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長兄如上官

  程謙退了一步,看著眼前這一對生得有幾分相似的姐弟,頭有點大:「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程嬌笑嘻嘻:「大兄,阿嬌許久都沒有見到外祖母了,就想去看看外祖母,就想和大兄一起去。」

  程讓也點頭:「我也想去拜見外祖母。」

  程謙:「...沒你們的事,少湊熱鬧。」

  程讓道:「大兄,你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做我們是去湊熱鬧,我們是為了幫助大兄。」

  「就是。」程嬌點頭,「我們知曉大兄是個孝順的人,也做不來耍無賴的事情,到時候我可以幫忙啊!」

  「哦?幫忙?」程謙詫異了,「我記得六妹與三妹並無什麼感情?」

  他可是記得程姝剛回來就設局陷害了程嬌,兩人勢同水火,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

  「那是當然,我與她沒什麼感情。」程嬌自認為她與程姝是沒有姐妹之情的,「只是覺得要是她不好了,家中的糟心事定然少不了。」

  要是蕭衡真的被扣上這個屎盆子,將來仕途無望,程姝那不得發瘋,這家裡哪裡有安寧的日子。

  程讓也點頭:「大兄,你就讓我們去吧,我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大表兄真的這麼沒有腦子,被人設局給害了?」

  「就是。」

  然而程謙可不是他們賣萌撒嬌就能妥協的人,見勸他們回去說不成,立刻叫人過來將兩人送回院子裡去,還讓人將人看緊了,不讓他們今天跑出去。

  程嬌被送回院子的時候,氣得都要跳腳。

  「冷酷無情,冷酷無情,真的是一點情面都不講!」

  「人家的兄長,什麼長兄如父,什么妹控,怎麼等到了我這裡,長兄就如同那黑著臉的上官一樣!」

  鈴鐺和鈴鏡看著自家主子在院子裡跳腳,有些擔心。

  鈴鐺心思一動,跑去將旺財從廊下的狗屋裡扒了出來,帶著它去哄人。

  「娘子,旺財起來了,它都兩天沒洗澡了,你要不要幫它洗一洗?」

  半睡半醒之間的旺財:「旺???」

  什麼什麼?

  你們在說什麼?

  是人否?

  旺財聽到要幫它洗澡澡,一下子都清醒過來了,撒腿就跑。

  溜了溜了,我剛剛沒來。

  「旺財,站住!」程嬌見旺財撒腿就跑,趕緊追上去,「別跑別跑!我看見你了!給我滾過來洗澡!」

  鈴鐺和鈴鏡對視一眼,齊齊鬆了口氣:很好,終於不再生氣了。

  。

  另一邊程謙去了蕭家,先是去拜見了蕭老夫人,然後問起了蕭徉的事情。

  蕭老夫人想起都覺得生氣,手掌用力拍了拍手邊的案幾:「這個孽障,當真是沒有腦子,就那小婦人三言兩語就將他給哄住了,使了錢銀,將人養在外頭。」

  「那小婦人與她那夫君是算計好了,夫君出門去了,那小婦人就勾搭了大郎,等那夫君回來,那小婦人肚子都大了,就由那漢子鬧起來。」

  「之前大郎與那邊談過,對方要我們給三萬兩銀子,若不然就拉大郎去見官,三萬兩啊!我們蕭家,哪來的三萬兩?」

  蕭家比不得侯府,三萬兩雖然也不是拿不出來,可也是府上這些年一半的積蓄了。

  再說了,明眼人都知道,這就是個無底洞,不可能將錢往裡面填的。

  「真的是恨不得將那人給弄死了!」

  程謙心頭一跳,忙是道:「外祖母,萬萬不可!」

  要是人死了,事情就鬧大了。

  「我知曉不可。」蕭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不過等這些事情過了,他們也別想有什麼好下場,敢算計我們蕭家,定然是要他們付出代價!」

  程謙見蕭老夫人放棄將人弄死的心思,鬆了口氣,問:「那是以後的事情了,敢問外祖母,此事現在如何解決?」

  蕭老夫人嘆氣:「我知曉,昨日二郎去了臨安侯府,你今日前來,也是為了他。」

  程謙點頭:「二表兄是三妹的未婚夫,程家自然不會坐視不管,讓二表兄頂替,程家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蕭老夫人臉色蒼白:「我也知曉此事不對,可大郎是蕭家的嫡長孫,若是他就這樣毀了,那蕭家......」

  「恕外孫直言,便是大表兄好好的,也未必能立得起這蕭家。」

  蕭老夫人突然哽住了:「你...你休要胡說,那可是你表兄,是蕭家的長孫!」

  「仕途之上,講究的從來就不是嫡長,而是誰人更有本事,外孫以為,外祖母若是將希望寄托在大表兄身上,指不定什麼時候將蕭家帶到溝里去了。」

  「倒是二表兄這邊,還能看到一些希望。」

  「二表兄無父無母,蕭家養了他這麼多年,對他而言,蕭家便已經是他的根,再說,他娶了三妹,將來的子嗣,也是留著蕭家血脈的人。」

  說到這裡,程謙抬眼,拋出了一個驚雷:「還有,外祖母不要忘了,齊王、楚王不日便要抵達長安城。」

  蕭老夫人心頭巨震,她手指死死地握緊,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你說的不錯...說得不錯......」

  要是蕭徉那狗東西一時大意,牽扯進那等大事裡,萬一站錯了隊,等待蕭家的,就是滿門抄斬的結局。

  蕭徉,真的不適合做蕭家的繼承人啊!

  「二表兄到底比大表兄有幾分聰慧,定然不會輕易被人騙了,為了蕭家的將來,外祖母可以仔細思量。」

  程謙說完這些話,又去拜見了舅父舅母,午時又回來陪蕭老夫人用午食,然後才告辭離開。

  三日之後,蕭家那邊才有了動作。

  蕭家直接將對方告上了公堂,說對方設局陷害蕭徉。

  這一鬧,雖然沒什麼證據,也沒能將對方如何了,蕭徉還名聲有污,將來也做不成官了。

  可這件事也擺在了明面上,再也不給人抓住什麼把柄要挾。

  經此一事,蕭家一片愁雲慘澹,蕭老夫人直接病了。

  蕭氏帶著兩個女兒上門去看望,還未走進蕭老夫人的院子,便聽到董氏在哭。

  「哭哭哭,哭什麼哭!」蕭夫人忍不住破口大罵,「都是你這婦人,自己的夫君都管不好!」

  「若不是你沒將他伺候得舒坦了,他為何還去找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