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言重。不提同為儒教一系,單說我與百里抱信、司徒守義之間的交情,自也不會推脫。」
眼見聖夫子有犧牲之意,聞人然雖然很想說出就算三傳人齊聚,也殺不了魔魁的事實,但見了聖夫子眸中堅毅決絕之se,終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況且夫子桃李滿天下,世外書香若是有難,相信不止是我,很多人都會仗義相助的。」
「如此,老朽就放心了。」
欣然一嘆,想起非凡公子,聖夫子忽又說道:「相比非凡,老朽認為你更該擔心魔魁之女的報復。」
「冷夫人對她的兒子關心的緊,晚輩知道該怎樣做。倒是非凡公子其人,聖夫子究竟有怎樣的安排,令晚輩很是好奇。」
「非凡非是一個任人安排前路之人,哪怕他是因吾三人而生。」聖夫子緩緩搖了搖頭,拿非凡公子亦沒有太好的處置方法。明知是魔魁用來顛覆三教的一子妙棋,以三位老教主心xing,卻又不得不順著走下去。皺眉嘆了口氣,聖夫子道:「到了迫不得已之時,老朽會做出取捨。」
「殺怕是不能殺……可要放也不能輕易放。」
「呵,此事老朽自有計較。倒是小友你,近ri應是另有要事才對。」
「夫子也知道此事?梵天前輩受困第四魔域,晚輩擇ri便會與靈嘯月闖上一闖,順便把劍取回來。」
「那老朽就在此預祝功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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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終人散,辭別了聖夫子以後,聞人然便與太史侯相約一途,一同離開了世外書香。一路同行,之前在大殿之上,聞人然雖然話說得難聽,但也讓太史侯沒了問責的理由。
不過本意就並非問罪,接下來的交流卻是更容易了些。太史侯為人,有時或顯得太過重視禮數規矩,行事一板一眼,不容晚輩違逆。但雙方實力對等,聞人然更非學海後生,相談卻也愉快。
出乎他的意料,聞人然比他想像得好說話的多。就算是明顯另有深意的話,聞人然照樣一口應下,反而是令他與楚君儀驚奇了。不過這對聞人然來說,本就是理所當然。學海無涯之中,太學主忙著斗死神,弦知音又醉心佛學,無意教統之位。央森來歷特殊,與執掌學海無緣。曲懷觴早早地離開了學海,剩下一個東方羿,偏偏不是個好東西。思來想去,學海無涯最終靠譜的,似乎也只剩下太史侯。
學海無涯與儒門天下並非一路,太史侯得了滿意答覆,雙方亦就分道揚鑣。別了太史侯,
二人沉默著在小逕行了一段路程,見楚君儀一直沒說話,聞人然問道:「君儀你在疑惑我為什麼沒和太史侯鬧翻?」
「吾怎會期望汝二人生出嫌隙?吾僅是不明汝為何會接受太史侯的提議,依汝之前一貫想法,應是不會參與爭權之事才是。」
「此一時彼一時嘛,好歹太史侯沒有為難我,我怎麼也不能胡來對不對?況且離教統之爭還有許久,口頭應下此事,與太史侯處好關係也沒什麼不好。」
「吾不認為汝會做無意義的事。」面對面站定,楚君儀凝視著聞人然雙眼說道:「照汝的xing子,答應的事一定會去做。可是學海的水很深,這一回吾並不願意讓汝參與。」
眼中瞬間閃過一絲訝異,心頭升騰一股難言的複雜情緒,聞人然牽起楚君儀的手說:「以前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會過問……是我忽視你的感受了……」
「以後的路,吾二人需得互相扶持,不分彼此。」微用了些力回握,掌心溫度流轉,依是熟悉的溫暖,楚君儀稍感寬心,說出自己的看法:「太史侯與東方羿的爭鬥,並不簡單。汝答應得太乾脆,以後若有為難,該如何是好?」
「我只是覺得我們肯定和東方羿不是一路人……小心!」
談話間,聞人然雜草深處忽來一道勁風疾掃,一道細小紅影撲了出來,直取楚君儀。美目在暗夜之下閃如星辰,辨清偷襲之物乃是一條通紅血犬,楚君儀正yu提筆反擊,聞人然已擋在她的身前,凝氣於指,劍光分化而出。
兇殘小獸動作靈動無比,似是察覺劍光鋒銳不可接觸,血蜪在空中陡然變向,目標不變急撲。然而劍光尤若長眼,竟是當空一轉緊追而下,先行一步攔阻血蜪去路。劍光追影而至,逼命死氣激得血蜪寒毛炸起正yu躲閃,一隻手掌已經抓向小獸背部。
功成之刻,又是兩條魁梧身影從暗處竄出,利爪掃向聞人然!
「楚天一筆!」
女聲微怒清喝,楚君儀右手虛點,半空化出紫霞浮空,絢麗光芒在虛空拉出一條長長的瑩紫幻影,電光一閃瞬息擊向天督地宰,意圖解圍。熟料變中生變,楚君儀背後竟是又響起了慵懶女聲!
「神農夜煉第一章——百花齊放!」
驚覺神農琉璃功突襲,聞人然掌下一放,人影瞬動,與楚君儀調換了位置,隨即加催三分元功,劍芒驟升,揮手而出。琉璃功初露神效,魔魁之女周身氣勁宛若艷花盛開,冷艷絕倫,奪命而來。劍動驚鴻一瞥,威力集於一點,劍風帶起一陣空氣厲嘯,迎頭而上!
一劍一花,一筆雙爪,一息碰撞。根基之優,武格之正,紫月星筆上風穩占,楚君儀敗敵身前。魔功詭異,劍芒熾目,迸發燦爛暗夜星火。一式旗鼓相當,雙方各自不動。血蜪小獸凶吼一聲,竄回絕艷女子懷中。
聞人然與楚君儀背靠著背,指尖氣不輕放,關切問道:「君儀你沒事?」
「無礙。」
「那就好,對面的女人,你攔路想幹什麼?」
「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說話慢條斯理,像是萬事不縈於心一樣的散漫,魔魁之女身上無時無刻不散發著一股與魔界格格不入的貴氣。身為妖后之前的苦境第一位兒子控,魔魁之女對與非凡公子關係不佳的聞人然,絕對不會有半分好感。修長細膩的手指拂過血蜪毛皮,魅惑的眼望著聞人然,冷夫人語調清寒道。
「凡是非凡的敵人,都是該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