖武者,也改變心意,加入守城武者隊列中。

  大概統計,其中斬妖司武者287人!

  江湖散人武者,1500餘!

  至於四方城門防守布置。

  由斬妖司都統齊師厚親自坐鎮東面主城門;上官紅袖領一部分武者鎮西門;蘇玄、常岳等鎮北門!

  張玉清則領著四百餘江湖散人武者鎮守南門。

  梁武、錢寶,以及那賈道人也在。

  此刻,南門城牆上。

  一身黑紅色衣飾打扮的張玉清尤為顯眼。

  長發束起,雲鬢垂結。

  面如冠玉,柳眉星目。

  放眼於大部分都是粗鄙莽夫的江湖散人群,也是尤外顯眼。

  「前輩!」

  「屠夫大人。」

  巡守時,左右四方散人武者恭恭敬敬呼喊。

  現在雲台縣內誰不知屠夫一刀斬了地煞劉伶的事,更讓江湖散人們推崇不已,心生仰慕,引以為傲。

  張玉清輕輕頷首,再三吩咐,

  「切忌,守城乃大事,不可飲酒誤事。」

  不是他要求嚴格,實在是江湖散人桀驁難馴。

  這兩天他操練了下這些人。

  可在第一天守城時,就有一群江湖散人在城門上縱酒高歌,若是妖兵伐之,豈不誤了大事。

  讓張玉清氣憤不已。

  再三嚴令守城時不可縱酒。

  至於其他雞湯激勵話語,他也懶得廢口舌。

  固守家鄉,守護親人,義不容辭。

  這點都做不到,還練個屁武。

  散人群中,一名氣質孤傲的武者也尤外醒目,頭戴斗笠遮臉。

  劍客柳岱岩。

  在三大世家覆滅後回到雲台。

  不得不說,擅長輕功的柳岱岩簡直是天生斥候。

  「有什麼消息沒?」

  「負責攻打南門的應該是龍首窟。」

  「蛇母?倒真是巧了,前幾日我本想平推龍首窟的。」

  柳岱岩抬眸微動,不過轉念想到張玉清斬殺劉伶一事,便不再說話。

  「你繼續去注意它們動向,若有機會,能投毒就投毒,總之能對付它們無所不用。」

  張玉清再低聲吩咐。

  柳岱岩心間無奈,可也只能按吩咐去辦。

  畢竟投毒這種事實在有辱武者原則。

  是日。

  午時。

  陡然間,雲台上空天象大變,有赤紅雲霞鋪滿長空,宛若赤焰般。

  呼!!

  而後,見天際之外,一道道流星破空墜落,

  流星裹著熾焰,為一種天火。

  落至城中,頓時就燃起熊熊烈焰。

  城中有百姓房屋不幸被天火砸中,直接葬身火海之中,讓人惶恐不安。

  張玉清眼神一凜,猛然遙望上空,低吟一聲,

  「靈兵!」

  這無疑是妖族的一件靈兵被祭出,引流火墜於九野。

  對凡俗百姓而言,無異於一場天災。

  「娘希匹的,妖族也如此陰險。」

  張玉清罵了一聲,直接祭出太平刀,道道刀罡斬向那些天墜流火,將其磨滅。

  可對於滿城流火而言。

  這不過是杯水車薪之舉。

  「蘇摩,爾敢!」

  旋即,又見城中一聲冷喝響徹霄漢。

  都統齊師厚御空,青衣獵獵,伸手一探,山河劍輕顫。

  只見他揮斬劍光,劍氣如河,倒懸天際。

  赤焰雲層被劍氣斬開,撕開一片青天。

  但青天之上,一面青羅雲傘遮天,赤霞流轉,天火環繞。

  靈兵,渾天青羅傘。

  齊師厚手握山河劍,劍光沖霄而起,乾元一氣天罡傾瀉,將蒼天染成蒼青之色,斬向那渾天青羅傘。

  讓人只能不禁感嘆。

  天罡之力,恐怖如斯。

  靈兵渾天青羅傘轉動,匹煉天火化作一尊神人相,探手向齊師厚擒來,好似九天神明在誅殺逆天之人。

  劍落!

  星如雨!

  光華璀璨,淹沒一切。

  於雲台縣的百姓們而言,仿佛一輪昊日當空。

  須臾!

  渾天青羅傘遁走,赤霞天象消散。

  青天白雲依舊。

  齊師厚也回身歸來,仿佛一切都沒發生似的。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一場試探而已。

  皆嚴陣以待。

  ……

  又是數個時辰過去。

  雲台四門外,都浮現出妖族的身影。

  張玉清駐守的南門之外,則是出現龍首窟一脈的妖蛇,蛇人多是青發人身,身上或多或少保留著妖軀特徵。

  放眼望去。

  一座鑾駕之上,美婦般的蛇母端坐,身披長袍,波瀾起伏,青絲如瀑,盡顯妖異。

  只是她那雙陰森的蛇眸倒豎,看著瘮人。

  龍首窟的蛇人也是約莫千人,皆手持兵刃。

  有些蛇人身上纏著各種小蛇,赤的、白的、黑的、紫的!

