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五傑誰為首?方士斷生死
說起來這雲台五傑江湖名號都挺不錯的。
又是真君、又是虎痴的。
哪像自己,屠夫,聽著就上不了台面。
話說,該怎麼改江湖名來著?他想另擇一個「星河刀仙!」之名,不得蓋壓四海八荒,橫推日月星河。
一人一刀獨斷萬古。
再來個背對眾生之影,留給後人一個寂寞。
武道盡頭誰為峰,花開見我道成空。
「五傑誰為首?」
張玉清轉眸詢問。
「這…」梁武愣了會,總覺得張玉清想法太跳脫了,類似真君趙全真這般武道人傑,皆自負為無敵於一方,誰敢給他們論名次。
蘇玄能答應?
三大世家年輕一輩領軍人物能答應?
「五傑並列,不分上下。」梁武無奈道。
「屁個並列,要我說就是斬妖司蘇玄為首,我笑那真君無智,笑那三家無謀,唯我蘇兄霸槍冠絕雲台。」
「一桿長槍,上能槍挑各方人傑,橫壓一世,上九天攬月,嘯山河獨尊。」
「下能定巫山之間天河洪水,殺得雲台人妻片甲不留。」
張玉清劍眉輕挑,眼眸一凜,轉而與那真君趙全真對視,
「怎麼,你不服氣?」
打從開始,他便注意到真君趙全真的視線在他身上久久停留不挪開。
那種頤指氣使,睥睨一切的目光著實給人不爽。
梁武失神,猛咽喉嚨,目光在張玉清、趙全真身上徘徊一會。
他腦袋都是脹脹的,心裡發虛。
張兄何故要挑事,去得罪那真君趙全真啊!
捉刀榜上第一人、又是雲台五傑之一,論威望,趙全真絕對更甚於張玉清,尤其是在梁武這類捉刀人眼裡,那無異於神的存在。
「張兄,莫要衝動。」梁武低聲。
「不是我衝動,而是這人對我有想法,貪婪的想法難以掩飾。」
張玉清搖搖頭。
舉止神態能騙得了人,但眼神,是心靈的窗戶。
很難騙得了人。
尤其是在他的神覺感官下。
「螻蟻!」
趙全真一身紫袍,長發入鬢,他的傲氣是寫在臉上的。
起身,向張玉清單手負背,眼神如刀光睥睨。
「你就是屠夫?」
其實他身高要略微低張玉清,只是氣質不弱,長久的無敵讓他養成了一種處於上位者的心態,以一種審視目光蔑視一切。
「知道還問。」張玉清輕笑一聲,垂眸俯視。
話落,氣氛一滯,劍拔弩張。
在梁武的感官下,更是能看到刀光劍影的即視感。
這是兩名武道強者的氣場。
壓得他呼吸難受,有種窒息感。
「完了、完了,張兄不理智啊,可別在這打起來。」梁武心驚,養了許久的沉穩心態,在這一剎那破防。
與此同時!
飛雀苑內其他年輕武者也察覺這邊的異常。
紛紛湊上來吃瓜。
要不怎麼說八卦才是人的本質呢!
「那不是屠夫嗎?他怎麼跟趙全真槓上了。」
「兩人都是雲台武道人傑,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難道是新舊之爭?」
「我更看好真君趙全真,那可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人傑。」
「屠夫終究是底蘊薄了些,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戰績。」
「不過論相貌,屠夫這狗賊是真他娘的是天日之表,這點趙全真遜色許多。」
絮絮低語的嘈雜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在場都是年輕武者,自負桀驁,一腔熱血未熄。
多少衷好於激情澎湃的事,年輕氣盛,胸起激雷,內蘊三分昂揚戰意。
他們心裡絕對期待著張玉清與趙全真能打起來。
兩人對旁觀者熟視無睹。
對視間,似有風雷激盪,電光火石四射。
「我看過你資料,於短短一年半載內憑空出現,強勢崛起,身上必有什麼造化,我很感興趣。」
趙全真直言不諱道,話語很強勢。
也是對其他手段的不屑。
可見其傲氣。
「是又如何?」張玉清也不否認,淡然道。
機遇嗎?跟誰沒有似的,又不是什麼罕見的事。
「交給我,我庇佑伱一生。」趙全真霸氣道。
他也著實有這個資本與底氣。
「呵呵!」
張玉清笑而不語,看傻子似的俯視對方。
能說出這種話,要麼蠢不可及,要麼極度自負。
顯然,趙全真事後者,但他不是前者。
「這世間總有人心比天高,卻命比紙薄,妄想由蛇蟲蛻變成蛟龍,舉身入青冥。」
「殊不知人間劫數無窮,稍有不慎,就墜入深淵。」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趙全真目光冷冽,負背的雙掌間有真氣凝聚,一縷縷殺機籠罩而來。
這狂人還真準備在這飛雀苑內動手?
張玉清平淡不驚,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你說得對,太有道理了。」
「不過他是誰呢?總不能是我張某吧!」
不是我,那只能說是你咯!
