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大破滅戰法!不滅刀輪
須知以現在張玉清一掌之力。
便是尋常洞天武者都難以接住。
然現在僅是堪堪擋住一記從百里外而來的掌印。
那掌印的主人又有哪般神通修為。
「走!」
張玉清眉頭一挑,打出一記元氣掌印後,不作半點停留,將神策軍主裴翊、裴無雙的屍首收入福地內,轉身離去。
「先回瀚岳吧!有人族氣運鎮壓,非天妖出手奈何不了你。」齊天棍語氣間透著擔憂。
它也著實被方才一記天外掌印所驚。
第七關內不僅有天妖,還有妖族大祭司。
這等程度的戰力幾乎不遜色於千年前那場大戰。
「不急!」
張玉清駕雲飛掠,方向卻並非回瀚岳之地。
而是一片原始的山脈所在。
「別做冒險事!以你的天賦,只要在潛修十年八載的,什麼天妖、妖聖,一棒子敲碎。」
齊天棍急忙大喊。
恨不得一棍子將在做傻事的張玉清敲醒。
那可是不是一尊法界武者,而是百萬妖兵、妖王、天妖、祭司,連據守第七關的神策軍都徹底覆滅,無一存活。
還有!
這裡是山海關,自有天地規則。
它知道張玉清能召喚師尊張角助陣。
可在這山海關內,莫說張角,便是仙神也要受規則束縛。
「我心念不通達,想通一通。」
張玉清面無表情的回應。
「怎麼通?」
「殺些妖族,祭一祭神策軍。」
「本棍爺真是搞不明白你們人族,前主人也是,拖著老邁之身也要與天妖同歸於盡,將晚年的歲月耗盡,可結果卻是連血脈傳承都斷了。」
齊天棍對此怨氣極深。
蓋因為斷齊天真人血脈傳承的罪魁禍首還不是妖族,而是身邊老僕。
這讓它不斷懷疑主人所為值得嗎?
如今張玉清也是,意氣用事,讓自己身陷險境,著實不太明智。
「我輩修士求的本就是快意恩仇,踐行本心。」張玉清搖搖頭,又擺手補充,
「安心,我自有分寸,不會讓自己深陷困境。」
他不僅是武者,更是練氣士。
練氣士最擅長的是什麼?
層出不窮的術法與神通,保命手段多著呢!
以他這近兩年的沉澱,加上常駐內景的時間加持,又有太平要術、黃石天書兩部經文底蘊在。
如今的他,儼然擺脫了半吊子水準,算是個合格的練氣士。
聞言,齊天棍也不再多說什麼。
而此刻,第七關巨城內。
老祭司體內妖力一陣紊亂,氣色蒼白。
他攝取元氣緩過勁來,渾濁的眸子裡迸射一道兇狠目光,吩咐道,「去喚大淵獻、單於兩尊妖王來。」
須臾!
兩尊妖王駕著赤金戰車而來,氣勢蒼莽。
其中大淵獻妖王一雙金色眸子,生有四臂,身上披甲,四臂各自握著不同的兵器;而單於妖王則眉心生有豎瞳,手握染血天戈,睥睨桀驁。
可在老祭司面前。
兩大妖王都低下高傲頭顱,微微俯身。
「大祭司有何吩咐?」
「人族有方士出手,以偷天換日的術法將妖神最重要的祭品竊走,你們去將他擒拿歸來。」老祭司言道。
「此人在哪?」大淵獻妖王問。
老祭司以妖神之眸照射虛空,順手指了個方向,
「東南方向,此去三百里。」
「喏!」
兩大妖王俯身一拜,旋即駕著戰車輾過虛空,化作一束遁光消失在第七關巨城內。
順著老祭司的指引,他們徑直向張玉清所在追來。
遙遙便見一尊青衫身影落在山巔處,法光縈繞周身。
四周皆是起伏不定的山脈連綿,宛若一條橫亘於大地的蒼龍,山間有大河蜿蜒,飛瀑傾瀉,靈獸、異獸奔騰,更有天地元氣瀰漫。
大淵獻與單於兩尊妖王對視一眼。
目光森然夾雜冷笑。
「人族方士,早聽聞方士血肉更甚武者,香氣馥郁,不知是哪般滋味。」
「正好擒回去養著,當個血奴肉奴,為我等提供源源不斷的方士血肉。」單於妖王眼饞的回應。
他們雖是妖王,可卻也沒食過方士血肉。
武者倒是吃過不少。
「你們說夠了嗎?」
張玉清將兩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目光冷冽,語氣不疾不徐。
「人族小兒,你等不及想尋死嗎?」大淵獻譏笑道。
「妖孽休要猖狂,齊天棍爺在此,可敢上來一戰。」
齊天棍的身影陡然出現在前方,暴喝聲傳來。
見狀,單於妖王的眼神陡然一變,妖氣沖霄,殺意凜然。
「好啊!齊天棍,人族齊天真人!」
他咬牙切齒,恨聲厲喝,「昔日我真犼一族的天妖橫渡山海關,慘死在人族齊天真人之手,害得我族衰敗千餘年。」
