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太元道門道子!山海關失守
與此同時!
瀚岳城的內宮,此間有巍峨宮闕連綿,在大日金輝的照耀下,金燦燦一片,宮闕內有猶如天籟般的琴瑟聲傳來。
這座宮闕被趙年命為羽化帝宮。
而他本身更是已經效仿上古諸多人王,為自己取號人王稱號,號「羽帝」。
意義羽化成仙,有求不朽、問道長生的野心。
而不是如當世的大雍聖上,壽元被限制。
哪怕實力通天,也與凡俗壽元無異。
當然,趙年也在忌憚這一點,怕自己成了人王后,不能效仿上古諸王,治世萬載,反而如上古後的人王一般,壽不過百,難以逆天。
但與大雍太祖又截然不同。
他並排斥方士,反而昔日遊歷大雍境內時。
主動結交過一些方士。
他想著,既然為人王壽元施下枷鎖的是昔日某尊方士。
那麼,能解開這個桎梏的也大概只有方士。
如大雍太祖那般,四處追捕方士,欲將方士氣運徹底磨滅之法著實不可取。
因為方士的底蘊太深了。
比之武者更甚,存在的時間也更為久遠。
根本不可能將之鎮壓,屠戮殆盡。
趙年深諳這些道理。
彼時!
趙年端坐於羽化帝宮內,身前玉盞內盛放晶瑩靈酒。
殿內有舞女翩然起舞,身姿曼妙,舞姿輕盈飄逸,又有歌姬伴樂和弦,演繹著歌舞昇平的一幕。
左下一側正端坐著一名身穿月白色道袍的年輕人。
他頭髮很長,結成垂髫散落在鬢角。
雙眼散發出柔和的光,就好像是溫玉一樣。
腰間左側掛著一個紫色酒葫蘆,背後則背了一口長劍,整個人顯得仙風道骨,出塵脫俗。
神色始終保持淡然。
便是目睹旖旎香艷之色也不為所動。
以最純粹的欣賞目光看望。
泛不起半點波瀾。
「荀非道兄,你我可有好些年沒見。」
趙年一身龍袍,端起玉盞。
一臉燦爛笑容對著座下月白道袍年輕人禮敬。
蓋因這月白道袍的年輕人身份非凡。
乃是上古九大道脈之一,太元道門的當代道子。
奉旨遊歷,行走人間。
「有三年了,昔日見趙兄時還在鄉野之地,勾欄聽曲,如個地痞流氓似的,如今再見,卻已是端坐帝宮之上,主宰一方疆土的霸主,當真是物是人非。」
太元道門道子荀非聲音輕淡,提下酒葫蘆與之對飲。
他的這番話語讓旁人聞之一變。
包括趙年麾下的老僕,更是雙眸幽幽望來。
這人…會不會說話?
「昔日無知,年少輕狂,荀非兄莫要打趣。」
趙年擺手,無奈的笑著輕輕搖頭,「不過,縱是如今本王居於高位,反而煩憂事頗多,許多時候身不由己,說起來趙某還是嚮往昔日清閒自在,無拘無束的時光。」
「若真想清閒自在,大可放棄人王位,真正的人王並非只掌握權力,凌駕於世人,而是要憂心天下,擔起天下大任。」
荀非點點頭,話語『老實』得可怕。
身旁人再聞之一變,目光更是森然。
趙年啞然一笑,垂眸深思片刻,鄭重道,「本王得天命加身,有禹帝斬龍劍相助,對人王之位勢在必得。」
「那麼,荀非道兄可願留在瀚岳助我?」
他如此交好荀非。
目的自是想要將太元道門拉入陣營。
若能得太元道門輔助,什麼太始天王,土雞瓦狗之輩爾!
帝業可成矣!
「再說吧,太元道門也有意於當世出山,復甦上古盛世,我心中也有些人王候選,包括趙兄在內,尚在考慮中。」
荀非語氣輕描淡寫,又『老老實實」道,
「不過說實話,趙兄並非我心中第一人選。」
趙年臉色僵硬,嘴角抽搐一下。
他覺得荀非是不是在有意氣他?
說些客套話都不會?
他心裡微怒,掃視台下一眼,給一名趙家長老使了個眼色過去。
那名趙家長老會意,怒而起身,鏗鏘道,「我們羽帝得天命加身,承禹帝認可,自當掃清六合,席捲八荒,萬姓傾心,四方仰德。」
「卻不知這天下,還有誰比之羽帝更適合勝任人王之位?」
趙年輕輕螓首。
還是這話聽著舒服,順心。
但荀非似乎沒意會其中,並未收斂,抬眸看了那趙家長老一眼,依舊直言直語,
「據西境三府之地的秦王,戰必披甲上陣,身先士卒,有勇有謀,乃太祖之姿;還有南境越王,招賢納士,體恤治下百姓,有賢德之名。」
「以目前來看,趙兄尚差此二者遠矣!」
趙年臉色頓然一沉,五指緊扣玉盞。
他當然知道那秦王、越王,勢力遠甚於他。
人家動輒打下數府之地,更與大雍正面對峙。
而他,如今還只是窩在一個小小瀚岳府,與鄉野俗夫的太始天王相爭。
差距一覽無遺。
「不過,趙兄也是有優勢在身。」荀非下意識的抬眸,又道。
聞言,趙年臉色好轉過來,擠出一絲笑容,
「不知在荀非兄眼裡,本王優勢在哪?」
「你還年輕,有更多的成長進步空間。」荀非快言快語。
趙年一愣,強擠出來的一絲笑意也蕩然無存。
這荀非說話好氣人啊!
