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鶴言身上氣息提升,霸道的地肺之火變得璀璨了起來,
周圍的空氣都隨之變得扭曲!
他一掌拍出,一頭火龍咆哮著飛了過去,
地肺之火用於煉丹無往不利,用於對陣也極為恐怖,可焚燒肉身,熔金化鐵,連神魂也逃不出去,
李言初抬手,輕輕一指,指尖有一絲火苗浮現,隨即一頭更加龐大的火龍,便咆哮著殺了出去,
李言初施展的火龍術,比殷鶴言的火龍足足大了十倍,
不僅如此,他的火龍更加清晰,龍首龍角龍鱗龍鬚龍爪,纖毫畢露,栩栩如生,仿佛真的是一條真龍活了過來!
殷鶴言:「………………」
他方才那一招就是火龍術的極致,對方用的這是什麼?
這還是火龍術嗎?
殷鶴言來不及反應,他的火龍便被摧毀,恐怖真火將他包圍,
殷鶴言心中一沉,三昧真火!
頓時他便施展火遁之術,逃了出去!
三昧真火乃是道門至強火焰,融合精氣神為一體,
地肺之火則是純陽異火,威力無窮,
不過殷鶴言神通法力則遠不及李言初霸道渾厚!
殷鶴言雙手飛快結印,身上的氣息一瞬間提升至巔峰,
他腳下的地面也開始融化,整個人被地肺之火籠罩,
整個山谷之中,火光沖天,散發著可怕的高溫,宛如火山口,
李言初輕輕一拍斬蛟刀刀身,刀鞘中頓時有一道白光衝出,
衝破層層火焰來到殷鶴言的身後,輕輕繞了一下,
殷鶴言心中頓時生出預警,死亡的恐怖一瞬間籠罩了他,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他化作火光遁開,
方才提升出來的可怕氣勢也隨之消散,
山谷之中,漫天火海的道象消失,
他的眼中驚疑不定,心有餘悸
方才那刀稍有不慎,就會斬他頭顱!
咻!
李言初手一招,斬蛟刀便回到他的手中,
輕輕一揮,刀光如匹練直接斬了出去!
殷鶴言倉皇之下再次化作火光遁開,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這口刀是道兵鋒芒無比,若沒有防身至寶,根本無法抵禦,
山谷之中被斬出一道深深的溝壑,仿佛被分成兩半,
溝壑之中,蘊含著凌厲的刀意。
殷鶴言皺了皺眉,揮手間袖中飛出一個寶鼎,青銅鼎上有玄妙的符文懸浮在他的頭頂,
他是大夏時期的鍊氣士,手中自然有幾件法寶,
只是青銅鼎剛剛被祭了出來,接著就與他失去聯繫,重重的砸了下去!
殷鶴言:「………………」
他在最早修行御物術的時候犯過這種烏龍,可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方才猝不及防之下,被這青銅鼎砸了一下,身形不由晃動,
險些成為被自己法寶砸死的第一人,
當他想再次與青銅鼎建立聯繫時,這個年輕道人卻直接來到他的面前,
一拳轟了出去!
殷鶴言心中一沉,再次熟練的化作火光遁開,
火遁之術已經被他練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不是要把我挫骨揚灰,來!」
李言初冷冷一笑,一刀劈了出去!
殷鶴言不敢直面鋒芒,不得已施展火遁避開,心中十分憋屈,
他是大夏時期鍊氣宗師,
沒想到在這個年輕道人面前,卻毫無還手之力!
他的身上開始散發出一種黑色的氣場,扭曲不詳,
身處於這黑色氣場之中,他整個人仿佛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周圍的土地,山石,草木都似乎在逐漸失去顏色,變成詭異荒誕的狀態,
李言初皺了皺眉,這力量倒是與域外天魔有些相似,
先前蠱惑眾人自相殘殺的,看來定是這個男子!
他身上有一道靈光浮現,清心玉佩護持,黑色氣場便不得近身,被靈光擋住,
李言初一指點出,
驚鴻!
仿佛穿越了層層虛空,
噗!
