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三招敗你!不全力,便是廢功!」
「誇口,滿貫妖騰!」
輕視之言出口,情勢一觸即發。耳聞不悅之言,三途判中最為勇戰者,誓要證名!怒然一聲發出,業途靈提招上手,魔威赫赫。傳承自萬魔天指的極上之招,轟然擊出。掌下奇詭斜綠魔氣,兇殘霸道,一路裂地摧石,誓敗敵手!
為免拖延時間,聞人然起手便是天地無極,極端之力匯聚無邊異能,人,不閃不避,迎面而上!手無兵刃,卻是掌行如劍,力破黑霧邪招!化消危機猶有餘力,聞人然掌心浩光不息,一手捶地催動地行雲左,再一擊,正一天道沛然道元聯袂而上。
「啊,這種力量,是梵天的天地無極!」
最熟悉的克制招數須彌入眼,業途靈終是反應過來,聞人然方才所說俱非虛言。腦中瞬息所思非是應招,而是通知鬼王棺此人隱藏實力的真相。然而伴隨強招而來的,更是難擋的壓迫感。
「通天密語,道……友……」
已然交手,聞人然怎肯再給業途靈任何機會,人旋身撲至,利掌揮向業途靈背心。無暇分神,業途靈無能發出通天密語,只能全力應招。怒極恨極,業途靈勃然大怒之下,仍知此刻唯有戰中求生存!
「你!鬼行亟電!」
「晚了!」
業途靈側身閃過逼命之招,反手直取聞人然天靈。輕輕兩字說完,業途靈招至中途,突來重重一拳打在業途靈手肘,撥劃邪能向地,碎裂周圍百丈方圓!亂石崩雲,四she而出,素續緣匆忙後退,旁觀終戰一擊。
「啊,火龍金魔體!」
心知兩招之後,已是不可挽回的敗局。身為三途判之一,業途靈卻無束手就縛之意。與生俱來的兇殘鬥狠,盡數付諸搏命一擊。邪魔之軀團成一團,周身焚火,似要燒盡萬物。
邪焰滔滔護體,灼燒大地,揚起一路焚灰。
面對極招拼命,聞人然立身不動,掌中不放克制之招。背後久封劍袋之內,突來一道神銳之芒飛she而過。驚詫難言的神鋒再現,耀目劍光帶起一抹血花揮灑,火龍金魔體霎時告破!
「不可能,我的火龍金魔體不可能會敗啊!」
「由不得你!」
冷哼一聲,聞人然左手無名指,天地無極功力催至極限。業途靈火龍金魔體隨破,人還是止不住地往前直衝。聞人然右手抓住小腿,往回一帶,業途靈身軀瞬間倒回。雙眼正對背心,地行雲左悍然印下!
命中克制無法防禦的極端之力,猶如霹靂雷霆竄入業途靈身軀,摧枯拉朽破壞邪魔功體,形成一片朦朧黑霧,消散空氣之中。
半刻之後,聞人然覺得差不多到了時候,思及不能傷害業途靈xing命,便收去天地無極之力,轉而運動聖氣灌入體內,盡廢業途靈邪功根基。
「啊……你要做什麼?!狡突臉,快來救我啊!」感到體內邪能正被不斷轉化,業途靈即驚且恐,尖聲呼號不止。
「業途靈,我說過,輕敵無怨!」
「你放開我,放開我啊!我的火龍金魔體不可能會敗,絕對不可能啊!」四肢不斷掙扎,業途靈不願放棄內心最後一絲幻想,「我的火龍金魔體天下無敵。你放開我,我要重新和你來過,讓你見識見識火龍金魔體的厲害啊!」
業途靈目前雖是惡人,可是以後……還是不能鬧得太僵。果然,惡人還需惡人磨啊!聞人然淺嘆一聲,隔著遙遙的距離,向素續緣傳音道:「續緣,你先一人前往狹道天關與竹魂匯合。」
「叔父,你不與吾同行嗎?」
「我先處置好業途靈,你先走一步,我隨後就到。」
叔父話里的意思是不殺?素續緣聞言眉頭深鎖道:「業途靈身為三途判之一,鬼王棺說不定會有辦法助他恢復功力。為防意外,叔父何不就地格殺?」
「我有我的看法,業途靈的命不能丟,放心交我便是。」
「這……好。」
四目交匯,素續緣雖是不知留下業途靈有何意義。不過既然明白聞人然另有所圖,再拖時間也沒什麼意義。最後瞥了一眼業途靈,素續緣運起上層輕功,獨自奔赴滅境,準備迎接即來的終戰。
「啊,就剩我們兩個人了,來,我們再來一回決戰!」
「你功體盡數被廢,還想怎麼打?」
「有火龍金魔體在,業途靈就是無敵啊!快放開我,我要讓你好看!」
「火龍金魔體已經不在了!」
「火龍金魔體怎有可能不在,我不信,你放開我啊!我要和你決鬥,我要用火龍金魔體打敗你啊!」
「這樣……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能幫你恢復功力,到時候你我再戰如何?」
「好,等我恢復了功力,火龍金魔體一定會讓你好看啊!」
