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8章 風雨飄搖!

  眼前的畫面消散之後,李言初看著這個煉妖壺愈發覺得其神秘。

  壺裡似乎蘊含極為可怕的大道,

  只不過以前以他如今的境界無法掌握。

  待到方青嵐返回的時候,李言初已經將氣血大丹煉成,

  這個氣質清冷的女劍仙腰間懸佩長劍,劍心通明。

  李言初見到她便有些感嘆:「看來出海訪仙對你的境界提升極有作用。」

  「找到一塊劍道石碑參悟了一些前人的劍道,印證一下。」方青嵐淡淡道。

  「原來如此。」

  李言初道:「在海外可曾見到仙人?」

  方青嵐搖了搖頭:「茫茫大海一望無際,出海訪仙並沒有那麼順利。」

  「只見到一位仙人與其交手。」

  她似乎有些遺憾。

  聽你這話,我以為一個沒見到……李言初道:「我也尋得一本劍經,正好可以給你驗證。」

  「不必,我的劍道已練到極高境界,尋常劍經對我無益。」方青嵐搖頭。

  姐妹倆性格不同,可都是有一股傲嬌勁。

  「瞧一下又花不了多長時間。」李言初取出了大羅劍經。

  「你好心為我尋來,我便……誒?」

  方青嵐話未說完,便輕咦一聲。

  她看著手中這本劍經,頓時覺得有些驚訝,

  「這本劍經你從何而來?」

  「魏城山野之中有靈光透出,我便尋了過去,在虛陵洞天中斬殺了一名西荒劍修,在他身上得來。」

  李言初解釋道。

  「虛陵洞天……西荒?」

  方青嵐目光落在這本劍經之上,喃喃自語,

  「這劍經上記載的劍術極為玄妙,是一位真正的劍仙留下,這應該很古老,光是這天地人三劍便已經極難煉成。」

  「很難嗎?」李言初驚訝道:「我讀了一遍就練會了。」

  方青嵐:「………………」

  這個極為清冷的仙子此時忽然很想揍李言初一頓。

  她瞪了李言初一眼,繼續說道:「這個劍經最珍貴的不是天地人三劍,而是其中那種玄妙的劍道感悟。」

  「哦?」李言初這次的確有些驚訝,不像剛才是故意裝出來的。

  他只看出上面有天地人三劍,已經是極為玄妙的劍道,沒想到還有更高層次的東西。

  方青嵐下巴微微揚起,輕笑道:「這本劍經不錯,正好可以與我的劍道印證,天地人三劍練成之後也可以增加劍術威力。」

  青雲觀中又多了一個女子,但只有三間房,

  李言初、翠花、方青嵐一人一間,雲娘則住在太平客棧的一個院子裡。

  晚上的時候,幾人在一同吃飯,給方青嵐接風。

  飲酒吃菜,氛圍極好。

  讓一直出海訪仙的方青嵐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

  翌日,

  朝陽初升,紫氣東來。

  李言初來到魏城山林之中,山風冷冽,吹在身上使得身上的道袍微動,如同仙人一般。

  他想找一處僻靜之地煉化氣血大丹,

  此時他記住了先前的位置,將青天劍胎祭了出來,一劍破開虛空,縱身一躍,進入了桃源山洞天。

  這洞天遲早也要現世,李言初先前來過一次,

  從那大相國寺迦南僧人手中奪得了清淨琉璃瓶,

  如今這清淨琉璃瓶被他敕封到了仙器層次,

  仙器杏黃旗則是在那神山中所得,還有五色仙土,大夏青銅鼎,

  煉丹爐也是在桃源山洞天得到。

  「這洞天對別人來說或許兇險,對我來說不同,如今算是故地重遊。」

  李言初嘆息。

  以他如今的神通很快便覆滅掉桃源山洞天中的詭異,掃蕩了域外天魔留下的痕跡。

  那些蘊含神秘殺人詭異的道觀,幾乎不死的無面女的湖泊,盡數被李言初掃蕩。

  李言初縱身一躍,來到一片神山之巔,

  這神山當初有一片真武觀,供奉著真武大帝。

  可是那真武大帝是假的,是域外天魔假扮,

  杏黃旗也是在這裡得的。

  李言初取出杏黃旗,仙氣頓時瀰漫出來,催動這旗子可以萬法不侵,十分厲害!

