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釵子法器被打落,回女童手中,
此時天空上的白玉壺發出道道白光,要將這女童吸進去,
身穿八卦法衣的老者身形一閃,輕飄飄的來到兩人身後,
看著那名年輕女子,眼中露出垂涎之色,
「紅魚仙子,今日終於遂了老夫心愿。」
話音落下。
他便探手向這個年輕女子抓了過去!
這年輕女子雖然被女童稱為祖師,可是面對老者的神通卻絲毫沒有抵抗之力。
李言初皺了皺眉,屈指輕彈,一道凌厲的氣機便撞了上去!
咻!
老者直接倒飛而出,
轟隆一聲!
撞在一座山石之上,那堅硬無比的山石瞬間化為齏粉。
老者低頭看了看險些破碎的八卦法衣,一臉愕然的看著那個年輕道士,
「道友是何方神聖,為何要管老夫的事情!」
老者沉聲說道。
先前他並沒有將李言初與翠花放在眼中,
以他的修為在崑崙也算是一流,降服這女童更是輕而易舉,
如今卻被這年輕道士一指彈開!
翠花騰空而起:「雖然我瞧這女童不順眼,可是這姑娘卻長的不錯,你這糟老頭子是在想屁吃!」
翠花直接撲了上去!
這身穿八卦法衣的老者神色一沉,
他掌握強橫的術法神通,方才不過是有些忌憚那年輕道人,
沒想到一頭坐騎竟然也敢如此狂妄!
「先殺此人坐騎,再想辦法對付他!」
一念至此,身穿八卦法衣的老者心中頓生殺氣,
法寶白玉壺中道道神光落下,要將翠花吸入其中,
翠花猛的釋放身上的香火氣息,瞬間便化作無邊廣大,
仿佛一尊雪山之中的香火神靈!
這股氣息十分可怕,比先前釋放出來嚇唬女童的更要強橫百倍,
翠花身上環繞香火飄帶,騰雲駕霧,直接將那白玉壺擊碎!
轟隆!
白玉壺被她打的粉碎,化為齏粉!
「……………」
身穿八卦法袍的老者眼中露出驚訝神色,立刻調動另外一件法器,
手中便出現一枚青銅鈴鐺,晃動之後,叮鈴鈴作響,
一道道透明的漣漪激盪而出!
女童當即臉色發白,身形一晃,
這一對師徒在崑崙也是有名的魔頭,極難應對。
身穿麻衣的男子見狀探手抓出,直接將這女童提在手中,
沒有絲毫的遲疑,他直接賣掉老者,風馳電掣般的向遠處掠走!
能夠一擊擒下這女童,這麻衣男子的實力不俗。
老者頓時大怒,
「你這逆徒,你要做什麼!」
本來他見這麻衣男子擒下女童,以為對方是要以此為要挾,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逆徒竟然抓著人就跑!
「師傅,您老人家法力無邊,這兩人還是交給你來打發,女童我就帶走了。」
這女童看似七八歲模樣,實際上修為不俗,乃是一名三境高手,
麻衣男子先前與她交手之時,她也並未感覺與對方有如此差距。
而在李言初看來,女童雖然出言不遜,可是也是為了維護自家祖師,
再一個,的確自己也真的看了人家的身子。
李言初此時並未計較,踏出一步,身形一下子便攔在那麻衣男子身前,
麻衣男子見狀,竟然立刻將女童放下,
「道友既然不喜我如此行事,那在下立即退走便是。」
麻衣男子話音落下,便衝著李言初抱了抱拳。
輕輕一推,女童當即向李言初飛了出去。
麻衣男子趁此時機,身形一瞬間便化作流光向天邊遁走。
李言初眉毛一揚,
即便是他也沒有想到這麻衣男子如此光棍,
先是賣師傅,後來又不曾有任何抵擋。
鏹!
