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聽到這句『好名聲太多了,就是禍事了』目光微微一閃,有些詫異,瞬間也想到了衛國公府。
他笑了笑道:「娘子看得深遠,說得對。」
而且對於他們而言,經營一個好名聲似乎也沒多大用處,老老實實地辦差不出錯,就已經很好了。
程嬌得意:「我如今可是當家主母了,當然要看得長遠。」
「是是是,你說的是,那主母娘子,可否將這個月的月錢給一給。」
「哼,我不信你就沒錢了,下個月再說。」
這些錢銀大概是用不到放起來了,他身上沒有,但在壽山身上肯定有的。
「哦,你當真不給?」
「不給不給,有本事你來搶啊!」
「搶就搶。」
謝琅聞言茶也不喝了,起身過去就和她搶,程嬌驚呼:「你小心點小心點,別撕了!」
這可是銀票,要是撕了不得哭了!
「是你讓我搶的,可不能怪我,搶到了就歸我了。」
「哼,你搶到再說。」
兩人鬧了一會兒,最終以謝琅搶到兩張一千兩銀票告終,他用手指捻了捻,然後疊起來放在袖袋裡。
程嬌目瞪口呆:「你真的要啊?」
「當然。」謝琅臉不紅氣不喘,一派正經嚴肅,「這是我的私房錢。」
老子總該有點私房錢是不是?
「我總不能給你買個髮釵還要問你要錢,這多不好啊!」
程嬌嘖了一聲:「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而且問娘子要錢有點可憐兒,但......」
謝琅看著她,心都提起來了,心想這姑奶奶會不會不高興吧,或是要收回去?
「但我嘛,總要做一個善解人意的娘子,稍微體諒體諒你也不是不行,算了算了,再給你幾張。」說罷,她從那一疊銀票里又拿出了三張一千兩的遞給他,大方豪氣地說,「給你,私房錢。」
這非但沒回收,還多給幾張,謝琅瞬間就開心了。
「多謝娘子。」小娘子,可真好騙。
「不謝。」這腦子不好的,真好騙啊。
明明是收了他的金庫,足足十七萬五千兩呢,給了他五千兩,他竟然還這樣高興,嘖嘖嘖,可真好哄啊!
程嬌心中暗喜,趕緊將盒子鎖起來,然後拿了鑰匙,又交還給謝琅:「你拿去藏好。」
謝琅:「嗯???」
這是又要還給他?
程嬌解釋道:「你想多了,我不是要還你,只是我懶得藏,你自己藏好了,鑰匙在我這裡,你若是沒鑰匙也開不了,當然,我哪天想看,你若是開了,我就讓你好看。」
程嬌雖然說要收他金庫,但其實也沒想著要他的東西,她自己的錢都花不完,要他的做什麼,如此也不過是想心裡有數,也盯著他,讓他別隨便嚯嚯完了。
他自己收著,她也不必費這個心。
謝琅頓了頓:「你不是說要給我發月錢嗎?不拿錢怎麼發?」
程嬌挑眉:「你不是說要做小白臉吃軟飯嗎?我這不是為了如你所願嗎?」
謝琅:「......」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不想真的吃軟飯啊!
不過...嗯,她若是非要這麼幹,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他臉皮厚。
想通了這些,他笑了起來:「既然娘子有心,那這軟飯吃一吃也無妨,所幸我這張臉夠白,做得了這吃軟飯的小白臉。」
「好娘子,你說,我該是怎麼伺候你才好呢?」
「謝三!」這人真的是,說著說著就能歪了。
「娘子你想到哪去了,我只說了伺候娘子啊!」說著,謝琅便伸手拉著她到茶座前,然後給她倒茶,「娘子,你看這樣伺候可行?」
這人雖然這麼解釋,但只要看看他那眼中意味深長又得意的笑意,便知道這人心都是有顏色的。
程嬌臉上有些發燙,輕咳了一聲:「就..就勉勉強強吧。」
謝琅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就只是勉勉強強嗎?要不,我給你捏捏肩,捶捶腿?」
程嬌:「......」
「不了不了。」她使勁搖頭,表示自己受不起。
「真的不用嗎?那我......」
程嬌豁然起身,拿著邊上的團扇給自己扇了兩下風,對他道:「時候差不多了,七皇子該過來了,我去問一問廚房那邊準備得如何了。」
說罷,她便轉頭提著裙擺離去,竟然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謝琅歪坐在椅子上,哈哈直笑,顯然心情很好。
程嬌站在明廳之中,聽了這陣笑,氣得使勁地跺了兩下腳,咬唇罵道:「王八蛋!」
惱了一會兒,她深呼吸了兩下,緩了緩臉上的熱意,便喊人:「來人。」
鈴鐺匆匆趕來:「夫人。」
「怎麼只有你一人,鈴鏡呢?」
「鈴鏡去了對今日陛下賞賜的單子和收拾今日平清王府的回禮。」
說到送禮,程嬌便問了一句:「明日的回門禮準備得如何了?」
鈴鐺道:「今日婢子已經準備妥當了,待晚一些將單子拿過來給夫人過目,看看是否要添些什麼。」
「很好。」程嬌很滿意,有這兩人在,她就輕鬆很多,很多事情都不用她做就能安排好,「等忙完這幾日,我再想想給你們什麼。」
「謝夫人。」
「對了,你差人去廚房看看,夕食準備得如何了,一會兒七皇子便要來了,你......」
程嬌話還未說完,便有侍女匆匆前來稟報:「夫人,七皇子來了。」
這一說就到啊,程嬌笑了笑:「快請他進來,鈴鐺,你親自去。」
吩咐了鈴鐺去迎接,程嬌便又轉身去喊謝琅:「七皇子來了,你別呆屋裡了。」
「嗯,好。」
裡面的人應了一句,然後便有腳步聲出來,過了一會兒,便到了門口。
夫妻二人一同去迎一迎七皇子,雙方正好在庭院中碰上。
「七皇子。」
「兄長,嫂嫂。」
雙方互相見禮,七皇子蒼白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嫂嫂不必多禮,和兄長一樣,喚我阿沛就行了,日後我來了,也不用迎接,哪有兄長嫂嫂接弟弟的。」
程嬌見他面上的表情不做假,瞧著他瘦瘦弱弱的也有些可憐,於是笑了笑道:「既如此,我便不與你客氣了,厚著臉皮將你當作弟弟了。」
還是個小少年呢,大概還是希望有人關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