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太祖欽賜!真人世家!天人術士

  第102章 太祖欽賜!真人世家!天人術士

  當然!

  青氣聚成樓闕,青蛟躍淵。

  並不代表著這一地真能出現一個亂世孽蛟,壞了大雍國祚。

  這只是個契機、一個存在的可能性。

  實則九成的孽蛟會中途夭折,不造成半點影響。

  剩下的一成,也會因各種事而亡。

  總之,想要撼動一座王朝根基,絕非易事。

  連大賢良師張角這種堪比人間仙的存在都沒法辦到,可想而知。

  「倒是一樁意外的造化。」白袍青年面色平淡,看不出喜悲,

  「甄道長,這尋找孽蛟的事就交給你了。」

  「請世子放心,貧道必盡力而為。」

  名為甄道長的方士微微拱手,「傳言氣運之地有養人之效,貧道現在明白了,二十年前那齊師厚原本根基受損,無緣天罡,遂自願來此地鎮守。」

  「沒想到天不絕他之路,偏偏被他尋得這氣運所鍾之地,百姓擁戴下得此地氣運助他破而後立,踏入天罡武道之境。」

  氣運之妙,不可捉摸。

  縱是方士也無法盡參悟。

  「齊師厚,一個我叔叔的手下敗將罷了,翻不起什麼浪花。」白袍青年輕蔑一聲。

  甄道長垂眸微動,內心搖頭。

  若是放在二十年前,齊師厚或許真翻不起什麼浪。

  可現在,還真無法判斷。

  不過他也沒說什麼。

  「走吧,去斬妖司尋紅袖姑娘。」

  白袍青年轉而說道,唇角不自覺微漾,卻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白雲飄過,白鶴展翅!

  ….

  日暮黃昏!

  依舊是天香樓。

  酒宴備好,高朋滿座。

  由於斬妖司都統齊師厚等人也將升遷至府司,離開雲台。

  許多江湖武者,百姓也都自發相送,隱約見能聽到一些老人的哭聲,也不知覺渲染了其他人,只覺心裡突然空蕩蕩的,有種不踏實感。

  也是!

  雲台的守護神離開。

  哪能踏實。

  之前妖族兵伐雲台,秩序不混亂。

  有至少六成因素是因為齊師厚。

  張玉清與蘇玄、常岳等人擠在一桌,幾乎沒吃幾口菜,就光顧著喝酒了,酒氣醉醺醺的。

  「張二,你看那人!」

  蘇玄醉得眼神朦朧,一手搭在張玉清肩上,而後遙指一處。

  順著他所指望去。

  見一白袍青年正在坐在齊師厚、上官紅袖一桌,談笑風生,氣質溫文爾雅,只是視線時不時落在上官紅袖身上,笑容燦爛。

  可上官紅袖依舊清冷寡言。

  極少作聲。

  「知道他是誰嗎?」蘇玄湊到身邊悄悄道。

  舔狗唄!

  張玉清看著醉醺醺的,實則意識清醒,「什麼來頭?」

  「瀚岳府,武道真人世家,趙家世子。」

  蘇玄低聲緩緩道。

  又是世家子弟!

  張玉清微微蹙眉。

  他自然知道世家斬不斷,一個世家覆滅,只會誕生更多的存在,這與大雍所處的時代、體制密不可分。

  不可避免。

  「這武道真人世家有什麼說法?」張玉清再問。

  「我也是聽我師尊講的。」蘇玄頓了頓,臉色肅然,「所謂武道真人世家,乃太祖欽賜,與朝同在,居於一方,與君共治疆土。」

  「連府君有時都得向他們低頭。」

  張玉清聞言,心間陡然一嘆。

  這悠悠天下,竟是世家與帝共治。

  難怪啊!

  瀚岳府真正的掌控者怕不是府君,也不是大雍皇帝,而是這趙家。

  「那瀚岳府可還有類似的真人世家?」

  張玉清再問。

  「想什麼呢!真人世家一府最大,且唯一,焉能有兩個真人世家共存於一府之地。」

  「在瀚岳府,青天之上非大雍皇帝,而是這趙家。」

  蘇玄白了一眼,而後嘆息道,「你現在感受到如山嶽般的競爭壓力沒?」

  「嗯?我為何要有壓力?」

  「別給我充傻裝愣,明眼人都能看出那世子對上官大人有意思,伱沒壓力?」蘇玄沒好氣的道。

  「可上官女俠並不想搭理他。」

  張玉清老神在在的道。

  同時抬眸往上官紅袖所在看了一眼。

  「但人家是瀚岳府的世子。」蘇玄爭辯道。

  「放心,舔狗舔到最後,只會一無所有。」

  張玉清語氣淡定。

  那白袍青年若能將上官紅袖舔到手,他把自己腦袋擰下來給對方當夜壺助助興。

  其實他對白袍青年的趙家世子身份沒多少興趣。

  真引起他興趣的,是那世子旁,一幅道門道人打扮的方士!