殷鶴言的胸口破出一個血洞,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像一口破麻袋一樣,
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年輕道人這一指從何而來,
李言初屈指輕點,
砰!
殷鶴言一條手臂直接炸開,血肉分離,露出森森白骨,
「啊啊啊啊!」
殷鶴言疼的撕心裂肺!
這一次,他有了防備,渾厚法力護持全身,濃郁的地肺之火,仿佛一層火衣一樣披在了身上,
李言初手中的斬蛟刀再次飛出,化作白光,
眨眼間來到殷鶴言的身後!
殷鶴言:「………………」
她方才調動的氣勢,就直接垮掉,只能再次化作火光遁出,
斬蛟刀落空,緊隨其後,只見天空上一道火光被白光追逐,極為狼狽,
藍衣女子眼中浮現一抹錯愕神色,
似乎沒有想到,李言初竟然如此強勢,
殷鶴言祭出一枚大印,大印迎風而長,化作數丈大小,
鐺!
大印被斬蛟刀直接轟碎!
之前被祭煉多年的法寶在斬蛟刀面前根本抵擋不住,
殷鶴言心中一沉,早知道這年輕道人如此兇狠,方才就該趁機逃走!
驀然,
「啊!」
殷鶴言慘叫一聲,跌落在地,
李言初方才施展心劍,一劍便將殷鶴言斬落,
斬蛟刀飛來,打算直接斬下殷鶴言的頭顱,
生死之際,殷鶴言身上的一張符籙發出金光,
鐺!
鋒芒無匹的斬蛟刀,在這金光之下也不能前進,
這金光強橫無比,斬蛟刀飛回李言初手中,
殷鶴言此時氣機萎靡,元神被心劍斬傷,剛才那一刀若是斬上去,又無法施展火遁之術,定然會身死,
此時,金光之中,有一個宏大的聲音響起,
「哪來的小輩,竟要趕盡殺絕!」
一道半透明的蒼老人影浮現,氣度雍容,身穿大紅道袍,
一時之間飛沙走石,金光中的老人仿佛有無上神威,浩浩蕩蕩,給人一種不可逾越的感覺,
「不殺,留著過年?」
李言初淡淡道。
他手指輕動,施展驚鴻神通,直接轟向躺在地上的殷鶴言頭顱,
金光籠罩他的身軀,
鐺!
一聲巨響,
李言初的驚鴻神通被打消,
這身穿大紅道袍的老人鬚髮皆張,
「大膽!」
他的周身有紫氣籠罩,仿佛天王震怒,隨即一掌拍了過來!
轟隆隆!
一瞬間地動山搖,天地都被禁錮住,可怕氣機不停的在磨滅李言初的生機,
李言初身上氣血如海,頭頂有一輪金燦燦的大日浮現,
隨即揮刀斬出,
刀光與這老人浩然無匹的掌力對轟在一起,
轟隆隆!
一道蘑菇雲向天空炸開,地動山搖,整個山谷之中不由得震盪,逐漸崩塌,
可怕的威勢驚天動地,引來附近不少修士的注意,
遠處,身穿黃衫的女子一雙秀眉皺起,
化作一頭巨牛逃出去的妖王,也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天空上那朵蘑菇雲,
一臉驚駭。
………………
那個鬚髮皆白,身穿大紅道袍的老人,一掌轟出可怕的神通,卻被李言初劈碎,
眼眸中露出驚訝之色,
「道兵,武道人仙?」
他身上的氣息開始消散,與此同時,
殷鶴言手中那張符籙也開始飛速燃燒,
殷鶴言原本以為師尊出手可以震傷這個年輕道人,
可沒想到如今師尊賜予的這道防身符籙,也不是李言初的對手,
「師尊救我!」
殷鶴言連忙說道。
此時,他元神被斬,氣息十分萎靡,
話音落下,
那張符籙燃燒的更加迅速,眨眼之間,
那身穿大紅道袍的老人就消失不見。
殷鶴言:「………………」
感覺到李言初冰冷的目光掃了過來,
「等一下!我也退出。」
殷鶴言連忙道,
「好!」
李言初身形一動,上前一拳轟出,殷鶴言五臟六腑盡碎,
李言初反手抓住他的腦袋,恐怖罡氣爆發,直接捏碎,
殷鶴言剛才接連避開李言初的攻擊,都是憑藉火遁之術,元神被斬之後便無法隨意驅使。
李言初從他身上摸出一枚儲物法器,收入乾坤袋中,
隨即一把火將殷鶴言的屍體燒成虛無,
咻!