  先前它只能藏於識海之中,無法掌握。

  「當初來桃源山洞天的天人,坐鎮桃源山的陸地仙必然極為強大。」

  李言初施展大神通掃平其中的痕跡之後,便安心在神山之巔煉化那枚氣血大丹。

  這枚氣血大丹非同尋常,乃是由純血睚眥煉化而成,

  李言初服用之後,周身氣血如海,瞬間映照整個天空!

  李言初不知道當初維繫那些神秘道觀殺人之類與那六魂幡信物有關,

  只不過那信物被宗雀所得,兜兜轉轉又到他自己手裡,

  也算一飲一酌,自有天定。

  此時高聳的神山之巔仿佛有一輪大日,

  磅礴血氣化為熊熊真火,灼燒天空數百里!

  李言初的肉身也再次變強,由上古凶獸煉成的氣血丹效果非凡。

  待李言初再次睜開眼之時,一吸一呼如同風雷一般,迴蕩在桃源山洞天之中!

  他肉身再次提高許多,神力驚人!

  「若再有幾枚這樣的氣血大丹,甚至可以嘗試衝擊第五竅!」

  李言初自語。

  ……

  李言初從桃源山洞天返回魏城,正好遇到一名清冷女子在山野中練劍,劍氣縱橫。

  方青嵐注意到李言初的身影,奇道:「你從這裡進入了秘境?」

  李言初道:「先前修煉天眼,看到此地連接諸天,剛才便去了一趟桃源山洞天。」

  方青嵐驚訝:「破開虛空對你來說如此簡單!?」

  「還有什麼樣的天眼可以看穿虛空?」

  「不過小術爾。」李言初淡然笑道。

  「…………」方青嵐頓時有些無語,

  這傢伙不見的時候想他,可見到了總是感覺有些氣人!

  李言初帶著方青嵐一同來到了青玉壇福地,

  青玉壇福地倒是極為乾淨,並沒有什麼域外天魔的痕跡,

  其中只有一個高大的道人塑像。

  兩人來到這古城之中,

  天空下起濛濛細雨,這雨乃是純粹的靈氣所化極為精純。

  方青嵐腰間的南明離火劍嗡鳴不止。

  李言初解釋道:「此劍便是在這裡所得,不止如此,還得到了火官寶誥。」

  他如今練成火德化身相當於多了一條性命,最初的造化機緣便是來自於此地。

  「你得到的傳承不是青玉壇福地,本來的傳承應該是奇門術法。」

  方青嵐閉眼感應了一下,輕聲道。

  李言初一愣,隨即看向這座道人身下,

  當初境界太低,如今再看另有一番境界。

  「的確如此。」李言初有些愕然。

  只不過青玉壇福地之中此時並無仙人殘念,有些事情也無法詢問。

  被方青嵐點醒之後,李言初在其中又得了青玉壇本身傳承,那是一本經書,也是奇門推演之法。

  如今李言初修煉了六甲奇門,再學這推演之法可以相互印證一下。

  「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有大有小,並不可一概而論,小的未必沒有機緣。」李言初感嘆。

