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吃准了黃沖不敢把自己如何,此刻唐三葬仍舊是一臉的輕鬆自在,看著臉色古怪的黃沖,問道:「什麼風把黃領主你吹來了,怎麼捨不得小弟我,送行來啦?」
「呵呵。【Google搜索】」黃沖鐵青著臉,卻也只能呵呵陪笑。
瞧唐三葬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根本就不把圍住小舟的那二十艘船隻放在眼中。
但黃沖還是不死心,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唐爺,你看這江上風大浪大的也不安全,你這小舟顛顛簸簸的容易翻船,要不你們上我船得了,你看我家的船多大,就算再大的風浪也不怕被掀翻。再說天色越來越晚了,這晚上在江上行船也不太平,要不你們去我家睡一晚再走,我好酒好菜早就備好了。」
「看不出,你黃胖子還是這麼好客的人。」唐三葬嘿嘿一笑,淡淡說道,「不過我這人吧,脾氣就是強了一點。雖說大晚上在江上行船不安全,不過我就樂意。就算掉江里,餵了小魚小蝦,還不是有孔秋詞大人陪著我嗎。」
「你……」黃沖一咬牙,心裡那憋屈就不用提了,自己有那麼多人卻愣是拿他沒法。當下怒喝道,「姓唐的,你別狂,我手下有這麼多人,弄死你不過分分鐘的事,不想死的話,你快點放了將軍大人。」
「這麼多人,哎呦,我好怕哦。」唐三葬說著,握著孔秋詞喉嚨的手稍稍一用力,孔秋詞當即臉色發青,同時慘哼了一聲。
「別……」見狀,黃沖立馬下跪慫了,「千萬別傷害將軍大人,唐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嚇唬你了,求求你千萬別傷害將軍大人。」
「不嚇唬我就行,我膽子小,經不起嚇,黃胖子你瞧你還跪了下來,也太客氣了。」見黃沖跪了下來,唐三葬嘿嘿笑道,「說實話,剛才你這麼一嚇唬,我差點小手一抖掐死了孔秋詞大人,畢竟這麼多船包圍著,我的心還是慌得很,指不定小手又開始顫抖了。」
這話說的,聽著是唐三葬自己嘲諷自己來著。
不過黃沖是個明白人,能聽不出話語中的威脅味道。
「唐爺你千萬別心慌,千萬別心慌,這些船圍在這裡是礙眼,我開走,馬上開走。」說著,黃沖一揮手命令那二十艘船向遠處駛去,同時說道,「唐爺,孔秋詞大人你多擔待,你老手千萬別抖。要是手抖了,別說我家那幾口人,就是唐爺你……」
「這還用你說,我當然清楚。」唐三葬打斷了他的話,眼見黃沖和那二十艘船隻駛向遠處,很快便不見了身影,這才放開身前挾持著的孔秋詞。
沒了挾持,孔秋詞鬆了口氣,但也傲嬌不起來了。
委實是剛才嚇得夠嗆,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
這時忽聽「咕」的一聲響,是從唐三葬小腹中發出的。
原來經過剛才的折騰,唐三葬肚子有些餓了,畢竟此刻天色也已經不早了。
唐三葬餓了,其他兩人也不好受。
虛怒是吐得就差翻白眼昏過去了;孔秋詞可能是受到虛怒的感染,或者是別的原因,竟也開始暈船了。
她努力支撐著站起身,卻比虛怒更加難受,想吐又吐不出來,一張俏臉神色變幻不斷,沒有一點生氣,眼前更是冒出無數金星,似乎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大人,怎麼準備跳河了?」唐三葬看著扶著身不住晃蕩的孔秋詞,撇嘴說道,「放心,我不碰你了。剛才是嚇唬你來著,等到了岸邊,我放你走。」
說著,唐三葬拖著有些疲憊的身軀,便要拿過船槳。
他也看出來了,現在這三人的情況,也就自己好一點。再不劃著名小舟來到岸邊的話,只怕三人都得死在船上了。
「你想幹嘛?」孔秋詞眼見唐三葬走了過來,她拿起身旁的船槳,護在胸前,警覺的喝道,「別過來!」
「不過來我們怎麼回到岸邊?我說過再也不碰你了。」
唐三葬說的是實話,可剛才被嚇得夠嗆的孔秋詞實在不信,沒了匕首,她只能用船槳做護身武器了。
「我說,小妞再不把船槳給我的話,信不信我真的叉叉圈圈了你。」唐三葬一皺眉,有些不耐煩。
「啊!」孔秋詞一聲慘叫,可能被嚇出了心裡陰影吧,眼見唐三葬發怒起來,她一聲慘叫的同時隨手將船槳扔了出去。
「砰」眼睜睜的看著船槳被拋入江中,唐三葬有些懵了。
「你媽的。」
這下唐三葬可真怒了,一步跨到孔秋詞面前,一手緊握著她的領子,另一手揮起便是要一巴掌。
本還指著船槳,划船到岸呢,現在全完了,三人就指著等死吧。
可是那一巴掌終究沒有打在孔秋詞的臉上,實在唐三葬下不去手,或許心軟了吧。
這好像有些滑稽,從苦日子裡熬過來的唐三葬竟然也會有心軟的一天。
而看著驚恐到全身簌簌發抖的孔秋詞,唐三葬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依稀記得,小時候妹妹做錯了事,就是這樣驚恐的等著父母的教訓,而每每這時候作為兄長的唐三葬就會挺身而出,主動把事情攬在自己的身上,接著……
想起妹妹的時候,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和兩個兄長。。
可惜他們都在地球,與卓遠星也不知道有多少光年的距離。
這時候的話,妹妹應該嫁人了吧,也不知是不是廠里的工人?應該是吧!
面對著階級固化越來越嚴重的地球,唐三葬清楚想要出人頭地,這條路會有多麼慘烈。
他之所以孤身一人從地球移居到地球,並不是因為卓遠星的生態環境有多麼美好,而是他清楚,在這裡想要出人頭地,這裡的機會更大一些。
他唐三葬,可一向都是個機會主義者。
見那一巴掌終究沒扇過來。
驚恐到全身簌簌發抖的孔秋詞,顫聲問道:「你不打我了?」
「恩。」唐三葬點了點頭。
「也不那個我?」孔秋詞狐疑不定的望著唐三葬。
「恩。」唐三葬看著孔秋詞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裡不由有點內疚,之前好像嚇得太過了。
「這樣啊。」
孔秋詞不禁長鬆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解脫的光芒,或者她想笑吧。
但不知什麼原因,她笑不出,非但笑不出,還嗚嗚大哭了起來。
這一天也實在太刺激了吧,仿佛從天堂墜入地獄一般。
上午的時候,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將軍大人;而現在,淪落到這地步,甚至就在剛才,自己差點就……
孔秋詞甚至不敢回想這一天自己的遭遇,她望著唐三葬感到非常憤怒,這還是從小到大、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這樣對她。
可說來起來,她現在竟然一點都不恨唐三葬。
可能是太累了,自己實在恨不動了;又或者,吹過江面的風實在太冷,自己只顧著發抖,也沒心思去恨了。
「都不那個你了,你哭個毛線?」
唐三葬見孔秋詞仍舊大哭不止,有點頭皮發麻。
活了這一把年紀,唐三葬和女生接觸的委實不多,此刻見她還在大哭,不知該如何是好。
「真的不那個我了?」
孔秋詞止住了哭聲,怔怔的望著唐三葬,忽然伸出雙手,身子向前一傾,一下緊緊抱住了唐三葬。
這福利也來得太突然了吧,甚至唐三葬還沒有做好一點思想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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