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金國藏寶

  第107章 金國藏寶

  紅狐狸掙扎的扭頭,努力的發出一點聲音,好像是在示意同意,靈性的雙眸之中,散發出哀求的眼神,喉嚨里時不時的用嚶嚶聲,試探喚起丘處機的同情與憐憫。

  丘處機卻冷笑著,毫不客氣的將一道真炁注入它的脖頸之中,數百米內,他對這道真炁的掌控力極強,只需一個念頭,便要了它的小命。

  至於超過了這種掌控範圍,真炁就會以雖緩慢,但致命的方式擴散,讓這隻狐狸清醒的感知到,它是怎麼被活活『悶死』的。

  這狐狸已通人性,穿人衣,用人器,幾可視為一個人,但卻又同獨孤求敗的大雕,秦嶺的赤虺不同。

  後者兩者屬於受高人教養而成,獸性漸稀,有了善惡是非,而這狐狸卻應是巫師荼毒、蒙蔽一方的道具,說不得還吃過人肉血食,定非良善,雖然生了靈智,卻獸性更強於人性。

  至少獨孤求敗的大雕,就肯定不會因為有人獵殺了屬於它食物的菩斯曲蛇,而半夜偷摸上門,想要偷襲把人弄死。

  遙想當年張天師盪魔除妖,除的應該就是類似於這狐狸的玩意。

  它在丘處機的手上走不出一招,只是因為二者差距太大,完全不在一個層面。

  實際上這麼大的狐狸,本身就已經相當的異常,其體內還有某種由外而內生成的異種真氣,頗為渾厚龐大,都能比得上當初被丘處機打死的裘千仞了。

  果不其然,在丘處機鬆開手的一瞬間,這狐狸立刻兇相大變,大嘴張開,便先朝著丘處機的腳腕咬去。

  它顯然是知道絕不是丘處機的對手,打算咬傷了丘處機,讓丘處機的追趕能力降低,然後再藉機逃跑。

  只可惜,它還是沒有搞清楚,哪怕它傾盡全力,也根本破不了丘處機的防禦。

  嘎嘣!

  聲聲脆響,狐狸滿嘴的利齒,幾乎大半滲血崩斷。

  碩大的狐狸疼的滿地打滾。

  同時那鎖在它脖子處的真炁,也開始發作,如同無形的大手,正緩緩的閉合它的呼吸道,讓它無法喘氣。

  狐狸本不算大的眼珠子,此刻卻差點瞪出來,雙爪捂著脖子,不斷的翻騰。

  猛虎此刻也站起身,邁著從容的步伐走過去,俯視著這只比它體型小一些的大狐狸,雙掌連連拍打著狐狸滾動的身體,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

  「好了!別玩了,小心玩死了!」大約兩分鐘後,丘處機又放開對那道真炁的控制,讓狐狸能夠喘息。

  大貓歪頭,不解的看向丘處機。

  它當然還是不懂什麼意思,但它挺聰明,能夠聽懂話語中的情緒,進行猜測。

  很多聰明的狗子,也是這樣,它們不是能通人言,而是聽懂了主人語氣中的情緒,然後做出了正確的反應。

  狐狸掙扎著爬起來,那張髒兮兮、毛茸茸的臉上,居然有一絲人性化的複雜表情。

  它蹣跚的扭頭,然後猛地加速,向著黑暗裡撲去。

  丘處機不慌不忙的騎在猛虎的背上,示意它跟上。

  狐狸的速度很快,身軀也很輕盈,在黑夜裡猶如山林里的精靈一般,靈巧而又鬼魅的躍動。

  而老虎背上雖馱著一個人,但動作也沒有絲毫的遲緩,它就像是一陣風,狂猛而又無情的吹過山崗,追逐著狐狸身上的騷臭味,根本就不會讓它逃出視野範圍。

  狐狸或許有著多年的修行積累,打破了它種族的束縛上限,但與猛虎相比,它不過是擁有了與之對恃的資本而已。

  當年武松在景陽岡上空手打死老虎,酒醒之後也是自嚇出一身的冷汗。

  而武松打死的,應該是華南虎。

  和東北虎相比,華南虎真和貓兒似的。

  一狐、一虎、一人,就這般在山林中快速的前行,若是被旁人瞧見,怕是又能編出許多的山野精怪故事來。

  在狐狸的帶領下,沒多久便抵達了那好似草帽的山巒處,跟著狐狸繞過幾處山崗,鑽入一處山洞,沒過多久便看到了有大量人工開鑿過的痕跡。

  再往山腹中走,便有一扇石門出現在丘處機眼前。

  石門上刻著一些契丹文字,不過經過狐狸多年的爪痕摩擦,能辨認出來的字已經不多。

  丘處機哪怕是找王重陽和林朝英學過一些女真文字和契丹文字,此刻也很難從門上的這些字里,看出個什麼究竟。

  至於為何一個與金國龍脈有關的地方,門上卻寫著契丹文字,當然是有緣由的。

  金人的女真文字,雖然在完顏阿骨打時期,就已經在籌備,從契丹文與漢字之中提取符合他們語言和習慣的東西進行改制,但也是直到幾年前方才正式進入推廣試行階段,如果此地是金人早期開鑿修建之地,用契丹文記錄,相當的合理。

  畢竟早前的女真族,基本上是以契丹文為官方書面文字。

  狐狸推開石門,石門裡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口口整齊堆迭的木箱子,粗略估計大約有數百口箱子,而石室之旁還有通道,或許不是唯一的藏寶之處。