  驟然,他覺得有些不對,

  「這道人神像如此明顯,火官寶誥又是極高的傳承,甚至連奇門推演之法都留了下來,總不會天人如此心善。」

  方青嵐皺眉:「一個福地怎麼會有兩種傳承,除非……」

  「除非是這傳承是後來被人放進去的。」

  兩人對視一眼,齊聲說道。

  他們兩人相識最早,情誼極深,到如今依舊很有默契。

  此時認識到這個問題,李言初沉聲道:「我一直在懷疑洞天福地開啟並不是秘境的規則顯化,更像是人為控制。」

  「假設真有這個人,假設真的有人特意在其中放傳承,此人到底想做什麼?」

  方青嵐思忖道:「難道是想在進入洞天中修行者中選擇合適的人傳承?」

  「有這個可能,只是這人的身份成謎,而且未免掌握的東西也太可怕了。」

  李言初道。

  火官寶誥可統御天下萬火,李言初能夠降服各種火焰離不開這一道傳承。

  連在人間不該出現的炫疾天火都可以被火官寶誥降服,這傳承即便是在仙界也極為可怕,

  可是就這麼被擺在了一處規模不大的福地之中。

  若真是如此,此事背後透出的意味令人深思。

  兩人從青玉壇福地返回,並沒有去其他地方,暫時回到青雲觀中。

  方青嵐參悟大羅劍經一日千里,

  雖然不比李言初那種絕世天姿,一學就會的掛逼,可是也極為難得,很快便學會虛無縹緲的天劍,

  縱身一躍,消失無蹤。

  李言初接連去了崑崙、華山、青城、崆峒諸多飛升地,並無異樣。

  崆峒飛升地遭做過一次血洗,此時並無太多修士在此參悟飛升霞光,總認為此地不詳。

  華山飛升地亦是如此。

  他見到了長玄真人,這位真人如今境界穩固,有踏入陸地神仙之兆。

  此時他也收到乾國大理寺的傳訊,

  作為全真一脈的真人,他本來避世潛修,一爐丹便能練成一甲子,沉浸其中,

  可如今天地巨變,這位長玄真人也不得不出世。

  「聽聞天人又試圖捲土重來,蒼生遭劫,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大爭之世?」

  這位清靜無為的長玄真人嘆息道。

  李言初無法回答他這個問題。

  天地巨變,飛升路重新連接,可在大爭之世,總是會出現許多問題。

  「天界人間仙界還是要斷開的好。」李言初道。

  長玄真人深以為然。

  「如果能讓仙凡斷絕,貧道寧願飛升之路斷掉。」

  長玄真人說道。

  李言初肅然,對著長玄真人拱手,

  「真人心胸令人嘆服!」

  在這苦苦追求飛升的時代,有長玄真人這種想法的確極為難得。

  因為有飛升地出現,許多高手飛升,明家那位老祖也成功飛升。

  可以說整個人間如今空前的虛弱,

  當然有些隱世的神秘高手,但他們即便不飛升,在人間遭劫之時也不會出手。

  修煉到太高的境界,往往視凡人如同螻蟻一般,

  白羊真人所說也反射了許多修士的心態。

  李言初造訪了幾處大教,周圍區域也並無異常,沒有發現天人的蹤跡。

  他見到了神霄派的那位天魁道人,天魁道人鬚髮如同鋼針一般,紫色臉膛,依舊是十分威猛。

  「李道友,早聽說你斬魔之事,令貧道神往。」天魁真人說道。

  「哪裡,天人慾捲土重來,如今風雨飄搖。」李言初道。

  「天人身具寶相,本該超然物外,如今卻比魔頭為禍更甚,該殺!」天魁真人冷喝道。

  此時這位神霄派的太上長老已然踏入陸地神仙境界,

  不知是否與他修煉的歸化仙經有關,進境極快,只是對於飛升霞光也沒有任何的感悟。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李言初道。

  ……

  神霄派雷法極為霸道,

  天魁真人有意向李言初求教,李言初便與他互相印證雷法。

  天魁真人心念一動,原本晴空萬里,此時剎那間便烏雲滾滾,雷聲大作,

  聲音極為沉悶!

  「李道友,請賜教。」

  天魁道人沉聲說道。

  他疾惡如仇,斬妖除魔,此時想要印證自己的雷法。

  「請。」

  李言初衣袂翻飛,雙眸之中仿佛有雷霆划過,神威霸道!

  一道紫色雷霆從天而降,有水桶般粗細,蘊含可怕的威能!

  雷法乃天地至陽,可以滌盪人間。

  李言初抬手,一道浩蕩雷法從人間而起,迎了上去,與那雷法相撞!

  烏雲滾滾,頓時炸開,天空一碧如洗!

