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願盡忠於夫人,為夫人效力

  若不是熟知她是什麼性子的,紀青蓮差點就信了她這一派正經的胡說八道。

  「算了算了,我懶得和你說,我啊,就是過來看看你,沒事我餵一會兒魚就走了。」

  「走那麼快?不多呆一會兒?」

  「還是別的。」紀青蓮語氣有些不滿,「我嫂嫂說了,讓我這段時間別天天往你這裡跑,別總是打擾你們。」

  「你成親了,就這點很不好,我來找你還要算著你有沒有空閒。」

  程嬌臉色微紅,立刻就道:「別聽你嫂嫂的,也沒什麼打擾的,他平日裡也都不在家,我一個人還悶得慌,你來找我,我還不知道多開心呢。

  對了,前兩日做了醉蟹,這會兒滋味剛好,你要不要吃一些。」

  說起醉蟹,紀青蓮饞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也顧不得什麼打擾不打擾,她使勁點頭:「吃吃吃,我現在就想吃。」

  「行,我讓人送過來。」

  程嬌立即便讓人送幾隻醉蟹過來,兩人則是坐在亭子裡餵魚等著。

  紀青蓮美美地吃了一頓醉蟹,開心得不得了:「還是你講義氣,有好東西沒忘了我,你家廚子這醉蟹做得可真香啊,改日我也讓家裡的廚子做一些。」

  吃飽喝足,紀青蓮才心滿意足地歸家。

  那會兒已經將近申時(下午三點),秋日的風微涼,程嬌覺得有些困頓,叫人來收拾桌面,便回去歇一會兒。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

  因著事情積了不少,謝琅下值的時候比以前晚了一些,回來的時候有些匆忙,出了一些汗。

  程嬌一邊讓人擺飯,又一邊擰了帕子給他擦汗:「這會兒天還早呢,你急什麼,馬華走得太快也不穩定。」

  謝琅接過擦了擦,望著她柔聲道:「我這不是怕你等急了,下回不會了。」

  「那你自己記住了。」

  「好。」

  兩人收拾妥當,便去了院中亭子裡用飯。

  如今天兒還不是很冷,兩人平日用夕食的時候都是在亭子裡擺飯的,吹著微微涼風,很是清爽舒心,便是有什麼客人來,程嬌也喜歡在亭子裡見。

  兩人淨手用飯,一邊吃一邊小聲地說話。

  他們二人並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反而是很喜歡,不管是此時一邊用飯一邊說著今日遇見的事情,還是躺在床榻上靠在一起小聲私語,都覺得平靜且溫馨。

  「你那麼久沒去御史台了,今日回去,他們可是有為難你?」

  「不曾,如今陛下正看重我,誰人敢吃飽了撐著為難我。」

  「那事情多嗎?累不累?」

  「累累累!」謝琅連連點頭,沒有任何包袱地訴苦,「娘子你不知道,我早想回來了,這些日子也積了不少事情,委實是不好太早走了。

  還有陛下,我才新婚,他就給我安排那麼多事情,真的是生怕我太閒了。」

  他這表情,那叫一個委屈啊!

  程嬌趕緊哄他:「我知道我知道,夫君你真的是辛苦了,來,吃菜,今日這魚肉蒸得尤其鮮美,你快嘗嘗。」

  說著她還夾了一塊魚肉給他。

  謝琅吃了自家娘子夾的魚肉,心情好了不少,又問她:「你呢?今日在家裡做了什麼?」

  「我嘛...也沒做什麼,午後五姐和紀荷花來坐了一會兒,對了,五姐還說了關於那聞躍之的事情。」

  程嬌很不喜歡那聞躍之,張口就是連名帶姓,連一句『四姐夫』都不想叫。

  「哦?聞躍之事發了?我怎麼沒聽說?」

  程嬌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微妙,覺得今日的飯都不香了,她道:「聽五姐說,四姐應該是發現了端倪,然後堵住了那聞躍之,來了一個抓姦,昨日將人堵住了,今日還一聲不吭,也不見她回娘家訴苦。」

  「我眼瞧著她可能是咬牙將事情咽下去了,你說她圖什麼啊?真的是,以前瞧她多聰明啊,怎麼在嫁人這件事上就犯糊塗。」

  謝琅也覺得程嫻的腦子不太好,最終只能這樣評論:「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既然這是她所求的日子,酸的苦的她都願意咽下去,你也不必為此愁苦。」

  「我知道,我才不會為她愁苦呢,我還是那句話,求到我頭上,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我不會不管,但她自己都忍著憋著,我也懶得去做那個惡人。」

  「做人不能管太多,管太多了,自己生氣還落不著好,我又不傻。」

  「是是是,娘子不傻,我家娘子可聰明了。」

  「哼,你知道就好。」

  夫妻二人一邊吃一邊小聲說話,秋風涼涼習習,燦燦的夕陽為天地鋪上一層華光,照得天地一片亮堂堂。

  轉眼夕陽落盡,日光褪去,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謝琅去了洗浴室洗澡,程嬌還坐在亭子裡,見了鈴鐺帶來的新侍女。

  新侍女生得一張圓臉,瞧著有些安靜沉默,人也規矩,站在那裡雖然有些拘謹忐忑,卻也不敢東張西望,規規矩矩地行了禮站好。

  「這是阿采,往日裡乾的都是打掃院落的活計,婢子見她手腳麻利,人也規矩,便問了問她的情況,感覺不錯。」

  說是問了問,其實是讓壽山派人查了一遍,一起查的不單單只有一個,不過他們都覺得這個最合適,這才領到了程嬌面前。

  程嬌點頭,問她:「你未來景陽侯府之前是什麼情況的?」

  阿采上前一步,微微屈膝行禮,這才答道:「回夫人的話,婢子本籍商州,是去年跟著郎君娘子一同來長安的,後來郎君行商虧了錢,便將婢子發賣了,婢子僥倖,被買入了景陽侯府。」

  此女子來歷也是簡單明了,她原來的主家是商州的一個商戶,來長安做生意被人打壓,虧了錢,灰溜溜地走了,臨走之前將許多下人都賣了。

  程嬌點頭:「我的規矩,鈴鐺都和你說了嗎?」

  「回夫人,都說了,婢子自當遵從,願盡忠於夫人,為夫人效力。」

  程嬌也知曉這人也算是精心挑選出來的,估計已經是最好的一個了,而且瞧著還算是滿意,於是就點了頭:「那便留下來吧。」

  阿采聞言大喜:「謝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