李言初一掌劈出,頓時虛空震盪,仿佛一口凌厲的神刀飛出,
麻衣男子將手中的銅棍迅速掰彎,向身後激射而出,
這根銅棍燒的通紅,
在遇到李言初的鋒利掌力之後,一瞬間便被炸的粉碎,
可他也借這一掌之力消失不見。
「給我滾出來!」
李言初聲如炸雷,漫天積雪之中頓時有一道身影顯化出來。
這個麻衣男子頓時七竅流血,跪倒在地,
顯然是被李言初方才一聲冷喝傷到了神魂。
「道長饒命!」
麻衣男子說出這句話之後便大口咳血。
李言初皺了皺眉,發現對方身上有奇怪的波動,
而且剛才看過,此人身上怨念纏身,顯然是一尊以殺人為樂的魔頭。
沒有絲毫的遲疑,李言初屈指輕彈,一道氣機直接將這男子頭顱貫穿。
麻衣男子雙眸再無生機,直接斃命!
李言初上前查看,卻發現這只是一具軀殼,
「有些意思,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李言初沒想到對方竟然在自己面前施展金蟬脫殼之法,逃了!
「方才那不像普通法術,倒是更像某種仙法神通。」
李言初皺了皺眉。
此時翠花三拳兩腳破開那身穿八卦法衣老者的防護法咒,
老者被翠花打的骨骼盡碎,倒在血泊之中。
翠花嗤笑一聲:「你的弟子比你強多了,就這樣還給人當師傅!」
身穿八卦法衣的老者此時雙目充滿震驚的神色,
這頭身上有濃郁香火之力的大貓,實力竟然強的如此過分,
他不是對手倒還罷了,關鍵是他的弟子為何如此之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這身穿八卦法衣的老者也是一頭霧水,
李言初來到他身前,淡淡道:「你的弟子會金蟬脫殼之法,不知道你這師傅會不會?」
身穿八卦法衣的老者吐血,
還未來得及說話,李言初屈指輕彈,
一道凌厲的氣機將他頭顱貫穿,老者直接斃命!
在武道人仙面前,他的元神也沒有逃走,被寸寸砸碎,徹底湮滅!
李言初看了翠花一眼:「師傅不會,弟子卻會。」
翠花奇道:「這對師徒倒有些意思。」
這女童掙扎著來到李言初面前,
先前被那麻衣男子一招擒下,體內遍布重重禁制,
「先前是我出言不遜,還希望道友不要見怪。」
李言初擺了擺手。
翠花昂起下巴冷哼了一聲:「年輕人,在本座面前是龍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你還是要收斂一些。」
女童臉上一紅,
先前這大貓率先出手,不計前嫌,此時說自己幾句也是應當,
「多謝教誨。」
李言初啞然失笑。
翠花已經在混社會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年輕女子拍了拍胸口,驚魂未定,輕聲說道:「多謝兩位出手。」
李言初問道:「先前那兩人是什麼人,尤其那麻衣男子。」
年輕女子搖了搖頭,一臉茫然。
女童立刻說道:「老者名叫洞虛子,麻衣男子是他弟子,兩人皆是崑崙山魔頭,修煉魔道。」
「只是……那弟子確實有些奇怪。」
女童認識這兩人,身穿八卦法衣的洞虛子修為強橫。
可是那麻衣男子應該與她在伯仲之間,
可沒想到竟然展現出如此不俗的實力。
李言初雙眸中透出法光,施展隔垣洞見神通,
雙眸搜索此方區域,很快,視野之中便出現一個在風雪之中穿行的麻衣男子,
麻衣男子對此熟視無睹,並沒有任何的感應,
「不到陸地仙,卻能在我手中逃脫?」
李言初對著翠花說道:「走,我已經尋到那人下落,跟上去。」
翠花眼前一亮:「好!」
李言初對著年輕女子與女童抱拳:「兩位再會,貧道告辭了。」
李言初翻身騎上翠花,翠花立刻風馳電掣般的掠了出去。
在這崑崙山中,翠花的法力沸騰,感覺十分舒適,而且身上的香火之力也變得十分強大。
…………
兩人離開之後,女童眼中浮現一抹思索神色,
「此人風光霽月,胸襟豁達,先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默默嘆息一聲。
年輕女子微笑道:「這道士生的好生俊俏,真的好想娶他。」
「…………」女童一臉懵逼,片刻後才緩緩說道,
「祖師不要胡說,豈可輕談男女之事,再者那也不叫娶,而叫嫁。」
年輕女子轉過頭來,眼眸空靈清澈,
「哦,原來是這樣呀,那我好想嫁給他。」
女童:「………………」
年輕女子衝著她眨了眨眼睛,俏皮的說道,
「嚇唬嚇唬你。」
女童:「………………」
頓時她便覺得有些頭疼,板起臉來生硬的說道:「就是你險些闖下大禍,快隨我回山門。」
被稱作紅魚仙子的年輕祖師聞言,一張絕美臉蛋頓時垮了下來。
女童捏起一張符紙,帶著這年輕祖師消失在漫天風雪之中。
…………
風雪之中一名麻衣男子正施展神通遁術,飛快的趕路,
此時他心有餘悸,來到一處洞府之前,默念法咒,
轟!