  天魁道人愕然,目瞪口呆,

  他精通雷法,沒有想到在這一道與這位年輕道長卻相距甚遠。

  「我這裡有掌握五雷的仙法神通,尋常人難以修煉,如今看來天魁前輩定然可以。」李言初道。

  「掌握五雷,這可是傳說中的仙法!」天魁道人驚訝道。

  「不錯。」李言初微微頷首,將一塊刻畫著掌握五雷神通的玉簡遞給天魁道人。

  這並非原本的古仙玉簡,而是由他重新錄了一份。

  掌握五雷此大神通,動輒便要修行數百上千年,可是他覺得天魁道人重活一世,似乎已經誕生了一些神異的變化。

  天魁道人肅然,將這記載著掌握五雷仙法的玉簡接了過來。

  「多謝李道友傳法。」

  李言初從神霄派離開,重返魏城青雲觀。

  此時方青嵐並未去山野之中練劍,而是在觀中修******花雲娘在青雲觀之中各自修煉。

  風火蒲團有悟道的功效,翠花如今便在風火蒲團之上盤膝而坐。

  雲娘則佩戴著蓬萊仙石在推演陣法,

  她試圖構建一個覆蓋整個乾國的大陣,形成通訊網絡。

  這是李言初提出的想法,雲娘正在苦心鑽研。

  接連過了數日,並沒有發生什麼城鎮失蹤平民的事情,也沒有發生屠城之事,風平浪靜,

  可在這平靜之下,卻讓人感覺暗流洶湧。

  驟然出現在人間一個年輕天人,身邊還帶著一頭純血的上古凶獸,這事已經足夠讓人警惕!

  ………………

  江南郡,

  府城人傑地靈,匯聚人族氣運。

  自從李言初與徐天南聯手橫掃外道之後,江南郡風氣為之一清。

  後來徐天南又在此地主事,此地的大理寺分布辦事極為用心,

  因此江南郡府城如今很少見邪魔外道,如果有也是如過街老鼠一般,不敢露頭。

  而此時江南郡府城卻忽然震動,仿佛翻地龍一般地動山搖!

  許多人注意到這一幕,頓時心驚膽戰!

  此時房屋倒塌,死傷無數,許多人都從房屋中逃出,來到大街之上,灰頭土臉。

  而這一切皆因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

  這青年緩緩而來,每一步踏出便地動山搖,整個府城之中散發著可怕的氣息。

  如此驚人的氣焰驚動了許多府城的修行高手,

  江南郡修行界的佛道魁首長眉老僧施展神通掠至,見到這魁梧男子心生悚然。

  天邊又有流光飛至,是一名中年劍客楊森,腰懸長劍,氣宇軒昂。

  見到這魁梧男子緩緩而來,同樣感覺有些駭人。

  這兩位高手對視一眼,

  飛升之路開啟之後,整個人間如同水漲船高,

  枷鎖退去,原本卡住的境界輕而易舉就可以邁過去。

  這兩人皆是三境巔峰的高手,有機會飛升仙界。

  如今見到這魁梧男子,導致府城地震,齊齊暴怒!

  「何人在此放肆!」

  中年劍客楊森冷喝一聲!

  話音落下,那名魁梧男子只是淡淡的看著他一眼,楊森整個人便倒飛而出!

  虛空之中仿佛一種可怕的力量,

  楊森口吐鮮血,五臟六腑盡碎!

  他的劍氣極為強橫,乃是三境巔峰高手,也就是大夏時期的一品,

  即便面對普通的陸地仙也不該被人一眼就擊飛,

  這是一名極為強大的天人!

  長眉老僧頓時覺得有些悚然!

  此時地震依舊繼續,地動山搖,

  這位三境巔峰高手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祭出一口金缽,將府城籠罩,

  「阿彌陀佛,放下屠刀!」

  老僧施展佛門真言,試圖阻止這股可怕的地震之力。

  下一刻,魁梧男子又看了長眉老僧一眼,長眉老僧同樣飛出,胸口血肉模糊!

  那護住江南府城的紫金缽頓時破碎!

  楊森是大理寺的人,此時撐起一口氣傳訊,

  這人太過強大,不是陽神可以對付的!

  魁梧男子不急不緩的向前,一步步踏出,整個府城震動,房屋倒塌,哭喊聲無數!

  …………

  徐州郡府城,

  一個寶相莊嚴的女子憑空浮現在府城上空,周身霞光籠罩,氣息強大,仿佛一尊天女一般,

  充滿了種種寶相,十分殊勝。

  世人皆以為神仙顯靈,百姓無不跪拜。

  可下一刻,這寶相莊嚴的天女面露微笑。

  一朵蓮花浮現,一名名百姓頓時眼神狂熱,變得愈發虔誠,利率氣運飛入蓮花之中!

  整個徐州郡府城所有的百姓盡數向天女方向跪拜,無比的虔誠,

  整個人族大城籠罩在這片詭異的氣氛中,許多修行者也不能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