  隨著蛇母一聲令下,蛇潮席捲而來。

  那場面,簡直讓人怵目。

  「潑火油。」

  張玉清指揮。

  讓人將提前準備好的火油投擲在地面,油火熾烈旺盛,驚退不少蛇群。

  但有些蛇人會將蛇群投擲飛掠而來。

  直接飛入城牆上。

  眾武者大驚,不敢大意,紛紛拔刀劍斬之。

  僅須臾,蛇屍簌簌如雨下。

  可片刻後,那些蛇潮又驀然退走,蛇人列陣,與城牆上的武者們對峙,不再進攻。

  「張兄,這些龍首窟的妖蛇打的什麼主意?」梁武困惑。

  「很簡單,出工不出力,看來這龍首窟的蛇母並不怎麼樂意被那妖君統領,與我們磨佯功呢。」張玉清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

  「先靜觀其變再說。」

  其實還有一點原因。

  蛇母也是忌憚於張玉清的實力。

  ……

  西城門!

  大戰已起,甚是壯烈。

  諸多蘇摩妖君麾下的妖兵以一名地煞境的妖將為統領,上來便傾盡全力攻城。

  上官紅袖眸子冷冽,隻身殺向那地煞妖將,劍光垂落,狠狠壓制著對方,更時不時還要拂劍斬殺一些真氣境大妖。

  幾乎以一己之力,守住城門。

  至於北門的局勢就比較兇險。

  蘇玄、常岳兩人祭出氣運靈兵山河劍,才堪堪抵禦一尊地煞妖將的攻伐。

  而都統齊師厚所鎮守的東門。

  反而是最為平靜的一門。

  妖君蘇摩坐於戰攆之上,毫無波瀾。

  與城牆上的青衣齊師厚遙遙相望。

  「妖君,其他三方已展開攻城之勢,我們是否要動?」

  麾下的一名地煞妖將俯首。

  觀其額頭上留有一白色犀角,不難看出是妖族中白兕一族,有擎山踏地之力。

  「不急!」

  妖君蘇摩眉心間一抹赤月映照,揚手道,「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這小小一縣的斬妖司,竟有天罡武者坐鎮。」

  「我倒是不懼他,但他掌氣運靈兵,與他廝殺著實沒那個必要。」

  「待其他三門一破,我再以城中凡俗螻蟻作為要挾,你猜這天罡武者會如何?」

  「逃?」白兕妖將道。

  「不、我猜他會乖乖就範。」

  妖君蘇摩戲謔,嘴角露出玩味的表情。

  「為什麼?」白兕妖將問。

  「我非人族,豈知他們這種愚昧的做法。」妖君蘇摩冷蔑。

  …..

  是夜!

  西北兩門盡顯慘烈、破敗。

  斑駁的城牆上留下許多斑駁的刀傷劍痕。

  也沾染了許多發暗的血跡。

  有人族武者的,也有妖族的。

  城上許多武者哀嚎呻吟,受了重傷,儘管斬妖司將三大世家抄家而來的底蘊,又調來玲瓏閣的療傷寶藥,也一時間顯得捉襟見肘。

  也有百姓自發的送飯。

  城中秩序尚良好。

  只是這般局勢下,西城門還好。

  北城門就守得極為艱難。

  張玉清掃視眼諸多散人武者,垂眸深思,自言自語,「若就這般被那龍首窟蛇母拖著走,豈不是浪費時間,貽誤戰機。」

  他微微抬眸,看向柳岱岩。

  柳岱岩不經意的挪開視線。

  他心裡大概清楚,這廝又要搞事了。

  而且肯定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小柳。」

  一聲輕喚,柳岱岩無奈望去。

  「你覺得我們夜襲龍首窟妖兵的想法如何?」張玉清出言道。

  「不智。」柳岱岩連忙搖頭,「我們這方論人數、戰力本就處於弱勢,據城牆天險、加上蛇母無心攻城,才保持著一種平衡。」

  「這時候出門夜襲,豈不是以己之短,搏彼之長?」

  「不智、此為下乘之策。」

  張玉清轉而又問向梁武,「梁兄,伱覺得呢?」

  梁武沉吟,「這得看張兄有多大把握斬殺蛇母?」

  「九成。」

  張玉清保守說法。

  實際上他若是祭出黃巾力士符,這個概率至少得九成九。

  「我覺得可以一試。」梁武對張玉清的信任度直接拉滿。

  至於其他江湖散人武者。

  在聽到張玉清的計策時。

  竟無一反對,紛紛贊同,並踴躍參與。

  那神態語氣,跟拜神武者似的。

  「行,那就這般定下了,夜襲龍首窟。」

  於是,張玉清旋即拍板作下這個驚人且魯莽的決策。

  至於後果!

  不管!

  反正他是個江湖武夫。

  只考慮殺人。

  這當然也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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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