  眼前這種造型簡單,但閉合嚴絲合縫的木頭箱子,丘處機很熟悉。

  終南山古墓里放置盔甲、兵器的地方,就有很多類似的箱子。

  全真教起事以前,暫時用不上的盔甲、兵器,都保養好後,整齊的放置在箱子裡,等待有朝一日啟用出來。

  之所以搞這麼麻煩,完全是因為大多數的盔甲和兵器,都是由鐵製成,不用的情況下,塗抹了油脂,然後封閉起來減少與外界空氣接觸為好。

  否則長則三五年,短則幾個月,就可能生出鏽蝕。

  那種滿寶庫的盔甲、兵器,都隨意擺放,幾十上百年後,還能拿出來用的情況,至少在眼下這個低武世界裡,還是不太可能的。

  丘處機隨手一掃衣袖,數口箱子掀開,裡面果然都是一些盔甲和兵器。

  再開了好幾箱,全都是差不多的情況。

  這一處金人的藏寶地,放的沒有金銀珠寶,只有兵器和盔甲。

  這不符合江湖人對於王朝寶藏的概念與浪漫,但很符合現實。

  有了盔甲和武器,那麼錢財唾手可得。

  而只有錢財,沒有盔甲和武器,再多的錢財,也是任人取走。

  金人的思想野蠻而又直接,所以他們留作最後底牌的寶庫里,放的當然都是武器和盔甲。

  當然,此處並不是說,所有的王朝寶庫,藏的都是兵器盔甲,沒有金銀珠寶。

  而是將金銀當做最後依仗的王朝或者王者,也難怪他們會亡國。

  王朝藏寶,上者為思想、文化,如西漢之後還有東漢,東漢之後還有蜀漢,這便是文明不絕,思想連綿。

  武則天篡唐之後,大周也不過一朝,便還是歸政於李唐,這同樣是人心所向,寶在民間。

  中者當然是兵甲、武器,有了這些玩意,便有了強權手段,天下可期。

  下者則是金銀珠寶,這些浮財,若無實力守護,便是取死有道,不僅天下的貪婪之輩會來奪取,僅剩下的『自己人』也多半會因此而內訌。

  看著眼前一箱箱打開的盔甲、兵器,丘處機便確定,他真的刨到了金國的龍脈根基。

  不是說這些東西此刻有多關鍵,能起到幫助金人翻盤的作用,而是有了它們,金國便是被趕回了遼東老林子裡,也有重頭再來的可能。

  而沒有了這些玩意,他們捲土重來的可能,便大幅度降低。

  鑄造一幅盔甲,需要的工匠、鐵礦、作坊各種物資的消耗等等,對於眼下的金國來說,算不得什麼。

  但當他們失去了城市,失去了統治者的地位,再想要籌齊,便是千難萬難。

  甚至是有錢都買不到。

  丘處機沒急著搬走這些箱子···他雖然實力超凡,但也沒有納須彌於芥子的手段,這麼些盔甲、兵器,他也收取不走,之後只能試著在林子裡抓些『苦力』,將它們先換一個位置藏起來。

  哪怕是丟了,也不能給金人留下當底牌。

  再往其它幾個石室內逛,其中一間石室里藏著的是書籍,有契丹文記載的,也有漢字記載的。

  有些是主流的典籍,也有一些屬於秘聞。

  顯然,知識與情報,也被金人們當成了底蘊的一部分···很不錯的選擇。

  除此之外,還有的石室里擺放著一些古怪的神像,還有有些看起來不明所以的器物,應與宗教、信仰相關。

  也不能說無用,如果碰到了合適的人或者族群,拿出對應且合適的器物來,能起到奇效也說不定。

  如聖火令之於明教,除開其上記載的聖火令武功,這玩意對明教來說,便是聖物,可以號令明教群雄。

  如果是有心之人拿著它出現在明教,提出一些還算『合適』的要求,便肯定會被滿足。

  走到最裡面的石室內,裡面的陳設最為簡單。

  一張已經布滿了灰塵的石桌,以及一張懸掛在石壁上的布畫。

  畫中一名豪邁的男子,正在搏殺巨熊,周圍則圍繞著的不少女真漢子,以及一名俏麗的少女。

  其中有一名女真漢子,持槍正做出前沖姿態,似要去幫助那搏熊的男子,一同對抗巨熊。

  畫作不算精美,但看得出來很用心···因為這塊畫布的背面,是用金線固定著的,周圍還有一圈的珠寶鑲嵌。

  這在整個寶庫之中,都算是難得的『奢侈品』。

  丘處機走上前去,將這畫摘下來,拿在手中細看。

  他總覺得這畫面有些眼熟,他應該有印象才是。

  而這幅畫被摘下來的一瞬間,丘處機似有所感,他仿佛再次聽到了一聲哀切的龍鳴。

  雖然沒有天地靈機灑落,注入他的體內,但那原本蜷縮起來的金國龍脈,似乎又在翻騰。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丘處機的感知類比。

  現實是不可能看到或者聽到什麼過於離譜畫面的。

  天地間冥冥中流轉著無思無想的氣機,亦如同人與人彼此關聯的因果。

  此刻的丘處機,正觸碰到了金國崛起之初的因。

  切開這因,這果便也會凋零枯萎。

  「這畫?有什麼問題?」丘處機細看手中的畫,腦中快速的回想起了一些容易被忽略的細節。

  穿越前的世界裡,完顏阿骨打是如何帶著女真族崛起的,他不知道。

  因為他沒有接觸過相關訊息。

  但是在這個世界,似乎···是因為蕭峰帶著阿紫到遼東尋找老參為阿紫續命療傷,然後遇到了完顏阿骨打,教了他一些武功,且將俘虜耶律洪基後,獲得的一部分錢財賞賜,都送給了完顏阿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