殷鶴言體內有一朵火焰飛出,凝聚成蓮花形狀,散發著可怕的高溫,令人心悸。
「地肺之火!」
李言初眼前一亮,
地肺之火不同於三昧真火,這不是人體修煉出來的火焰,而是天地間一種純陽異火,
殷鶴言掌握的這一朵極其強大,
李言初運轉造化金章,將這地肺之火中的印記抹去,變成天地間無主的純陽異火,隨即便收了起來。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臉蛋絕美的藍衣女子愣住,
這道士,不會是個魔頭吧?
藍衣女子深深的看了一眼立在李言初肩頭的金烏,
便化作一道虹光飛走。
轉眼之間,在這山谷之中爭奪上古遺種金烏的幾尊三境高手,死的死,逃的逃,
只剩下李言初一人。
翠花此時搖搖晃晃的從李言初懷中探出頭,
「仙之巔,傲世間,有我翠花便有天!」
「我要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我要這地再也蓋不住我的心,我要這漫天神佛都煙消雲散。」
李言初:「……………」
這話還是他在先前喝酒的時候對翠花說起來的。
金烏先前並未飛走,此時盤旋在李言初身邊,看著翠花豪言壯語,看起來有些呆頭呆腦,
李言初沒好氣道:「架是一點不打,逼你是一點兒也不少裝!」
可誰料翠花根本沒有回應,接著又睡了過去。
李言初:「………………」
他嘆了口氣,自己為何不會記錄影像的法術,不然一定給翠花記下來,幫她回憶一下,
片刻後,他收回目光,看向金烏,
金烏可是神話中的神鳥,可這隻體態極小,氣息也不是很強,似乎是幼年形態,
「他們為什麼追你?」李言初道。
小金烏撲扇翅膀,叫了幾聲,
李言初暗道不妙,這貨不會還不會說人話吧?
神識掃出,打算與金烏建立聯繫,卻沒想到依舊沒有什麼卵用。
「這種上古神鳥不知道烤起來是什麼滋味?」
李言初感慨,
他與這金烏對視,發現這金烏目光似乎有點無神,
並不像他想像中那種神話化作太陽的上古神鳥的感覺,
而且似乎對他極為親密,
聽到李言初要烤了它,這金烏也沒有什麼別的反應。
李言初微微思忖了一下,法力灌注進入翠花的身體,
翠花頓時嚶嚀了一聲,醒了過來,可這時依舊醉眼惺忪,
數百斤靈酒威力非同凡響,
李言初道:「這就是方才你說感應到的上古遺種,你看能跟它溝通嗎?」
翠花此時感覺體內被李言初精純的法力給填滿,整個人脹脹的,熱乎乎的,
眼神都清明了幾分。
她看了一眼金烏,搖了搖頭:「我是貓,他是個鳥,你想讓我怎麼跟他交流?」
李言初:「………………」
他微微思忖了一下,便施展驅神神通,
驅神神通可以調遣山精水怪,也可以收服妖怪,打下烙印,
只是需要完成的條件及其苛刻,必須對方完全臣服才行,
準確來說,必須要打服!
