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前,
魏城大牢!
監牢之中氣味複雜,除了草木腐臭味,還有尿騷味,讓人忍不住胃酸翻湧。
幽暗的通道最深處的一間牢房內,關押著一名形貌兇惡,衣衫襤褸的犯人。
此人骨骼粗大,眼神凌厲,一身匪氣。
細看之下便會發現,他的左手少了無名指和小指,右手少了小指。
只有七根手指頭。
他便是縱橫魏城的大土匪,梁七。
家傳的黑虎金拳,心狠手辣,前幾日栽在了魏城兩大捕頭之一趙武鑄的手下。
「梁七,吃飯了。」一名年輕獄卒走了過來,眼中有忌憚之色。
將放菜放下後,梁七忽然撲了過來,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將那名年輕的獄卒嚇了一跳。
這人形貌兇惡,動作又快,實在是讓人害怕。
當年輕獄卒回到值班房時,一名年紀稍大的獄卒笑著打趣道:「栓子,你怎麼嚇的臉都白了。」
那名叫栓子的年輕獄卒苦笑道:「奶奶的,那個梁七瞧著實在是太嚇人了。」
「怕個錘子,他不過是趙捕頭的手下敗將罷了,如今羈押在大牢之中,還能翻出什麼浪來。」年紀稍長的獄卒嗤笑道。
難不成這個土匪還能越獄不成!
「杜哥,我怎麼感覺今夜的牢房有些冷啊。」栓子哈了一口氣,說道。
年紀稍長的杜哥點了點頭,道:「我也覺著,今夜真他娘的冷啊。」
他伸手倒了一杯酒,遞給了栓子,道:「來,喝口酒,暖暖身子。」
栓子接了過來,一飲而盡:「謝謝杜哥。」
這邊的獄卒有說有笑,大牢深處的牢房外,卻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什麼人!?」一名中年獄卒,忽然皺眉,拔刀出去喝道。
可是大牢之內空蕩蕩的,通道內空無一人。
「虎哥,你是不是太緊張了?」姓杜的獄卒跟著沖了出來,見到沒人後鬆了一口氣。
中年獄卒眉頭皺起,目光望向監牢深處,沉聲道:「走,過去看一下樑七。」
這個梁七窮凶極惡,趙捕頭千叮萬囑要好生看管。
幾名獄卒抽出了刀,來到了大牢深處的那間牢房。
中年獄卒忽然目光一沉。
牢房內竟然空無一人!
「賊人越獄!」
一股寒意從中年獄卒後背升起,戒備森嚴的魏城大牢,一個殺人兇犯,竟然憑空消失了!
難道是有鬼!?
幾名獄卒頓時出去將梁七越獄的消息,傳了出去。
縣令大怒,派官府的衙役鄉勇滿城搜捕,挨家挨戶的去搜!
這才有了方才持刀衙役上門的一幕。
「梁七竟然越獄了,還是在戒備森嚴之下,憑空消失了?!」李言初心中有些驚訝。
一群凶神惡煞的衙役,滿城搜捕,由兩大捕頭趙武鑄,王重山帶頭。
許知縣下令關閉了城門,任何人不可出城。
一時間魏城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富家大戶,生怕那個土匪梁七流竄進入家中。
並且魏城大牢鬧鬼的消息也流傳開來。
一個人竟然可以憑空消失,這件事簡直讓人覺著不可思議!
乾國是有宵禁的,入夜後百姓不得在街上活動!
梁七逃出魏城大牢的第二天,兩大捕頭之一的趙武鑄,率領衙役搜捕逃犯!
入夜後的魏城格外的平靜,沉寂。
除了偶爾的一兩聲貓發情叫聲和狗吠聲,給這寒風呼呼的淒冷夜晚,平添幾分森森陰氣外,便再無聲息。
魏城的百姓早早關閉門戶,熄滅燈火,百姓早已休息下。
趙武鑄是一名中年男子,虎背熊腰,一身橫練硬功,擅長刀法。
曾經一人斬殺二十多名山賊,名動一方。
被魏城縣衙招為捕頭後,便定居了下來,這些年來,很多殺人犯搶劫犯都栽在了趙武鑄手中。
此時剛抓住的土匪梁七竟然越獄。
趙武鑄率人四處搜捕,誓要將此人抓捕歸案。
「趙捕頭,那處房子有些古怪!」一名衙役忽然說道。
「嗯?」趙武鑄看了過去,發現是一處普通民宅,點著燈,此處是城北,住著的百姓大多貧苦。
院子都是用籬笆圍了起來,可以看到屋內亮著燈,一個人影坐在那裡。
「趙捕頭,此處是本地潑皮胡二狗的住處,胡二狗三日前與人起了衝突,被人捅死在暗巷之中,當時就是我負責的。」衙役說道。
「那胡二狗可有家人?」趙武鑄問道。
「胡二狗父母早亡,是個混跡街頭的無賴潑皮,不僅沒有親戚在本縣,就連媳婦都沒有娶上。」衙役解釋道。
這就是他說這處房子有古怪的原因。
「如此說來,這裡不該有人才對。」趙武鑄眉頭一皺,對著幾個衙役吩咐道:「你們幾個帶人從後面包抄,你們幾個同我進去。」
趙武鑄手下的衙役領命,帶著鄉勇到房子後面守了起來。
以防賊人逃走。
趙武鑄輕輕推了下門,發現大門竟然沒有上鎖,只是輕輕一推就開了。
幾名衙役對視一眼,紛紛握緊了手中的刀。
趙武鑄藝高人膽大,率先走在了前面,那道人影依舊坐在窗邊。
「開門!官府搜捕逃犯!」趙武鑄砸了一下屋門。
屋子內的人始終坐著不動,一直無人應答。
院子裡也是很安靜。
趙武鑄眉頭一皺,用力一推,竟然將房門直接推開。
此時的氣氛詭異至極。
心中沉甸甸的。
屋子裡燈火通明,根本沒有人影!
「咦,方才那個人呢?」一名衙役驚訝道。
屋子內很安靜的,空無一人,安靜的讓人覺著有些壓抑。
趙武鑄手中一柄厚背大刀,鋒利無比,此時他目光微沉,道:「什麼味道?」
身後的帶刀衙役嗅了嗅,訝道:「似乎是屍體腐臭的味道。」
此言一出,屋子內的溫度感覺瞬間下降了幾分。
趙武鑄沉聲道:「四處搜一下,不要放過一處細節。」
「是!」
這間屋子很大,但是家具簡陋,頗有幾分家徒四壁的感覺。
衙役們翻箱倒櫃,查找可疑的蹤跡。
方才明明見到有個人影,轉眼間就不見了。
這件事讓在場衙役心中都有些發毛。
「噗通!」一名衙役忽然倒在了地上,沒有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