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他們若是敢動口,我就敢動手

  「東家放心,屬下定然不負所托。」

  王管事心中也是一陣激動。

  最開始程嬌放權的時候,他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生怕自己做得不好,將這大好的蓬萊仙居給敗了,後來遇見了許多事,他也是很著急,好幾次都想去找程嬌了。

  但想起方管事的警告,他也值得忍下來,努力地尋求解決之法,將事情解決了。

  他其實也明白,今時不同往日了,程嬌成親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萬事不愁,有很多心思可以花在蓬萊仙居的小娘子了。

  她有豐厚的嫁妝資產要管,還有一個景陽侯府要管,能花費在蓬萊仙居上面的心思不多了。

  再說了,她本來事情就多,若是他還敢事事勞煩她來拿主意,解決一眾問題,不說她了,連謝琅都對他有很大意見,覺得蓬萊仙居的事情累到程嬌了。

  到了那時,他這個無用的管事,也算是做到頭了。

  程嬌對王管事的改變也很滿意,鼓勵了他兩句,然後便讓他去忙去了:「你去忙去吧,我們就在這裡喝喝茶,看一看詩會比試。」

  「是,屬下告退。」

  王管事確實很忙,來這一趟已經是不易,得了這話,拱手行了個禮,然後便匆匆離去。

  程嬌衝著謝琅挑眉:「如何?」

  這話問的便是王管事。

  謝琅點頭:「尚可,比之前好多了。」至少可以用了。

  謝琅對王管事的不滿意已經不是一兩天了。

  他覺得管事就該有管事的樣子,以前這王管事幾個月五六百兩銀子的工錢,竟然事事還要勞累程嬌拿主意處理各種問題,簡直就是個吃白飯的。

  雖然造成這樣的結果有一半也是程嬌的責任,她以前什麼都自己管,是怕王管事欺她年紀小不懂事坑她。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他們不可能委屈程嬌繼續那麼辛苦下去,所以王管事自己不改變,不能撐起蓬萊仙居,那就對不起了,這個管事只能換個人來做了。

  程嬌笑了:「我也是這麼想的,他能做得好也是最好的結果了,也不枉費我這些年這般信任他,對他不薄......」

  蓬萊仙居一成二的利歸他這個管事所有啊,一個月少數五六百兩銀子,那日子別提多好了,他若是不能把握住留下來,那只能說他真的沒能力了。

  程嬌看了看窗外,從高處正好看到一樓中庭的詩詞比試,有人唱念了學子的作品,當時贏得一陣掌聲,那學子年紀不大,這會兒臉上還有些不好意思。

  程嬌笑了笑,有些感慨道:「其實有時候我也挺喜歡王管事仁厚善良的性子的,和這樣的人相處舒心一些。

  但你也知道,仁厚不能當飯吃,管事這個位置,是得為我賺錢的,他若是不能做到,我也只能換人了,在這方面是,他不如方管事。」

  方管事手段頗為利己,並且不講武德,一副重利奸商的模樣,其實程嬌並不太喜歡的,但他忠心耿耿,又能創造價值,也很難讓人討厭。

  反正程嬌如今對方管事也是沒什麼意見的。

  「不過所幸,他自己也算是爭氣,能不換人肯定是不換的。」

  不到萬不得己,她也不想給蓬萊仙居換一個管事。

  「那自然。」謝琅贊同這話。

  程嬌感慨完了,呷了一口茶水,笑著問謝琅:「你覺得今日誰人會勝出?這幾位學子如何?」

  不過是一會兒的時間裡,便有兩三個學子的佳作被唱念出來,其中便有『念今宵佳宴,明月千里,燈火人間』、『縱明月隔千里,念相思無盡處』此等佳句。

  「你覺得呢?」

  「我?我覺得都挺好的,相差不大。」

  不管是這『念今宵佳宴,明月千里,燈火人間』、『縱明月隔千里,念相思無盡處』,還是方才上樓的時候聽到的那一句『此時應有酒,共此明月夜』,都是極佳。

  不過她心中卻也有更好的。

  大概是見過更好的詠月詩詞,讀過蘇軾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賞過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自此之後,天下詠月詩便黯然失色。

  再不濟,還有謝琅的『心上月』,在她心中是絕佳,所以這些好是好,但她總覺得差了那麼一點意思。

  「難道你覺得有更好的?」謝琅聽這話,哪裡不知她的想法。

  「更好的,有啊,你的『心上月』不就是,我覺得他們都是比不上你那首的。」

  關於《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春江花月夜》的事情,程嬌是不可能告訴謝琅的,誰知這個世界什麼時候會冒出一個穿越者來,到時候聽聞她曾說過這些,那不就身份暴露了嗎?

  謝琅也不覺得程嬌知道有更好的詠月詩,聽聞此言,當下就信了。

  他高興道:「娘子謬讚了,我那首雖然不錯,但與他們,也應該是不相上下這般,不過那首《心上月》在娘子心中,自然是旁人不能及的。」

  「娘子,你什麼時候給我寫一首呢?」

  「我寫?」程嬌都驚了,她指了指自己,一臉不敢置信,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是啊,你給我寫一首,就以今天的明月為題如何?」

  程嬌捏著茶杯的手都緊了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你難不成不知,我一直都不怎麼會作詩,難不成你沒聽說過我的事跡?」

  「娘子的事跡,我自然聽說過的,什麼『閨中女兒不知愁,上兩壺好酒』,哈哈哈~~~」

  他家娘子,當真是可愛啊,他就沒見過這般有趣的。

  程嬌見他笑得放肆,有些臉紅,咬了咬唇道:「既然知道你還讓我作詩,難不成就不怕我作一首『明月圓又圓,你臉白又白』嗎?」

  「嗯?」

  「然後下一句,便該是『問是明月圓,還是郎君白?』了,此詩,名喚《白月郎》。」

  「哈哈哈!」謝琅樂得不行,「娘子你這般出去,真的不怕被那些學子打嗎?」

  程嬌呵呵:「他們不敢,君子動口不動手,自詡君子,豈能動手打人。」

  「那他們動口呢?要知道這文人的嘴,最是能誅心了。」

  「他們若是敢動口,我就敢動手,我是女子嘛,最是不講道理的,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