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忍不住有些後怕。
一想到方才自己走在密密麻麻的死人中間,一雙雙冰冷鬼眼注視著自己。
丁柔就有些頭皮發麻。
方才差點就被困在這森羅鬼蜮之中!
想到這裡。
丁柔忍不住感激的看了一眼李言初。
卻發現李道友正在以一種古怪的眼神打量自己。
李言初說道:「老丁啊,我這個人不喜歡打探別人的事情,但是你跟我說實話,你這死劫是怎麼回事?」
老丁丁柔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了一下。
「李道友,我師父說這與我前世有關,若是邁過這個死劫,便可道心通明,破開人體秘藏。」
「具體表現是什麼,我也不清楚。」
丁柔解釋道。
這算是比較交底的話了。
前世李言初一怔,你還這麼有背景!?
他有些沉默。
本來以為是個平平無奇的倒霉蛋,沒想到竟然還牽扯到什麼前世..人體秘藏。
「李道友,你一身道術通玄,顯然是有真傳的道門弟子,你可知道這種死劫具體如何?」
丁柔問道。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李言初看了丁柔一眼:「不懂。」
頓了下。
他繼續道:「老丁啊,我覺著你還是速速退開此地吧,仙緣什麼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的。」
丁柔:「.」
她感覺到了李言初眼中嫌棄。
丁柔是個長相嬌媚,氣質清冷的出色美人,不然茅山小道爺洪百威不會在進入金庭山福地後,還想著玩女人。
沒想到李言初竟然眼中出現了嫌棄的表情。
丁柔微微沉默,覺著李言初說的也有道理。
踏入偏殿,就遭遇了密密麻麻的死人。
恐怕繼續深入,指不定遇到什麼恐怖的存在呢。
「好,那我還是退出去吧,這仙宮兇險萬分,道友多小心。」
丁柔輕聲道。
李言初微微頜首。
丁柔是個不錯的女人。
也挺懂事。
但是卻不是一個合格的隊友。
運道實在是太差了!
繼續深入很有可能就被什麼死劫害死。
不如退出去生存機率還高一些。
偏殿內的死人一動不動,仿佛靜止一般。
除了一開始那個邪祟,並未有人攻擊他們。
李言初與丁柔便離開此地。
當他們轉身的時候,無數道冰冷的惡念目光,齊齊看向了兩人的背影。
臉上的表情僵硬而詭異。
將丁柔送出大殿。
李言初獨自一人繼續探索這道宮遺蹟。
「接下來若是再找不到寶貝,只有危險,這破地方我也不待了!」
李言初心中道。
世人打的頭破血流也要爭著進入的洞天福地,在他口中,變成了破地方。
穿過高大的迴廊。
李言初很快來到了一個宮殿之中。
一進入宮殿之內,李言初當即神色一沉。
體內的靈力運轉的極為晦澀,腳步也變得無比沉重。
仿佛被澆築了銅水一般。
五臟六腑也仿佛遭受到了錘擊。
此時。
他腰間的道宮神性法器八角銅鈴亮起,散發出柔和的神性光芒。
那種肉身沉重的感覺便消失不見。
雖然只是一瞬。
但是卻讓李言初感到了極為不舒服。
他定睛望去。
布滿灰塵的宮殿內,有許多雜亂的腳印。
顯然這個宮殿是被人探索過的。
宮殿內有很多的大鐘,大約每一個都有兩人高。
看不出原本是以什麼規律排列。
可是此時這些大鐘卻全部東倒西歪了。
上面蘊含的神性也已經消失,變成了普通的物件。
李言初眉頭微微一皺,上前查看的時候,發現這些大鐘已經全部風化了。
用手指輕輕一掰就可以掰斷。
外面的建築主體都沒有風化的這麼厲害.這些大鐘深藏於宮殿之內怎麼會這麼脆弱。
他仔細查看了這些大鐘,發現地上有很多厚厚的灰塵,與周圍一模一樣。
顯然這些大鐘是早就歪倒的。
並非是被後來進入道宮的人給打翻。
時間太過久遠,並且這些大鐘破損的極為眼中,絲毫看不出什麼痕跡。
地上的腳印也很新。
分散在這處宮殿之內。
李言初凝神望去,在雜亂的腳印中,發現了一雙比較小巧腳印。
不像是男子,反而像是女子。
他的眉毛頓時一揚,因為他發現這雙腳印,在一個大鐘前仿佛停留徘徊過。
在現代刑偵手段中,腳印可以看出犯罪嫌疑人的很多信息。
比如身高,性別,體重。
作為一個輔助的信息。
可是在這個具備神鬼的世界中,並不好用。
因為他們會飛來飛去。
踏出一步,橫掠數丈都是家常便飯。
並且奇形怪狀的人也多。
所以很多常識性的東西,在這個世界中並不實用。
李言初也不確定究竟是不是女子腳印。
只是因為這腳印,他卻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
那就是這個大鐘底下的灰塵很輕很淡。
與周圍的環境相比,顯得有些新!
「這個鐘倒下的時間,好像與其餘的不太一樣。」
李言初微微皺眉。
若非他服用了仙果,五感極為強大,恐怕也看不出門道。
畢竟道宮中的光線並非很好。
他上前查看了這口古樸大鐘,發現其風化破損程度也比其餘的古鐘要輕得多。
「宮殿之中,擺下這麼多鍾是幹什麼?」
「難道是某種陣法?」
李言初心中道。
作為正八經的道門弟子,李言初雖然動起手來更像是殺伐霸道的江湖武夫。
但是畫符,煉丹,陣法他也是會的。
懂得不多罷了。
道門陣法很多,比如金罡陣,七星八卦陣,五行八卦陣,六合陣,九宮八卦陣,四象陣。
變化無窮。
還有比較偏門,或者說邪門的陣法。
比如七煞鎖魂陣,駭陣。
嚴格來說,風水師對敵的手段,倒是與陣法有些相似。
只不過原理不同。
風水是藉助山川河流地勢,布下殺局活局死局。
陣法則是蘊含周天變化,九宮八卦,兩儀四象。
之所以李言初認為這是一種陣法,是因為發現這些古鐘排列極為雜亂。
但是又隱隱蘊含某種規律。
他目光中透出思索之色,隨即就將這些古鐘扶起。
兩丈高的古鐘分量極為沉重,又加上風化嚴重,像將其扶起來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