  真是奇了怪了。

  說好的方士被大雍朝廷追捕呢?

  不應該四處躲藏逃竄,怎麼還敢正大光明,與真人世家的世子勾搭起來了?

  張玉清只覺得莫名其妙。

  剛建立的世界觀在一點點崩塌。

  到底誰在說謊?

  「知道那身著道袍的人什麼來歷嗎?」張玉清放下酒杯,向蘇玄問道。

  「聽師尊說,應該是什麼術士吧!」蘇玄模糊回應。

  「術士?不該是方士嗎?」

  張玉清心間疑惑,又旁敲側擊的問詢了些。

  但可惜,蘇玄對這方面也知不多,無法道出個所以然來。

  跳過好袍青年世子與方士的話題。

  蘇玄又感情流露,多有離開的不舍。

  不知他是捨不得雲台,還是那些與他建立關係網的少婦人妻。

  「張二,此番一別,不知何時再見!我送你一件寶貝吧!」

  蘇玄遲疑一會,又輕嘆。

  不舍的從懷中取出一件寶貝。

  張玉清望去,看到他所言的寶貝真容後,眼睛頓時瞪大。

  一塊玉質符篆。

  他娘的竟是一塊玉央符篆!離譜!

  話說蘇玄又是怎麼搞來的一片玉央符篆的?

  不等張玉清問出口,蘇玄便自顧自的道,

  「這寶貝是我之前睡過的一個少婦贈予的,說是關乎一個仙府福地的造化,我便一直留在手中。」

  「如今我將離去,估計與這所謂仙府福地無緣。」

  「你若有那想法,就去找找吧!」

  「但可得先說好,真找到那仙府福地的話,你得給我留點湯喝喝。」

  張玉清聽後大為震撼,默默對蘇玄伸出大拇指。

  娘的,睡少婦能睡到這種地步!

  是個難得的人才。

  難怪他不捨得離開啊!

  「放心,妥妥的。」

  張玉清心安理得的將那枚符篆收來。

  算上這一枚,就湊夠四枚了,改日去那洞窟試試能不能靠四枚玉央符篆破開福地。

  誰規定就一定得集齊才能開獎?

  他就偏不走尋常路。

  「你有時間再去問問你那姘頭,是否有其他符篆下落?」張玉清道。

  「問不到了。」蘇玄搖搖頭。

  「她人沒了?」

  「逃了,跟孫家人一起逃走了。」

  張玉清驚愕,轉念才反應過來。

  蘇玄所言的那個少婦竟是孫家人!

  恐怖如斯。

  竟讓他無言以對。

  不愧是先天御婦聖體。

  趕緊離開雲台,去嚯嚯瀚岳府吧!

  張玉清忍住想踹他一腳的衝動,可轉念一想,萬一哪天蘇玄在瀚岳府勾搭上趙家某個少婦呢!

  豈不是飛黃騰達,戰神歸來。

  一聲令下,十萬真氣武者聽從調令!

  這才是真正不可得罪的潛力股。

  張玉清意味深長的瞥了眼蘇玄。

  怪了,我怎也生出不想努力的想法。

  他趕忙搖頭,心中默念,休要亂我道心。

  ……

  二樓!