趙全真。
「還敢糊弄我,你膽子可真大,自斷生路。」
趙全真語氣森寒,透著冷意。
「大你女良呢!猶猶豫豫、畏畏縮縮的,你不是早想動手。」
張玉清也不裝了,罵罵咧咧的,「踏馬的,屠夫大爺都等你兩個回合了。」
「你既然不敢動手那我來。」
話落,他直接右手牽引,以一根無形的真氣絲線將腰間墨刀祭出。
刀光橫空,如大星墜原野,刀罡如瀑落下。
這突然變化讓周圍年輕武者都看麻了。
呆若木雞。
這麼猛?
這麼囂張嗎?
敢在這裡出手?
這分明是不給三家、乃至瀚岳府三宗面子啊?
「這屠夫,也太魯莽衝動了,連趙全真都要忌憚幾分,猶豫不敢動手!他倒好,主動提刀。」
「要不他的江湖名稱之為屠夫呢!」
「囂張!」
圍觀者對此有褒有貶,但都驚訝於張玉清的魯莽行為。
敢先手出刀,該說他是自負還是愚蠢呢?
誰知?
眾人也期待看到一個結局。
武道最講究成王敗寇,贏了,萬般榮耀與名聲加身,壞的也能說成好的;輸了,那就是各種臭名髒水淹沒傾瀉,好的也變成壞的。
事實就是這個殘酷的道理。
梁武更是一顆心都跳到嗓子眼上,嘭嘭直跳。
「張兄…不必這麼勇吧!」
他實在無法明白張玉清這般行為。
不過!
張玉清敢出手自有他的考量。
那便是為柳岱岩的行動吸引目光視線。
想來想去,這個方法蠻好,還偏偏就有趙全真主動尋上門與他配合。
「你在找死。」
趙全真怒目,真氣激盪,紫袍獵獵。
他從未想到過,在雲台縣裡還有人敢對他先發殺機。
這是褻瀆。
他雙手裹著真氣,徑直向張玉清的刀身截取,欲以血肉之身硬撼刀芒。
剎那,刀落!
鏗鏘聲驟響。
緊接著又傳來一道雄渾有力的聲音。
「住手!」
眾人望去,一道肌肉壯碩的身影從人群中走來,身著寬鬆長袍,眉宇間煞氣凝結。
他身邊跟隨著幾個錦衣華服、面相貴氣的世家子弟。
「曹崇來了。」
人群里有人低聲,道出來者的身份。
赫然是曹家年輕一輩領軍人物,有虎痴之名的曹崇,從他體型看不難看出,他修煉的是曹家絕學,橫練真功怒目金剛寶身。
橫練之法易學難精。
若大曹家也沒幾個人習得這門寶身真功。
這也奠定了曹崇在曹家的地位。
話落。
張玉清收刀倚立,雲淡風輕。
趙全真臉色微變,悄然間將右手藏於袖中。
方才對方一刀竟破開他所修煉的先天罡氣,令手背虎口開裂,絲絲鮮血流淌。
此人實力不可小覷。
趙全真深深瞥了眼張玉清,也收手而立。
「兩位,看在曹某的面子上,切磋到此為止。」
曹崇拱手,左右相視,言語間有不容拒絕的態度。
趙全真蹙眉,無言,只是微微頷首。
「我沒意見。」
張玉清聳聳肩,本就是為配合柳岱岩的行動。
不然以他性格,也不會這麼高調。
「多謝!」
曹崇轉而望來,眼神耐人尋味。
但也沒多說什麼。
而他身邊的幾位曹家子弟,看張玉清的目光多少帶些不善,略帶煞氣。
一場小鬧劇就這般戛然而止。
圍觀者也散去。
唯有事外人梁武,反而是最擔憂、心跳得最慌的那個。
看到無事發生後,他長舒了口氣,好似從生死邊緣上走了一趟。
「張兄,你膽子也太大了。」梁武幽怨道。
「這有什麼!」張玉清跟個沒事人似的,看著趙全真背影,摸了摸鼻,眸光內斂,
「不過這趙全真也蠻自負的,敢稱呼我為螻蟻,像他這樣的人,在別的故事裡絕對活不過兩集。」
梁武啞然不語。
趙全真自負不假,可你也不差啊!
他沒法評論。
「那在現實里呢?」他冷不丁的道。
「也差不多吧!我觀他頭頂赤光盈天,天庭印堂發黑,黑煞匯聚,此為大凶之兆!」
張玉清煞有其事,玄之又玄的道,「他的日子也該差不多走到頭了。」
「?」
梁武腦袋上冒出一個大大問號。
這麼玄乎,說得跟真的一樣。
假的吧?
他越來越覺得張玉清神秘莫測,讓人辨不清真假!
「我隨口說的,你可別信。」
張玉清笑了笑,在表情盡顯驚愕的梁武肩上拍了拍。
但他怎麼可能是信口開河。
說起來,這種以望氣之術窺人生死的感覺還是蠻奇妙的。
有種天地盡在雙掌之間,主宰沉浮之感!
也難怪方士都覺得高人一等,超脫凡俗,不入塵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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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