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人在第二天的時候才過來看她,程老夫人與蕭氏親自來了一趟,來的時候,也給她帶了諸多的補品布料等物。
程老夫人最是高興,拍拍她的手道:「你有了孩子我便放心了,最好是一舉得男,將來就能穩穩噹噹了。」
程嬌有心想反駁,說生個女兒也挺好的,可見老太太這般高興,也不想說這些壞氣氛的話。
什麼生男生女,生男有生男的好,生女自然也有生女的好,反正這孩子已經在她肚子裡,生了什麼就是什麼,她也不多想了。
這事兒越想越沒勁兒,好像生男生女都不夠完美。
她又想要女兒,可也覺得兒子不錯,覺得生了個兒子,她和謝琅後半生都穩妥了。
蕭氏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一直都沒有出聲。
說起來,這也是她第一次到景陽侯府來,女兒成親都大半年了,她還未成前來看望過女兒。
程老夫人又問程嬌:「身邊可有伺候的人?你身邊的鈴鐺如今雖然不似以前咋呼呼的,也能一用,但你若是懷孕生子,她什麼都不懂,是該安排其他人伺候,可要祖母給你尋兩個來。」
程嬌搖頭:「那倒是不用,陛下從宮裡安排了兩個姑姑出來,其中一個還懂得醫理,最擅長調養身體,便是宮中的幾位貴人,她也是伺候過的。」
程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面上的表情又喜又憂,若是這個孫女就做她的景陽侯夫人,生個兒子繼承香火,或許就能安安分分地過一輩子了。
可誰知發生這樣的變故。
皇家兒媳不好做,太子妃更不好做,皇后...更是不好做。
可若是他們不爭,卻又不知道會落得什麼結果。
良久,程老夫人嘆了一口氣:「既然是陛下看重,那也是極好的,只是不知態度如何?對你可是恭敬?」
不說程嬌之前擔心宮裡出來的姑姑自視高人一等,程老夫人也擔心。
程嬌道:「我看了這幾日,倒是挺好的,便是面對鈴鐺她們,也不見頤指氣使,態度也算是好。」
程老夫人點頭:「如此便好,若是用得順手,人也可靠,那便用著,若是用得不順心,那就打發到別的院子裡讓她們住著,咱們再另外找就是了。」
程嬌笑笑:「謝三那廝也是這麼說的。」
「謝三。」程老夫人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啊,也就是你了,敢這麼喊自己夫君,你應該喚他夫君才是。」
程嬌哼哼兩句:「我就喊他謝三怎麼了,我還不能喊他了?」
「好好好,你喊。」程老夫人無奈又好笑,「也就是他什麼都縱容著你,你啊,也千萬記得該要惜福,有些時候也莫要讓他難做。」
「祖母,您放心,我會的。」
祖孫二人說了許多話,程嬌還問了家中聶靜雲與孟萍如何了。
這兩人也是孕婦,程謙還去了西越,也不知聶靜雲是否會憂心,而且她這一胎懷得也不如程湛安穩,這讓程嬌心中也是有些擔憂,
程老夫人道:「都挺好的,你啊,顧好自己就行了,餘下的事情,便是有不妥的,也有該操心的人。」
程家人留到午時用了午食才離開。
程嬌親自將他們送到了門口,看著他們登車離去,這才往回走。
回到四閒苑中,見院子裡空蕩蕩的,心裡也空,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於是便問鈴鐺:「旺財在七皇子那邊怎樣了?」
七皇子以前也挺喜歡旺財的,今年年初的時候,便讓人找了一隻差不多的養,不過那是一條小黑狗,名字就叫發財。
自從發財來了之後,旺財白天經常往七皇子那邊跑,程嬌很多時候都找不到它。
前幾日得知程嬌懷孕,怕它到處亂跑撞到了,眾人商量了一下,便暫且讓它住到七皇子院子裡去,和發財住一起。
程嬌已經好幾日都沒見過它了,沒有瞧見跑跑鬧鬧,總覺得院子都沒那麼熱鬧了。
鈴鐺道:「夫人不必擔心,旺財它好著呢,天天和發財玩,七皇子偶爾還帶它們出府去玩。」
程嬌一聽,又不開心了:「那個沒良心的,它倒是玩得開心了,估計把它主子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鈴鐺偷笑:「那等小主子出生了,把它接回來的時候,咱們狠狠揍它一頓。」
「對對,就揍它。」程嬌說完了要揍狗,又有些愧疚,便囑咐鈴鐺道,「你得了空閒便多去看看它,免得它玩得開心就把我們給忘了。」
「好好好,婢子最多就是隔三日,便一定去看它。」
「那你一定要記得。」
「記得記得,一定記得。」
.......
程家人來過之後,程嬌便開始了在府中養胎的日子,紀青蓮得了空閒便會過來和她說說話,偶爾碰見了前來給她診脈的薛空青,兩人還能說上幾句話。
日子一天天地過著,一直到四月底,她一連吃了半個月的藥了,也不見身體有什麼不適,這才鬆了口氣,安心了許多。
薛空青過來給她診脈,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擰眉的,惹得程嬌與謝琅都有些擔憂。
謝琅直接就問他:「怎麼樣?是孩子不大好嗎?」
「那倒不是。」薛空青搖搖頭,「只是弟妹這脈象......」
「這脈象如何?」
「我注意弟妹這脈象許久了,似乎懷的是雙胎。」
「什麼?」謝琅和程嬌都瞪大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
這一懷還懷倆了?
這這這......
程嬌突然想到蕭氏懷她和程讓的時候就是雙胎,蕭老夫人有個妹妹,嫁了人之後也生了兩對雙胞胎。
如此看來,她一懷就懷倆似乎也算是正常事。
薛空青繼續道:「之前的藥還得再吃一段時間,不過你們也不必擔心,除了弟妹要辛苦一些,旁的應該沒什麼問題。」
懷兩個可比一個要辛苦多了。
謝琅深嘆了一口氣,心裡憂心不已,心覺得這孩子生下來,若是有個兒子,能穩得住元景帝,他就該吃絕嗣藥了。
這一懷就懷倆,這多受罪的。
薛空青離開的時候,謝琅親自送他到門口,人也有些心不在焉。
薛空青問他:「端午之後,陛下便要去往鳳凰山行宮避暑,你是如何打算的?是留下還是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