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謝瓔說起這事,臉皮有些發紅,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一個小家族的子弟,說起來還是三兄給母親推薦的呢......」
「謝三推薦的?」程嬌皺起眉來,「他怎麼管這事了?」
他怎麼管這閒事了,難不成他不知道他管了這事,謝瓔過得好也就罷了,若是過得不好,到時候怨怪的就是他了。
要說是親妹子,他這麼做是應該,畢竟這親妹子要過得好才能安穩,可他與謝瓔到底是隔了一層,事情就有些不好搞了。
程嬌擰眉想了想,又鬆開,心想道,在這世間上在意他的人不多,謝瓔雖然是個熊孩子,但確實也是真的將他當作兄長的,他希望她好,似乎也是正常。
有些意外,但似乎又是情理之中。
他看著吊兒郎當,對世間的諸多事不屑,但其實心是很柔軟的,也是重情義之人,若不然她當年對他的一點幫助,也不會讓他念念不忘多年。
「也罷,管了就管了。」沒辦法,也只能體諒他了,便是她自己,總是說不管程姝的事情了,但有時候又有些心軟,希望她把自己的日子過好點。
既為人,總有心軟的時候。
她一揣手,唬著臉問:「你仔細說說,我給你分析分析。」
「哎呀,有什麼好分析的。」
「那長得俊不俊?」
「也...也挺俊的吧......」
「學識好不好?」
「也挺好的吧......」
長得好,學識好,這到底謝瓔喜歡的那款,程嬌想了想又問:「那性格呢?」
娶謝瓔的,性格很重要,畢竟能和她做夫妻的,性格不好點,那真的是三天一吵五天一架,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也挺好的......」說到這裡,謝瓔微微皺眉,「就是性格太好了,感覺有點悶。」
「性格好那不是挺好的嗎?」程嬌翻白眼,「有個包容你性格的人,已經是難得的,難不成你還想找個有性格的?」
「是想蕭衡一樣對你愛搭不理,還是天天吵架?」
「是沒吃過苦的嬌嬌女啊!」程嬌感慨。
「喂,你什麼意思?」謝瓔聞言立刻臉色又變了,「你看不起我是不是?真要說起來,當初你也不是一樣相中了蕭衡,還和我爭呢!」
這誰又比誰高貴了?!
哼!
程嬌險些被嗆到,她咳了兩聲,狡辯道:「那是我當時眼瞎,覺得蕭衡雖然愛搭不理,但也算是品行端正,沒想到就是個不要臉的。
不過我這不是知錯能改了嘛,眼下我覺得你三兄最好,這世間上就沒有比他更好的郎君了,你不一樣啊,你到現在還喜歡那愛搭不理的那種人啊!」
「誰喜歡了?我不喜歡了!」
「好好好,你不喜歡了,我不喜歡,這個話題過去了。」所以大家都不要提了。
「行吧,我聽你這話,覺得你三兄還是很靠譜的,沒有坑你,你和王妃好好想想這親事合不合適,若是覺得合適,也是挺好的。」
謝瓔能有一個好歸宿,將來她的日子安安穩穩的,她和謝琅也就放心了。
不必擔心她吃虧,也不必擔心天天要給她收拾爛攤子。
程嬌突然覺得謝琅管管謝瓔的親事也是好事,找個好的,又能把人管住了,那就兩全其美了。
「三兄確實是靠譜,便是我母親也說,他是個有良心的,不像某些人,骨子裡都是爛的。」謝瓔想到韋氏要害自己的事情,冷哼了一聲,若不是母親攔著,她定然會去將韋氏打一頓。
「對了,你知道我那大嫂的外祖徐家嗎?他們家徐二郎出大事了,我聽說啊,那徐二郎很不知檢點,得了那種見不得人的病,嘖嘖嘖...我聽說啊,這種病是活不了多久的......」
程嬌瞪大眼睛:「得了那種病?不會吧?」
「怎麼不會的,就是得了。」謝瓔輕哼,「聽說徐夫人和徐老夫人天天抹眼淚,那叫一個悽慘啊,也是活該啊!」
話說到後面,她越來越幸災樂禍,「真的是慘啊.......」
程嬌又想翻白眼了,心道你的境界真的是相當低的,這戲一眼就能看出真假來。
不過這徐家......
程嬌眯了眯眼,突然想到她與紀青蓮開的書齋,眼下正缺一個好素材,要不,搞一搞,反正這徐家也是站在謝璟這邊的,以前和韋家一起欺負謝琅的事估計也沒少做,趁機報個仇也是挺好的。
「是啊,真慘,這樣的例子,定然要引以為戒。」所以徐二郎,你就犧牲一下自己,來告誡天下男子管好己身吧。
程嬌想到這裡,小手一拍桌子,向謝瓔舉了舉茶盞:「來,難得你來一趟,今日以茶代酒,敬你。」
謝瓔被她這反應搞得都有些懵了,懵懵地和她喝了一杯茶。
等平清王妃和謝瓔離開之後,程嬌就等不及去了隔壁永平侯府,和紀青蓮說了這徐家的事情。
紀青蓮聽了一愣一愣的,聽程嬌說要這事寫成話本子,立刻拍板表示贊同:「那些男子都是風流好色的,就是要他們知道,風流過頭了小命就不保了,就這麼辦了。」
「要說那些人,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都有娘子了,為什麼還要去找別人呢?像是我伯父、我父親、兄長,還有你大兄,都沒有找別人啊,日子不是照樣過。」
程嬌想了想道:「在他們眼中,這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風流韻事罷了。」
是的,納妾、流連青樓柳巷,對男子而言,不過就是個風流韻事罷了。
紀青蓮哎了一聲,問程嬌:「你說謝三郎將來會不會變成那樣?」謝琅,那可是有前科的,以前可是流連平康坊夜不歸宿的人了。
「這個問題我們說過很多次了。」程嬌整張臉都皺起來了,「反正我是不能接受他有別人的,他要是有,我就走唄,就當他死了。」
就當那個昔日對她心心念念,願與她相守一世的少年郎死了。
他死在了歲月里,往後的他就不是他了。
而且,就算是要等他要變的那一日,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等到了,他那個死劫......
程嬌想到這裡,突然愣住了。
「不對不對!」
這事情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