洞府大門緩緩打開,
其中的道路蜿蜒曲折,幾經輾轉,這名麻衣男子來到一處寬闊的石窟之中。
這石窟中有小橋流水,也有石桌石椅,看起來倒像是仙家洞府,
麻衣男子已經來到此地數次,無意中發現此地之後,在其中修煉了兩門神通,
修為反而超過了師傅洞虛子。
此時的洞府頂部漂浮了一塊金磚,大約巴掌大小,璀璨金光籠罩,看起來極為絢爛,
這麻衣男子來到此地數次,可是有許多地方依舊進不得,
這金磚之中蘊含可怕的威能,只是瞧一眼便讓他遍體生寒,
此時他眼神極為炙熱,來到石窟之中,石桌子上有一套茶具,茶壺此時依舊升騰著熱氣,
他手上捏著法訣,行動有些遲緩,片刻後才終於來到這石桌之前,
他恭敬的對著茶具拜了拜,
這茶具仿佛有靈性一般,從茶壺之中自動倒出茶水,
麻衣男子心中大喜,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瞬間,身上泛起一道青光,
先前所有的氣息盡數被抹去,消失不見。
他的臉色原本極為蒼白,施展的金蟬脫殼之術對於他來說有極大的負荷,
可此時,在此地求了一杯熱茶之後,氣息竟然重複恢復巔峰,
並且擺脫了與人交手之後沾染的不同氣息。
「多謝仙人!」
麻衣男子也不管此地是否對自己有所回應,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響頭,
「跟著洞虛子那老賊修煉魔功,哪有來這仙家福地逍遙!」
麻衣男子此時微微一笑,心中對於方才的女童依舊有些火熱,
「再避避風頭,過些時日再去山下抓幾個女童享用。」
想到這件事,他的眼神中便透出異樣的光芒。
隨即他轉頭看向旁邊的那書桌,
書桌之上擺放著兩卷竹簡,他在其中一卷竹簡上學到一門秋水真決,
這是一門修煉功法,極為古老,如秋水一般清澈,法力清明,
在此地修行正好貼合這種心境,
只是他殺人太多,怨念纏身,因此一直無法修煉到太高境界。
另外還學了兩門神通,一門叫五羅摘星術,先前擒住女童的便是此神通,
看似平平無奇,可實際上卻擁有破法之效,
一瞬間便制住了那女童,封住了她體內的竅穴。
另外一門神通叫做金蟬脫殼,消耗本源精血以及一部分元神修為,褪去一具皮囊代替死劫,是一門極強的神通。
先前在李言初手下逃生便是用的金蟬脫殼。
只是金蟬脫殼每施展一次便有跌境的風險,
但是可憑藉這洞窟中的茶水庇護,不受影響,
不然七日之後,便會跌落一個境界。
竹簡無法帶出這個洞窟,
麻衣男子上次只看到竹簡中還記載一門法術,叫做呼名落馬術,
只要知道對方名字,呼喊之後便會將對方打落,
有坐騎的,從坐騎上跌落,無坐騎的從雲端跌落,是一門極為強大的神魂神通。
上次他只看到名字以及一部分功法介紹,並未看清楚全貌,
這次洞虛子被那年輕道人殺死,他逃入洞窟之中避難,便想要以全力攻破此地禁制,
只是他剛剛探出手去,想要再次抓取竹簡,
餘光忽然瞥見兩道身影,一人一貓,
他愕然轉頭,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年輕道人以及那隻身上有香火飄帶的大貓走過來,
「你,你,你們怎麼進來的!」
麻衣男子大驚失色。
李言初四處打量了一眼,收回目光淡淡的看著這男子,
