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後還要青衫仗劍,飲馬江湖呢,不會考慮成家的事情,更不會娶靈素當媳婦。」白宏圖道。
李言初緩緩道:「年輕的時候,我以為我自己是風,風往那邊吹,草就往那邊倒。」
他的聲音有些滄桑,目光中透著唏噓,一看就是一個很有故事的男人。
白宏圖忽然怔住,問道:「現在呢?」
李言初看了他一眼:「現在……我很困,只想睡覺,明天見吧。」
說完,他就走回了房間。
留下白宏圖一人在風中凌亂。
次日!
李言初生龍活虎的在院子中練武,動作大開大合,身形矯健靈活。
拳腳中透著一股肅殺之意,揮手間筋骨齊鳴,呼嘯成風。
他的額頭上沁出了汗水,體內的氣血也在快速流轉,不斷地壯大。
天罡手已經被他敕封成了一流武學,不僅招式變得更加精妙,威力巨大。
對於筋骨肌肉的鍛鍊也上了一個台階,顯著的變化就是李言初的力氣更加大了。
輕輕一掌便聲勢驚人,帶起了沉悶的風聲。
功法中記載的,練成後具備龍象之力的確很霸道。
對於身體筋骨氣血還有力氣的變強,這種感覺讓李言初很是沉迷。
每修煉一次,便感覺力氣增強了幾分,越練越上頭。
魏城中忽然出現的黑袍老人,古樸的碎玉,擅長畫道,仿佛洞悉很多事情真相的少女,青衣娘娘入魔,赤身教餘孽。
這些事情都在無形之中,給了李言初一些壓力。
逼得他不敢放鬆,努力的提高自己。
不論是道法還是武功,都要想方設法的增強自己的實力。
李言初斷定,未來的魏城中定然是會風起雲湧,如今發生的事情恐怕只是徵兆罷了。
根本都算不上大事。
必須努力修煉才行。
仿佛是為了驗證李言初的想法一樣,今天的魏城格外熱鬧!
不論是平頭百姓,還是江湖草莽,士子富商,都向城外涌去了。
李言初在道觀內聽到外面人聲嘈雜,便停止了修煉,推開門向外看去。
大街上的百姓行色匆匆,紛紛向城外跑去,仿佛有什麼熱鬧事一樣。
「這是出什麼事了?」白宏圖的聲音在背後傳來。
李言初轉身笑道:「怎麼,我以為你今天不打算出來了,躲在房間裡睡覺呢。」
白宏圖道:「我那是在閉關修煉,為了應付接下來魏城可能發生的變故。」
他是個極聰明的人,李言初能察覺出不對,他自然也有些預感。
李言初伸手攔住了一個中年人,客氣道:「這位大哥,你們這是幹什麼去?」
本來膀大腰圓的中年男子被人攔住有些不耐,他急著瞧熱鬧呢。
定睛一看,竟然是個身穿道袍,身材挺拔的年輕男子。
「原來是言初道長。」中年男子語氣頓時柔和,道:「道長還不知道,江邊發現了一尊巨大的石像。」
石像?
李言初一怔。
白宏圖來了興趣,催促道:「走,咱們也去瞧瞧。」
當他們跟著人群來到江邊的時候,遠遠就望見了江邊一個巨大的石像。
形似龜,高大威猛,氣勢磅礴,一股沉厚的歲月滄桑氣息普遍而來。
粗略看了一眼,足足有五人高。
雕刻的栩栩如生,極其傳神,仿佛下一刻就要活過來一樣。
只是這石像上布滿了火燒的痕跡,還缺了一條腿,仿佛經過了一場無比慘烈的戰爭一般。
「誒,這是霸下?」李言初微訝道。
「沒錯,這雕刻手法簡直是鬼斧神工,我看著這頭霸下都感覺被他注視著一樣。」白宏圖嘖嘖道。
霸下,是龍生九子之一,是一種祥獸,又名贔屓,形似龜,善馱重物。
很多寺廟祠堂之中,都有霸下馱碑的雕刻。
只是……這麼大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若是放在廟宇中,那得是多大的一個廟啊。
李言初忽然嘆息一聲:「不知為何,瞧著這頭霸下石刻,我心中莫名生出一種悲涼的情緒。」
白宏圖點頭,表示贊同。
江邊忽然出現一尊巨大的殘破霸下石像,不知意味著什麼?
所幸江邊出現石像後,並沒有發生邪門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這尊霸下石像的來歷,可是這巨大的石像忽然出現在江邊,也是一大奇景。
此時恰逢青衣廟會期間,外地的遊客很多,這件事情很快便鬧得沸沸揚揚的。
李言初兩人回到道觀之後,門口早就站著一個身材豐腴的美婦。
眉宇間有濃濃的憂鬱之色。
見到李言初和白宏圖後。
美婦頓時眼前一亮,衝著兩人快步走了過來。
隨著劇烈的動作,身上某處起伏極大。
「這位就是言初道長吧。」美婦上前說道。
李言初微微頜首,問道:「你是?」
美婦眼眶頓時紅了,一把抓住李言初的胳膊,哀求道:「還請道長救救我,救救我。」
李言初皺眉道:「怎麼了,夫人你別急,進來慢慢說。」
他那種鎮定冷靜的樣子,似乎起到了作用。
婦人的情緒似乎穩定了一些,將自己家中的事情娓娓道來。
她的夫家姓張,開了一間古玩鋪子,生意不算太紅火,但是也算不錯。
她的丈夫經常去鄉下收一些古董老物件,一去就是很多天。
可是這次回來,她的丈夫身上卻發生了怪事。
到了晚上的時候,總是格外的害怕,非要在家中任何一個角落都點上燈不可。
總是一個人開始自言自語,說什麼總算離開那個鬼地方了,我不要再回去了什麼的。
前天夜裡,張氏半夜醒來,就發現自己的丈夫不在身邊,而是大半夜一個人對著鏡子。
神情木然,目光呆滯,深深叨叨的在說,這樣就能看到他身後有沒有人了。
張氏走過去的喊他的時候,她丈夫卻忽然目光通紅,宛如陌生人一樣,衝著她詭異的笑了起來。
緊接著他的臉色就變得憤怒,開始咒罵。
說什麼不要再纏著我了,不要再騷擾我的家人了。
宛如瘋癲了一般。
張氏嚇壞了,上前安慰的時候,忽就被他的丈夫死死的掐住了脖子。
神情瘋狂無比,宛如厲鬼。
就當張氏開始意識模糊的時候,卻忽然驚醒。
丈夫就安然無恙的躺在自己身邊,沉沉睡著。
張氏本以為是一場噩夢,卻發現在自己脖子上卻真的有掐痕!
張氏說完後,便低頭啜泣了起來。
大白天的卻讓人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