功力被廢腦袋糊塗了嗎?業小靈啊,業小靈,之前你追殺秦假仙那麼久,現世報馬上就要來了。火龍金魔體的神威,等你有機會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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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方至,夜深極寒。天河之上,狂風呼嘯,片片寒霜降下,殺機瀰漫冰面。集境之皇,邪靈魁首,魔域之主,三大魔頭今ri再會,只為決殺頂峰佛者。靜靜等候,無言,無語,形成最為沉重的殺氛。
黑暗籠罩大地,料峭寒風刺骨。就在脾氣最為暴躁的鬼帝,等得不耐之時,天際倏然響起嘹亮詩號,震動三位邪主之心。
「世事如棋,乾坤莫測,笑盡英雄啊!」
中氣飽滿,佛者面目莊嚴,一步一步從容無懼,金燦佛光鋪撒天河,驅散身前無邊邪芒,照耀三大邪魔。行至相距三十丈的距離,一頁書停步不走,拂塵掛肩,睨視群邪亂舞。
「武皇,萬魔天指,鬼帝,一頁書如約而至。」
「哈,一頁書你終於來了!笑盡英雄……我看你今ri要英雄氣短啊!」
「氣長還是氣短,試過方知。不過,一頁書深有自信,今ri取吾命者,絕無可能是鬼帝你!」
「是嗎?一頁書你腦中舍利,鬼帝勢在必得啊!!」一言挑動鬼帝怒火,鬼帝忍不住要衝出去開殺。
「鬼帝且莫中計!」
阻止鬼帝出手,場內唯一一位局外人夜慧白庸,向著武皇躬身道:「主上,一頁書壓著子時到位,分明是為了消磨我方士氣。又知鬼帝xing情爽直,此言怕是有意相激!」
「沒錯,鬼帝切莫動怒。」
先除去一人稍挽劣勢,剩下兩人,便可試著打破本不牢靠的聯盟嗎?一頁書你戰鬥的智慧,仍是不可小覷!武皇雙眼半睜,問道:「夜慧白庸,你認為一頁書是真中毒還是假中毒?」
「一頁書現面之時,面se一如往常,渾若無事。但……」
「如何?」
「佛光鋪道,未免張揚。而且,甫開口便刺激鬼帝動手,略顯心虛之意……」
「那就是中毒了?」
「屬下不敢斷言,也有可能是迷惑之舉。」
思忖有三位巨頭在場,安危無慮。夜慧白庸心無懼意,直言諫道:「何不由屬下先行試探一頁書根底。如此一來,無論一頁書是否中毒,武皇與兩位魁首都不至於吃虧?」
武皇稍一思索,便頷首應道:「就依你,自己小心。若有不妙,保命為上。」
「定不負所托。」
走出三巨頭行列,夜慧白庸直面百世經綸,輕搖羽扇:「久聞百世經綸大名,夜慧白庸不才,特來討教一二。」
話未說完,夜慧白庸已有動作,不留一頁書反應時間,只為出其不意!足下猛力一蹬,夜慧白庸縱身撲向一頁書,一扇攻敵!
「此局非你可以參與,退下!」
拂塵揮灑,鼓盪沛然氣勁護體,夜慧白庸竟是難以近身。但聞一頁書隨口應答,隨之而來的,便是浩蕩佛力滾滾襲身!
佛招一出僅為退敵,而非問殺。雖有佛元阻礙,但試探未曾竟功,夜慧白庸不願退卻。蠻橫提氣,掌納四方之力,足下勁力一吐,碎裂冰封!夜慧白庸強招發出,誓探一頁書是否中毒!
「忠誠為主,jing神可嘉,一頁書再允你一次機會。」心懷仁慈,輕退半步,一頁書仍不還手,只是側身避過狠利一招。
然而夜慧白庸並未察覺一頁書留手深意,只意一頁書毒患難壓,不敢輕易動手,當即冷笑一聲:「夜慧白庸何須他人寬饒?一頁書,試我才子手!」
「你!愚人不知進退。可悲!」
兩次留手,對方仍是不知好歹,反而招出更狠。一頁書雖未動怒,亦感心煩。人皆有其取死之道,又是何苦來哉?!
眸含悲憫,面對夜慧白庸全力一擊,一頁書不再寬恕。不等對手攻至面前,一頁書身形在三巨頭錯愕的眼光之中,倏然消失不見。手中拂塵似動非動,模糊難辨,一頁書瞬息跨過夜慧白庸立身之處,飄然站定。驚艷一擊宛若從未發出,只剩立在原地不動的人,陷入詭異沉默!
才子手——白ri無智,夜間善謀的夜慧白庸,來不及發出人生最後的極招,連一絲留給武皇相救的機會也不曾出現,便在三巨頭光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轟然炸成碎片!
血衣飄飛,斷肢化作粉塵飛揚天河,須臾凝結成為冰珠。飄落的霜雪夾帶點點血紅,空氣之中亦有難聞的血腥味飄揚。
不曾回頭念上一聲佛,只因前路尚有更加難纏的敵人。一頁書一步向前,雙方再對陣,距離縮短為十丈,佛衣沾染殷虹的血花,卻是不失莊嚴神聖。佛眼微閉,邪心魔佛不輕易動殺,卻也無畏開殺!
面目從容,百世經綸一頁書淡然說出口得短短字句,竟是對三巨頭聯手威能的全然藐視!
「戰場之上,才子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