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討真人趙氏檄文!白衣趙年
前腳剛從師尊張角那回來。
後腳!
張玉清又來到大明天地。
大明雖處於末法的時代,可卻不是老道張三丰的末法。
自那一劍橫壓九重天諸神後。
他對這位天人師祖更多幾分敬仰。
「請師祖助我!」
俯身拜於師祖張三丰身前,張玉清可憐兮兮道。
「何事!」師祖雙眸蘊陰陽,語氣悠然。
「您徒孫被人欺負了。」
……
須臾!
張玉清滿意的從大明天地歸來。
眼眸燦爛,神采飛揚。
更是讓賈道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張爺這又是怎麼回事?
大敵當前,竟如此漫不經心。
「賈道人。」張玉清喊道。
「張爺請吩咐!」
「你速去將這張檄文貼於瀚岳府城外,以及諸縣之地,廣而告之。」
張玉清從袖中取出一張檄文交給賈道人。
賈道人連忙雙手奉上接過,他瞥了眼手中檄文,寫有一行行龍飛鳳舞般的筆跡,最上方則是:
《討真人趙氏檄文》
「瀚岳府真人世家趙氏者,先祖神威鎮北,承蒙帝恩,敕為真人,今後世子孫,大逆不道,欲顛倒乾坤,禍亂蒼天…」
「真人趙氏,其罪有三…」
僅是匆匆一瞥,賈道人便深感到心神驚駭。
前有一篇討神檄文。
登九重天而斬瘟神。
後有這篇討真人趙氏檄文。
這是要徹徹底底的與趙家鬧掰啊!
因為有討神檄文在前。
故這篇檄文絕對會在瀚岳府引起軒然大波,可信度絕對不低。
「此檄文一出,那便是徹底將趙家架在火堆上烤,這個真人世家也得瘋狂起來。」
「瀚岳府將亂啊!」
賈道人都不需要多想。
這篇檄文的公布到底會引發怎樣不可想像的後果。
另外,張爺必將面臨趙家更為瘋狂的報復。
這真能行嗎?
他微微抬眸,偷偷再瞥了眼張玉清的臉上表情,似有莫名的自信。
「小道遵旨!」
賈道人收斂心中各種疑惑,擔憂,深吸一口氣,沉著言道。
說罷,他起身離去。
轉身俯視霧海,濃郁的霧氣將這便萬頃碧波皆籠罩,看不清虛實,只能聽到水波的流動聲。
倒是個天然險地。
又約莫數日後!
《討真人趙氏檄文》出現在瀚岳府城牆上,布告於眾,引來無數江湖武者的圍觀,各種議論聲傳來。
「討真人趙氏檄文、這趙家莫非是真人趙家?」
「這瀚岳府應該也沒第二個真人趙氏了。」
「後世子孫,欲乾坤顛倒,禍亂蒼生!趙家謀反…嘶…這……這不太可能吧!」
「寫這篇檄文的人簡直膽大包天,敢往趙家身上潑髒水,不知死活啊!」
「呵…兄台可再仔細看下檄文下署名便知!」
「張玉清…什麼?斬神義士張玉清,難道是那位?」
「應該是,字跡相似,文風類同,很難作假。」
「這位斬神義士到底要做什麼?先斬神明,又討趙家!」
「諸位,現在的問題是,這篇檄文有幾分可信度?」
話落!
這些江湖武者們也陷入深思。
消息也一傳十、十傳百,甚至傳入了江湖說書人耳畔。
近來瀚岳府的說書人,都在為「義士斬神」一事添墨潤筆,將之譜寫為膾炙人口的故事傳播。
「話說那雲台張玉清,少年義氣,豪飲酒、輕醉馬、游四方、宴諸客…」
「彼時天象大變,諸神亂人間,瘟疫橫行!」
「少年偶遇西域小僧,一武一僧、卻志同道合,欲為蒼生除此禍亂!」
「一篇檄文傳天下,提刀縱行九重天。」
「一刀劈開生死路,兩手壓服天與人。」
「此戰可謂打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戰至天地盡頭,磨滅虛無大道…」
「終是少年屠了神,小僧化了佛,慘勝而歸。」
天香樓的說書人正繪聲繪色說著。
時不時搖著手中羽扇,驚堂木一拍,捧起茶杯輕輕潤唇,一副閒適的模樣。
忽而,見底下人群騷亂。
似傳出一篇新的檄文。
「說書的,你給評評這篇討真人趙氏檄文唄!」
酒樓底下有人扯著嗓子喊道,
「對,說說這討趙氏檄文。」其他人緊接著附和。
天香樓說書人困惑。
什麼趙氏檄文?他轉而又瞥見自家掌柜的招手。
便慢慢放下茶杯,搖著羽扇,
「諸位江湖俠客且坐此稍等片刻。」
從台上鑽入屏風一側,便見掌柜的取來一張拓印檄文,《討真人趙氏檄文》七個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讓說書人都驚到了。
「掌柜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掌柜的眼波不驚,撫掌道,「此乃斬神義士張玉清的新篇檄文,前腳討神,後腳伐趙氏。」
「你覺得此篇檄文如何?」
說書人匆匆瞄了一眼,大驚失色,「文采斐然,但…大逆不道啊!」
這瀚岳府的天,可不是大雍皇帝老兒。
正是這真人趙氏。
敢如此明目張胆的以檄文討之,到底是誰在造反啊?