  宴席上。

  身著道袍、仙風道骨的方士甄道長目光陡然一凜,俯視樓下一處。

  一道身子魁梧的斬妖司武者落入他視野間。

  法眼開闔,注目凝視。

  一頭氣運青蛟盤旋上空,蟄伏起來。

  「是他!」

  甄道長心中大喜。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就這麼輕易的找到了身負孽蛟氣運的主人。

  還是斬妖司的當差武者。

  觀其修為,不過是內勁圓滿而已,正是最好的時機。

  「世子,幸不辱命,貧道找到他了。」甄道長會心一笑,落座到白袍青年世子旁,以一種方士獨有的元神念話傳音。

  「誰?」

  「那名身負氣運孽蛟的武者。」

  「他在哪?」

  白袍青年世子眼眸一動。

  「就在那!」

  甄道長遙指張玉城所在,冷笑。

  白袍青年世子也投望過去,打量一眼,吩咐道,「待會你去把他帶過來。」

  「是!」

  「莫要打草驚蛇。」

  「世子放心便是。」

  甄道長胸有成竹,自信滿滿。

  一旁的上官紅袖見狀,倒聽不到兩人的對話。

  她以視線不經意的看向甄道長所指。

  恰好也看到了張玉城所在,秀眸微微一擰,陷入沉思。

  又須臾,待酒宴散去後。

  上官紅袖離開座位,走向張玉清,便悄聲說道,「讓你大哥小心些。」

  「?」

  張玉清腦袋冒出個大大問號,只覺得莫名其妙。

  「我剛看到那趙慎與身旁術士指著你大哥,不知在商量著什麼。」上官紅袖將心中擔憂道出。

  「我明白了。」張玉清眼神一凜,旋即又舒展開來,

  「多謝!」

  「不客氣。」上官紅袖言道。

  「什麼時候離開?」

  「明日一早吧!」

  「要我送你一程?」

  「可以。」

  兩人淺談而至。

  在離開天香樓時,張玉清也便直接喊大哥張玉城離開回家,讓那甄道長撲了個空。

  儘管不知那甄道長什麼目的。

  但這事他自是放在心上。

  不敢大意。

  且在晚上時,他喊來了賈道人。

  賈道人自得到正統煉神篇法訣後,就開始沒日沒夜的修煉。

  值得一提的是。

  他修為進展速率簡直飛快。

  興許用不了一兩個月就能元神成型,追上張玉清的煉神境界。

  讓張玉清第一次感受到天才與庸人的差距。

  而這一次,倒反天罡。

  他成了庸人一方。

  「張爺,有事吩咐?」賈道人畢恭畢敬。

  張玉清慢聲問道:「我且問你,方士與朝廷是什麼關係?」

  「這…朝廷向來大肆追捕方士,應是差與賊頭的關係。」賈道人回答。

  「那就沒有一部分方士投靠了朝廷,為朝廷效力?」張玉清換了思路問。

  「有!」

  「還真有。」

  「不過我們不稱他們為正統方士,而是走偏門的術士。」

  賈道人緩緩道來,「據賈驢兒所知,像我先祖那一類方士,乃是方仙道正統,超然物外,居於山嶽四海之中。」

  「而術士不然,他們依託人間王朝存在,攫取氣運修行,走的是旁門左道,非方仙正統。」

  張玉清聞言,心底大概明白。

  這所言的差別,不正是張角所言的三處道鄉理念不同。

  方仙道,屬於淨塵道。

  而術士,應是天人道。

  不知這一界有沒有逍遙道的存在。

  但否管怎麼區別理念,其實都是練氣士身份。

  如今的大雍,應該是天人道術士占據上風,以優勢碾壓淨塵道的方士,故而大肆追捕。

  可這與他逍遙道何干。

  或許局勢沒有自己所想像中的那麼嚴峻。

  「那假如一個術士尋找身懷大氣運者,你猜是有什麼目的?」張玉清再問。

  賈道人修為淺薄,是個假方士。

  可他行走江湖多年,閱歷頗深,對方士的事也遠比張玉清了解更多。

  「那得看他是懷有善意還是惡意了?」賈道人言道。

  「這其中有什麼區別嗎?」

  「張爺,其中區別可大著呢!」

  賈道人沉吟一會,理了理思路,便娓娓道來,

  「術士最能看透氣運變化,若是懷有善意,那多半是想將其培養,將來好謀劃叛亂一事,若能使得乾坤顛倒,日月反覆,人間換了新天。」

  「那這位術士多半可借著新朝氣運,一舉登天。」

  「如大雍開朝太祖身邊的那位清源掌法顯聖真人一般,高居世外,俯瞰凡塵不死。」

  張玉清皺眉。

  天人道的術士善於觀測氣運,必然能看出張玉城頭頂的氣運青蛟。

  即便是懷有善意。

  那也是將之作為成道的工具罷了。

  畢竟造反這種事,古今有幾個能成功的。

  需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千年難得一見。

  而且,對方依附於瀚岳府世家,未必是善意。

  多半是惡意。

  「那如果是惡意呢?」張玉清再問。

  「若是惡意那就麻煩了。」

  賈道人頓了頓,再深沉的道,

  「我曾從一個江湖方士那聽來一個可怕的傳聞。」

  「有人間術士依附朝廷勛貴,專門找一些身懷大氣運者,以他們為活著的鼎爐,專供勛貴子弟修煉。」

  「當然,這其中真假,我也聽人說來。」

  張玉清細細琢磨。

  眼下大哥身懷氣運青蛟的事暴露,關鍵大哥自己還不知,被蒙在鼓裡。

  若在這時候離開雲台,或許可躲過對方。

  可不是什麼上策,依舊得被人四處追尋。

  如果將那術士斬了,又得牽扯更是麻煩進來。

  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最好得找個雙全之策。」

  他低吟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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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