雖然這頭金烏呆頭呆腦,可那畢竟是上古遺種,李言初入它識海之中,打下一道烙印,
通常來說,打下烙印之後便可與之交流,
可是,阻礙李言初與金烏交流的似乎不是什麼手段,
而是,
這金烏的智商,
李言初嘗試幾次便無奈放棄,只是若是帶著這金烏,賣相極佳,
可實在是有些裝嗶,不太符合他低調的性格,
翠花此時身形依舊有些搖搖晃晃,李言初便讓她下來自己走一下,清醒清醒。
誰家的好貓大白天喝成這個樣子。
……
李言初來到一座山中,霍桐山洞天中的神山巍峨雄奇,
在這座山中,他見到了殘破的宮殿,仿佛被不知名的偉力打碎,
他們就在這處廢墟附近停了下來,
李言初用造化金章抹去那枚儲物法器的印記,隨即神識進入便看到了裡面的東西,
這個大夏時期的鍊氣士身家都極其豐厚,各種靈藥、靈石、靈丹不計其數,
並且李言初還在殷鶴言的儲物戒內發現了三四件法寶,威力強橫,
除了青銅鼎之外,還有一個三足古鼎,封印著極其強橫的香火之氣,粗略估計,僅次於那盤山娘娘殘存的香火氣,
還有十幾顆金龍果,其中蘊含磅礴的力量,可以強化身體,是一種能夠洗筋伐髓,強大肉身的頂級靈藥,
從外觀看起來,倒是有些像蘋果,只是上面隱隱有龍氣,色澤金黃,
李言初取出一顆,直接啃著吃了起來,
這金龍果吃起來甘甜可口,吃下之後,一股暖洋洋的氣息隨即便流淌在四肢百骸之中,瞬間,他便感覺氣血沸騰,有些燥熱,
「果然是頂級靈藥。」李言初心道。
先前他煉出的那枚氣血大丹還並未服用,若再加上這十幾顆金龍果,
李言初甚至感覺有可能都會衝到三境後期的肉身層次,
這金龍果的功效可見一斑,
光是這十幾顆金龍果的價值,便抵得上無數靈藥靈石,
李言初在其中繼續翻看,最後,目光落在了一張殘圖上,
「誒?」
他將殘圖取出,發現上面有玄妙的符文,透著一股古老蒼茫的氣息,
他的乾坤袋中還有另外一塊殘片,李言初取出兩張圖放在一起,發現上面的圖案極其像是一個門,
另外一張圖是他在沈千秋的儲物戒中發現,
「這圖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這個門又是什麼意思?」
李言初心道。
這圖的質地極為古老,雖然他看不出什麼門道,可也能看出其中的不凡。
………………
西域,
雪山之巔,
此地溫度極低,雪山之中,有一座天池,
當地人都流傳此地有可怕的天神,一怒則雪山震動,降下災禍,
因此,即便是修行者也不敢輕易上這雪山。
此時,雪山之巔的一處洞府中,有一個身穿大紅道袍的老人,
這座洞府被層層障眼法封印,不要說普通的修士,即便是陰神巔峰來這裡,也什麼都感覺不到。
老人雙眸凌厲,身上的氣息強橫至極,
只是他太過蒼老,老的仿佛就只剩下架子,
在洞府之中,氣息還算平穩,一旦離開恐怕不多時間便要遭遇生死大劫,
他太老了。
如果李言初在此,就能認出,老人正是先前大夏鍊氣士殷鶴言動用那張玄妙符紙喚出的神秘高手。
殷鶴言身死的一刻,老人雙眸睜開,仿佛有雷霆划過,
他的氣息十分強橫,在這洞府之中,猶如一尊洪荒巨獸匍匐在這裡,
身穿大紅道袍的老人幽幽的聲音響起,
「小殷死了。」
他的身前有一尊人形怪物,五官仿佛被人打碎了,又重新拼湊起來一般,
只是似乎不是由一張人臉拼湊起來的,而是由二十七八張人臉拼湊而成,
這導致他臉上的眼睛,鼻子,耳朵有許多個,都擠在一張臉上,顯得密密麻麻,極為滲人。
人影尖銳的聲音響起,那是一種非人的聲音,
極其的尖銳刺耳,仿佛生鏽了一般。
身穿大紅道袍的老人卻仿佛聽懂了一樣,淡淡道:
「通天圖殘片也丟了,他還沒有帶回來。」
那人形怪物聲音變得愈發尖銳高亢,
身穿大紅道袍的老人搖了搖頭,
「你不能去,沒有集齊四塊通天圖,便沒辦法尋找門的線索,無妨。」
身穿大紅袍和老人手指輕點,這可怕扭曲的人形怪物逐漸平靜了下來,
老人緩緩閉上雙眼,
仿佛死了一個徒弟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