「非也,此檄文有理有據,豈能稱之為大逆不道。」掌柜的搖頭道。
「掌柜的,您該不會讓小老兒說這篇檄文吧!」
說書人猛然瞪大眼,臉色煞白,惶惶然,「若是趙家追究下來,莫說你我難承後果,就算這天香樓也得一朝崩塌啊!」
「非是我的意思,正是天香樓身後大掌柜意思。」掌柜的搖頭,「你的意思如何?」
說書人臉色陰晴不定,猶豫不決。
他深知,一旦說書後,必會惹來禍患。
可即便如此,大掌柜也要說書。
難不成大掌柜的不懼之?
「讓小老兒試試吧!」
最終,說書人咬牙,拍板定下。
一是為報答掌柜的,二是為那素未蒙面的斬神義士。
大不了說完此事後,離開府城去。
說罷,說書人取來檄文,搖著羽扇來到台前,潤潤嗓子道,
「今日小老兒便予諸位俠士們說說這討趙氏檄文!」
「趙氏者也,自先祖神威鎮北真人以來,與朝同在,歷千六百餘年,守府鎮岳,得聖皇信任!」
「然斬神義士之言討真人趙氏一事又不可不信。」
「檄文列舉趙氏罪有三!」
「罪一,趙氏指派無生樓殺手刺殺老府君一事,是真是假?」
「罪二,趙氏手段殘忍,以江湖武者為兵人,煉製靈兵藏於武者之身,以其身養兵。」
「罪三,趙氏,欲行逆亂乾坤、謀逆造反之舉,是虛是實?」
「小老兒相信斬神義士絕不會信口開河,有一篇檄文斬神在先,又豈能憑白無故給趙氏潑髒水?」
「當然,此事是否真假?還得聽趙家一個解釋!」
話落,台下許多丈育武者嘈雜聲傳來。
「我就覺得老府君遇刺一事多有蹊蹺,原來是趙家所為。」
「哼,明眼人都知道老府君與趙家不對付,竟施展如此陰招,實非君子所為!」
「難怪,新任府君陸牧之根本沒想著平判亂軍,他根本就是趙家的一條狗。」
「以人為兵,禍害江湖同道又是怎麼回事?」
「所以,那什麼武者走火入魔說法根本就是假的,可恨的趙家!」
「走,去趙家問個明白,老子要為老府君、為江湖同道討個公道!」
「媽的,怕死不練武,有本事把我們都殺了。」
一篇檄文,瀚岳府內卷波瀾。
無數武者都在討論此事。
更有江湖武者將趙家圍了個水泄不通,要求給個解釋。
甚至那些加入府兵的武者,都囔囔著要離開。
恥與府君陸牧之為伍。
總之,偌大的瀚岳府亂成一灘。
與此同時。
被無數武者圍堵的趙家,家主趙恆正召集諸多長老商量此事,為此事而棘手苦惱著。
「那張玉清到底什麼來頭?」
「他怎知刺殺老府君的無生樓殺手是我們趙家所派出的?又怎知兵人計劃、以及我趙家造反一事?」
趙恆敲著頭疼不已的腦袋。
尤其是前者。
老府君在瀚岳府內頗有聲望。
要知道是他們趙家派無生樓的刺客去刺殺府君,絕對會讓趙家威望大跌。
反倒是後者造反一事。
他們倒是不怕,因為早有準備,也本來就打算掀桌子。
「家主,此事該怎麼解決?」有長老詢問。
「自然是不承認,只要沒有證據,我們趙家千年聲望可不是他三言兩語所能撼動的。」另一個長老冷聲道。
「可顛倒乾坤之事…」
讓趙家糾結就糾結在這。
沒辦法,他們是真準備謀反,公之於眾。
也都準備了充分的理由,將造反謀逆的原因推到大雍聖皇的昏庸無度上。
可是,一旦他們謀反的事成了既定事實。
那麼,也不正側面襯托另外兩件事的可信度。
所以,該怎麼將謀反一事從其他兩件事揪出來成了最大難題!
「哼,此人處處與我們作對,不殺之,真以為我們趙家是吃醋的。」
「現在問題不是那張玉清,而是該考慮如何給外界武者一個說法。」
長老們也頭疼不已。
江湖武者這個群體五花八門,最是麻煩,可沒有那麼簡單就能糊弄過去。
「父親、此事交給我來解決如何?」
這時!
一道白衣身影走來,氣質如仙,風度斐然。
他開口,聲音徐徐傳來。
其身邊則跟隨著一個身子佝僂的老僕。
此人一經出現,頓時讓滿堂鴉雀無聲,目光簌簌望來。
「趙年…你是趙年!」有長老驚聲開口。
「五長老,許久不見。」白衣青年輕笑頷首。
「哈哈哈…我們趙家的麒麟子歸來了。」
「年兒,多年不見,你長大不少。」
「老夫都快認不出你了。」
下一瞬,趙家滿堂皆激動歡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