「當然是走進來的,行俠仗義,連個門都進不了,那還搞個屁!」
麻衣男子:「………………」
翠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默默的看了一眼李言初,
「日後本座行走江湖,正好適用,這句話不錯暫且記下。」
翠花默默的在心中說道。
麻衣男子高聲道:「道友,此地乃是一處仙家洞府,若道友肯饒我性命,在下情願將此地所有珍藏交出。」
李言初啞然失笑:「殺了你這東西不也是我的?」
麻衣男子:「………………」
他直接踏出一步,神色凜然,
金蟬脫殼已然用過一次,這一次無法再用,
他看了眼頭頂上那塊金磚,誠心拜了拜,口中念起法訣,
「恭請仙師顯聖,誅殺此賊!」
這塊金磚乃是仙界法寶,只流露出來氣息便讓人忌憚。
翠花一入此地便注意到這塊金磚,
此時這男子一身冷喝,翠花立刻打起精神,
下一刻男子並未催動這金磚,而是身形化作一道黃煙,要施展土行之術,
李言初抬手一點,指地成鋼!
黃煙落於地下,並未鑽進去,而是顯化出身形,
李言初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你真能吹牛逼,來來,把仙師給我請下來!」
麻衣男子笑了笑:「我與道友開個玩笑。」
翠花沉默,
方才竟然被這孫子給騙了。
李言初看了眼這金磚,頓時便記起碧岩洞主人記載的日記,
「沒想到此物竟在此地。」
他直接探手抓了出去,這麻衣男子感覺到這股可怕氣機,
「道長饒我性命!」
可李言初不為所動,一掌便拍了下去,此人頓時筋脈盡斷,生機斷絕,
魂魄飄飄渺渺從肉身中飛出,一臉驚駭,
他咬了咬牙,心一橫便要向此地深處遁去,
李言初雙手一合,又將他的魂魄捏的寸寸湮滅。
「殺不了金翅大鵬鳥,若連你也收拾不了,我乾脆隱居算了。」
將此人誅滅之後,李言初搜索了一下此人身上,發現竟然連一件法器都沒有,只有一瓶金槍不倒大丹,藥效十分濃烈。
翠花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丹藥,聞著這味兒怎麼這麼奇怪?」
李言初淡淡的說道:「春藥,準確來說,壯陽的。」
翠花嫌棄的看了李言初的手一眼,
「呸呸呸,拿這玩意幹嘛,還不快扔了!」
李言初淡淡一笑,掌心中湧現火焰,將這男子精心煉製的金槍不倒大丹燒滅,
連帶著男子的屍體一同燒成灰燼,乾乾淨淨,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崑崙山下女童丟失的事情這次便會減少許多,此人行事之惡劣,不亞於吃人。
解決掉這人之後,李言初抬頭看向這處洞府,
他可以感受到這處洞府中步步都有禁制,
他神識強大,幾乎過目不忘,清楚記得碧岩洞主人日記中曾經提過,
乾坤圈與金磚輸給了蘇然,後來混天綾也輸了。
「混天綾在驪山道宮那假女仙手中,金磚在此地,難道這洞窟的主人與蘇然有關聯,亦或者是蘇然本人?」
碧岩洞主人罵盡各大體系,不屑一顧,
並且點評武道修成人仙之後,前路已絕,
對於他日記中提到的兩人,蘇然與燕離,李言初極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