單於妖王想到這,便按捺不住心中殺意。
他本體正是真犼一族。
在妖族中,種族之分更甚於人族階級。
原本真犼一脈在天燭妖國中也算是位列頂尖序列。
可自從千餘年前,它們一脈的天妖折戟於瀚岳府。
導致真犼一族在天燭妖國的勢力從頂尖降至一流。
至今還沒回到巔峰。
而拜其所賜的罪魁禍首便是人族齊天真人。
「我倒是誰,原來是真犼一族的小崽子。」齊天棍無懼,鄙夷一聲。
它曾染過天妖真犼的真血,又鎮壓過真犼古屍千年。
對真犼一脈最是了解。
「找死!」
單於妖王殺意激盪,身後妖氣滾滾,化作一頭黑色真犼巨獸,仰天咆哮。
剎那,咆哮聲滾滾而來,更有天火墜落。
張玉清袖袍一卷,似裝載乾坤,將墜落的天火收走,天地復明。
齊天棍更是底氣十足的罵道;「真犼小崽子,可敢上前與本棍一戰,十招之內,必取爾妖命。」
見單於妖王有所忌憚,不敢上前。
它再桀驁不羈的道,「遙想當年,本棍一聲吼,便讓你們真犼一族天妖灰飛煙滅,諸般伎倆化作泡影。」
「看來我就是你們真犼一族此生逾越不了的高山、此生度不過的劫數。」
本還在遲疑下的單於妖王終是忍不住怒火。
「聽說人族方士術法詭異古怪,本王倒要見識見識。」
單於妖王冷喝,翻手間祭出那支染血戰戈。
駕馭戰戈橫空斬來,光芒匹煉,戰戈上裹著妖異的黑色真火。
勢沉如上古山嶽,能一戈開山,斷江。
張玉清冷眸一凜,衣袍無風而動。
鏗鏘!
伴著金鐵之聲,自他身上,一道道刀氣、刀光席捲迸射而出。
萬千刀氣凝為一柄數百丈長的蓋世天刀,殺機無限。
一刀斬出,乾坤翻覆,九天之雲垂落。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刀法入虛實之境的張玉清,一刀斬出。
能給人的一種不可描述的感覺。
刀似刀、又非刀!
在單於妖王眼裡,這一刀忽而似長河席捲、又忽而如日月星辰墜落,再轉而演變陰陽兩儀,磨滅一切。
「伱不是方士?」
單於妖王驚呼一聲。
他原以為張玉清是人族方士,故而想突破距離,近距離與之搏殺,以不變應萬變。
卻不曾想,對方還是個武者。
且是一名領悟術之第五境虛實之妙的人族刀客。
妖族的修煉體系並沒有關於術法境界劃分。
它們對技藝的掌控天生遜色於人族。
哪怕是妖王,也不曾領悟虛實之妙。
但妖族相對而言也有優勢,它們有更磅礴的氣血,有諸多種族天賦,以及血脈的力量。
相對而言,尋常同境界的人族武者要稍弱於妖族。
可這並非絕對,一些人族人傑通過掌控通神般技藝,或是武道洞天法界,以及層出不窮的術法,戰力又要更甚於妖族。
偏偏,張玉清兩者都具備。
所以,這一刀下來,連單於妖王也只能轉攻為守,撼動天戈,將眼前漫天刀氣崩碎。
霎時,山脈震動,有山石滾落。
無數靈獸、異獸四竄。
「誰規定方士不能修武道。」張玉清沉緩言道。
祭出太平刀,刀身閃爍寒芒,真身追趕向前,又是一刀接一刀的徑直斬出,刀光縱橫天地,風雲變色。
每一道刀氣落在山河下。
都能斬出一條裂縫。
單於妖王也是真身殺來,與張玉清近身搏殺。
鏗鏘之聲不絕於耳。
「大破滅戰法!」
單於妖王施展一門頂尖妖族戰法,天戈上凝聚著一點烏光,有著大破滅的氣息,能破滅一切。
他橫掃而出,仿佛要斬開虛空。
戈尖上一抹烏光陡然爆發出如大日般耀眼光芒,熾烈無比。
張玉清不敢大意。
這單於妖王的戰力更甚於他曾所斬殺的無常教副教主綠袍尊者。
「不滅刀輪!」
他轉攻為守,祭出一門攻防兼備的刀法。
頃刻間,周身無窮刀氣、刀光交織環繞,百轉千回,生生不息,化作一方由刀氣所演化的刀輪。
這是張玉清兩年來,總結自身的刀法、刀術後。
所開創演化的一部刀經。
目前只有三式,並不完善。
達到他這個境界,自是不可能一味效仿前人的路。
開拓、開創、開闢。
才是真正武道大宗師所具備的因素與條件。
在這點上,張玉清早已走在許多同代武者前列。
縱是連張三丰那仙人般的劍術,也只是被他拿來作為參悟參考。
刀輪擋在單於妖王的大破滅戰戈前。
周圍元氣被一瞬息間捲走吞噬,匯聚成一點,而後轟然爆發開來,恐怖無邊的氣勢席捲,又於群山間硬生生炸開一道深坑,有山頭粉碎成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