太元道門的前輩都是什麼眼神,選這麼一個傻不愣的人當道子?
情商呢?腦子呢?
他目光幽幽,深深凝視打量著荀非。
若非對方太元道子身份,再加上自己也著實有些本事。
就憑這張嘴,怕早就被人抹殺千百次了。
他使了個眼神,讓那些壓制不住怒火的趙家長老們忍耐。
儘管荀非性格如此讓人不悅。
現在的他,也絕不能與對方身後的太元道門鬧僵!
「抱歉,我這人性格比較直,有什麼話都直說。」
「當然,我所說的每句話都是發自內心,你若聽的不順心也沒辦法。」荀非似察覺氣氛的不對勁,又補充道。
「哈哈…無妨,自古人王都是廣開言路,以人為鏡,可照己身!誠然如荀非道兄所言,本王還年輕,再給我幾年時間,未必差於那秦、越兩王。」趙年臉笑肉不笑的道。
其他人也紛紛迎合。
旋即,眾人跳過這個話題,又閒聊了些閒事。
正推杯換盞之際。
「咦?」
卻見月白道袍的荀非陡然色變,目光往殿外望去,發出一聲驚咦。
「荀非兄又有何事?」趙年問。
荀非五指掐算,又見法眼開闔,眼眸中流轉星光般色彩,語氣沉重,
「山海關有將星隕落,瀚岳府怕是要出大事了。」
聞言,殿內眾人驚呼,
「什麼?將星隕落,莫不是神策軍主?」
「難道妖族趁此機會大舉出兵,山海關失守?」
「怎麼辦?山海關大片邊境都在我們趙貞一方。」
眾人面面相覷,臉色變得愁容。
趙年更是驀然陰沉,「荀非兄,真是山海關失守?」
荀非搖頭,起身道,「尚不明確,我先去看看。」
話落,他拱手作揖,身後劍器騰空而起,載著他真身掠空而去,直入九霄。
「老朽也去。」
趙年麾下的老僕也緊接起身,追逐上去。
見兩人離去,趙年原本還平靜忍耐的神色瞬間變得猙獰,眼中殺意濃烈。
哐當!
身前的玉盞,酒杯,玉盤哐哐墜地,破碎聲四起。
「無知無禮之徒。」
「區區秦王、越王,焉能與本王相比。」
…..
山海關外!
這是大雍與妖域的邊境線。
它自大雍東境流光海始,橫穿十三府。
又於西極扶搖山為終點。
此間尚保留著上古最為原始的光景。
山河波瀾壯闊,山脈起伏,若一片真龍匐臥,十分的瑰麗,又大片大片的紫霧騰起,色彩夢幻。
山間有一條瀑布倒掛,水流中蘊有元氣。
瀑布所流經的通天大河內,更有不少上古的生靈浮現,異獸、靈獸更是比比皆是。
三色的鹿、如蛟龍般的騰蛇、生有雙翼的天馬…
此地比之雲台縣比鄰之地更為廣袤,也更為原始。
張玉清駕雲而來,俯視這片原始的山河。
也油然而生出陣陣感慨。
這片山河迥異於大雍天地,簡直就像是兩方截然不同的界域相接,隱約間能感受到山海關的天地自然都有所差異。
「棍前輩,你可知這山海關到底誰所劃?」
他開口出聲詢問。
齊天棍的身影也隨之出現在白雲上,筆直而立。
「據說是上古仙神與人王們。」
「以上古人王的實力,需要劃開山海關嗎?」張玉清好奇。
按理說人王治世歲月,當開疆拓土,鎮壓一切才是。
還需懼怕關外的妖國嗎?
自然,張玉清對山海關外的情況也不怎麼了解。
只知關外是妖族的地盤。
「廢話,山海關的作用就是抵禦關外一側的諸多妖神,以及那些更古老神魔!」
齊天棍沒好氣的道,又為張玉清補了一番上古歷史,
「傳言上古初時代人族極為弱小,為妖族,巨獸、諸多古神奴役,乃至成為血食,後來有道祖出世,傳下術法,讓人族得以修煉,這便是方士、術士的由來。」
「但僅是如此,人族也只是有自保之力。」
「直到後來,又有第一尊人王傳下武道,人族才漸漸崛起。」
張玉清思索片刻,又問,「那第一人王是誰?」
「我也不知。」
「那道祖自何處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