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欲望只會轉移,不會消失

  徐柯頓了頓說道。【,無錯章節閱讀】

  「這個,還是要保持身材的嘛」

  要換作別的經紀公司看到藝人這麼吃。

  怕不是要當場暴走了。

  不過徐柯想,李清現在壓力都大到要這麼吃了,還是沒繼續說,就離去了,提醒李清不要回去太晚,好好休息。

  開機有戲要拍呢。

  此時此刻,李清正一邊吃著宵夜,一邊看著劇本。

  反覆的看劇本。

  目前已經拿到了完整的劇本。

  像往常一樣臨摹?

  用雨化田入宮前的經歷。

  來完善這個角色?

  貌似也是一個可行之舉。

  但李清也想不到要怎麼臨摹雨化田。

  讓他變得『完整』。

  「你還在這兒呢。」

  此時此刻。

  李清聽到了聲音。

  是周公子。

  「哦,是周哦不對,凌雁秋姐姐。」

  「哈哈哈,別凌雁秋了,這都這麼晚了,我怎麼會還在戲裡。」周捷調侃道:「你以為我一天到晚都出不去麼。」

  李清摸了摸下巴道。

  「那可不。」

  「那當然不,至少現在這個點,我是在戲外的。」周捷打量了一番李清,然後很自來熟的抓起了羊肉串吃了起來,說道:「好巧,是第二次偶遇了。」

  「好巧」

  周捷坐下說道。

  「是來找角色的感覺嗎?」

  「嗯。」李清頓了頓說道:「總感覺這裡不對味兒,想試圖豐滿一下角色來增加理解力。」

  此時,李清還拿出了自己做的,雨化田的『角色小記』。

  「那還真是巧,我也是來找感覺的」

  李清有些驚訝。

  今天周捷的表現已經夠好了。

  無論是對戲的演員還是導演,都對她讚不絕口。

  李清當然也知道。

  周公子獲得的這些讚譽。

  絕對是應得的。

  她對於角色的掌控力和理解。

  絕對是頂尖的。

  當之無愧的影后。

  這是導演的評價。

  李清頓了頓說道。

  「你表現的挺厲害的了,他們都在誇你演的好呢。」

  「我覺得還不夠,還有一部分,我還尚未能夠理解。」周捷澹澹的說道:「我要在這裡理解金鑲玉怎麼變成的凌雁秋,那位潑辣的龍門客棧老闆娘,是如何捨得,失去龍門客棧,為了一個男人浪跡天涯,追尋著他,而只等來一個相逢何必曾相識。」

  「我只演好了『凌雁秋』,但我還想更理解『金鑲玉』,這樣,我會變得更好,更優秀,才能理解,一個失去了龍門客棧的金鑲玉,是以什麼樣的心態變成了凌雁秋,她又得留下多少,金鑲玉的影子,這些都是需要思考的哦,小弟弟。」

  此時此刻,李清聽出來了。

  這位大姐姐也是在點撥自己呢。

  一個人。

  一個角色。

  不僅僅是擁有了什麼東西之後。

  才變得完善的。

  當一個人。

  失去了什麼東西之後。

  那一部分失去的空虛。

  則需要用別的東子去填補。

  李清看過龍門客棧。

  金鑲玉失去了那一家沙漠上的黑店,那曾經是她賴以生存的依仗,無論如何都最重要的東西。

  直到後來,遇到了周淮安。

  被他的俠氣所染。

  那一部分對《龍門客棧》這家店的情感,自然轉移成了別的情緒。

  「謝謝啊,我好像明白了塑造角色的一些思路。」李清拍了拍腦袋。

  自己之前一直以為豐滿角色是做加法。

  現在看來。

  還能做一做減法!

  「沒什麼,也算是給我自己複習一下而已。」

  周捷笑了笑,然後拿了李清一盒羊肉串:「這一盒羊肉串就當報酬了。」

  然後這位周公子就拿著羊肉串離開了這拍攝的片場。

  李清再三感謝,回到酒店。

  回到酒店之後。

  李清在酒店的床前,照著鏡子。

  此時此刻,已經是晚上1點鐘了。

  而現在的李清還十分的精神。

  一邊寫著『雨化田』的側寫。

  李清將他的特徵列出來。

  「雨化田,西廠的廠公。」

  「權傾朝野,武功高強。」

  「無論是對屬下,還是對敵人,他都一如既往的澹漠,冷漠。」

  「沒什麼東西能夠引起他太大的情感波動。」

  「除了一個,那就是權欲。」

  「雨化田是一個極其純粹的人,在整個《龍門飛甲》里,沒有人比他更純粹,有人為了俠義,卻不失兒女情長,有人為了兒女情長,又不失剛毅,只有雨化田,他是最純粹的,最不複雜的。」

  「人們口中難測的廠公,他其實很簡單。」

  雨化田。

  他的行為。

  他的出發點。

  為了能夠獲得權欲。

  他能夠泯滅人性。

  不顧一切。

  是一個很典型的『反派』。

  他的霸氣,他的自信,他的優雅。

  源自於他的地位,他的武功。

  他如今能夠一步一步的。

  爬到這個位置。

  摒除一切其他欲望的。

  爬到這個位置。

  純粹。

  純粹。

  他也有純粹的演繹方式啊。

  李清在整理完思路之後。

  閉上雙眼。

  「余,雨化田。」

  「十歲入宮。」

  「既是閹人。」

  既是閹人。

  便沒有了那方面的欲望。

  既天生少去一個些念想。

  而這一部分的欲望。

  不會消失。

  只會轉移。

  轉移到。

  權欲上。

  近似癲狂,病態的權利慾。

  為了追求這個。

  視萬物為草芥。

  生命,在他眼裡不值一提。

  李清此時此刻在幻想。

  「我要和他共情,就要摒除欲望的根源嗯,如果我沒有了那玩意的話,我所追求的東西,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呢。」

  此時此刻,李清閉著眼呢喃道。

  在告訴自己。

  自己的那活兒。

  也被拿掉了。

  以往通過它獲得的快樂感覺,也統統成為了過去式,也通通遺忘掉。

  世俗的欲望開始轉移。

  欲望不會消失,他只會變成另一種相似的東西,依然殘留在人的身體裡。

  李清漸漸的催眠自己,仿佛那東西不復存在了似的(只是暫時!)

  才能和那雨化田共情。

  此時此刻。

  李清睜開了雙眼。

  終是看到了鏡子裡倒影的身影。

  在鏡子裡,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一個身著華麗宮裝。

  膚色細膩蒼白。

  眼神里卻不失霸道和純粹權欲的人。

  睥睨的霸道,來自於強橫的武功。

  對權利追逐的欲望。

  源自於失去了其他欲望,剩餘的部分瘋狂填補的地方。

  他就是雨化田了。

  西廠廠公,雨化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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