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se漸暗,餘暉晚照,金小開一人在荒野之中奔行,臉上再無之前的沮喪,徒留滿腔憤恨不平,猶如一匹獨行的狼。
經過初時的挫敗,金小開雖是頑劣,卻還有武林人該有的骨氣。埋頭匆匆而行,掃去之前沮喪,金小開開始做起了盤算,揚起的嘴角隱有猙獰地凶戾:不就是廢掉本小開的武功嗎?大不了以後再練回來!嗯,刁七爺必須得殺掉,武皇劍招這種廢招也敢傳給本小開,實在是夠沒眼se!等本小開學到絕世武功,一定要讓討厭地天下第一好看!再然後打敗葉小釵,本小開就可以揚威天下。
正自妄想未來意氣風發之景,金小開驀地眼前一黑,直直撞上一具僵硬的身體。甫被廢掉功體的金小開立足無力,頓時跌倒在地痛呼出聲。
擋著金小開的去路的人,長著一顆尖突細長的腦袋,手裡拿著一具黑se的漆雕棺木,細長的眼好似未睡醒一般,慢吞吞地開口問:「金小開?」
滿身泥土地少年撣去灰塵,仰起頭看了來人一眼,面露不耐地一甩手:「喂,你是誰,長得很有特se是想怎樣?好狗不擋道,找你家金爺爺有什麼事?」
「宇……宙……至……尊……棺。」談話對宇宙至尊棺像是一件很費勁的工作,吐字一板一眼艱難萬分。
本xing不馴又遭挫折,金小開不問對象,開口便是嘲諷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個棺材?之前有個天下第一棺,滅境還有個鬼王棺張狂地很,現在又來了一個宇宙至尊棺。天底下哪來這麼多棺材成jing一個個得冒出來啊?」
宇宙至尊棺不為所動,徑直問道:「你想要學會上乘的武功嗎?」
「你講什麼?你有很好的武功?我講給你聽,武皇劍招都殺不了金少爺,你還有什麼好功夫?!」金小開聞言一愣,真是瞌睡都有人送枕頭。不過垃圾的武功本小開可不要。一定、必須,非是能殺掉葉小釵的功夫不可!
宇宙至尊棺晃了晃手中黑se棺木,面無表情,語調溫吞地說道:「武皇劍招不適合你,我能給你你需要得武功,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只要你教得功夫能讓我殺葉小釵,欠下的恩情本小開自然會還啦!」金小開不耐地承諾,心裏面卻是另有想法。空手套白狼的活本小開最是熟絡,等把功夫學到了手,該怎樣還不是你金爺爺說了算?
「跟我來。」
「喂喂,拿棺材得怪人你要帶本小開去哪裡?」
「不用多問!」
似是不願多言,悶聲說完最後四字,宇宙至尊棺伸手提起金小開,一展高妙身法,往三分縫的方向急行而去。
狂風過耳,沿路樹枝打得臉頰疼痛萬分。這麼快的速度,好功夫啦!金小開內心雖是疑問為何有人幫助自己,但更多的卻是難以抑制的興奮。天下第一,金少爺,還有……葉小釵!等本小開學好了功夫,一定要你們為曾經的作為付出代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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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與三途判之間的天命糾葛,嚴格說當是從造世七俠滅魔失敗之後算起。但如今造世七俠俱在人世,枯葉的位置一時不會被霧谷老人所頂替。當初答應海殤君對三途判只擒不殺,是以聞人然從一開始,就沒想幫助造世七俠誅邪功成。甚至若有必要,還須阻止……
一頁書的天河雙劫並成了一劫,卻也有很大可能錯過鵬鳥機緣。邪派三方尚無太大動靜,一時無事的聞人然靜極思動,便想著還去一頁書一份人情。
為了掩人耳目,聞人然很是「友好」地從秦假仙手裡借走了挪體超空儀,路過歡喜佛的住處帶走了天生神物。至於孤愁先生是否察覺,以他目前的能為,聞人然並未放在心上。
天河附近,冰河如鏡。寒風刺骨,冰霜沾身。極寒的天氣常人難以忍受,一顆鵬卵安靜地躺在聞人然懷中,發出陣陣暖流。鵬卵靠著丹青見,表面佛言緩緩趟入巨卵之內,不斷鯨吞吸食。
大鵬有靈,一生只認一主。以一頁書功力蘊養,ri後出世便會自行投奔。如此一來,等解決了續緣的天命,還完恩情之後,聞人然便可放下一切過一段安逸生活,處理自己的事去了。
但真到了天河之地聞人然發了愁,大鵬之卵是帶到了地方,之後卻又該怎樣做?天河神魚死後,整條天河過不了多久便會徹底冰封。神鵬這等天生靈物,若無他人照料,誰能保證不會發生意外。總不能自己待在天河孵蛋?
聞人然正自煩惱之時,天河北方冰面之上忽降一人。一身著風帶雪,容顏雖顯冷峻,卻是穩重清逸儒風遠送。鵬卵發出的陣陣暖風,來人似是對其隱有所感眉間微動,遙遙望向聞人然立身之處。為表友好之意,淡藍人影口吟詩號,緩步而來。
「風橫萬里狼煙,塵囂怒卷,世路茫然。終歸古道沉眠,雲波浩瀚,洗越蒼天。」
一首超脫詩號,驚醒沉思之中的聞人然。天河附近除了羅布族供奉的烈陽神能為還算不弱,什麼時候出了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高手?
聞人然抬頭打量來人,淺藍銀髮隨肩流瀉,淺灰se的眼眸通透明亮,似已透徹世情。背後一柄長劍,一眼看去便知非是凡品。衣冠整齊細緻,又多了幾分儒門風雅。
片雪不沾身,超然脫世,十分先天味……可惜自己不認識。這人找自己是幹什麼?聞人然暗自jing惕在心,疑惑地問:「閣下是?」
「鯤塵千古·靖滄浪。」不提傾波族凌主之位,靖滄**態平和,卻又不失卓然風采。
出聲示jing在前,至少非是惡意……聞人然緩一點頭,回敬一禮:「在下聞人然,朋友找我有事嗎?」
「吾為朋友手中之物而來。」
「抱歉,鵬卵已然有主,恕我不能相贈。」聞人然護犢子一樣把蛋給抱緊了。這人眼光雖說很好,但是連梵天坐騎的主意都敢打,該說他什麼才好?
察覺對面之人眼神不對,靖滄浪淡然解釋道:「朋友誤會,吾問此物來由,只因吾族隱居之處漸已不適生存,特來天河勘查天河情形。」
「朋友是魚人族的人?」看這人和羅布族那些土著不大一樣,難不成是神魚的親戚?
事關一族安危,靖滄浪多ri來遍尋無果,天河神魚更是身亡。魚人族曾言苦境名宿素還真會幫忙尋找,靖滄浪卻不願寄希望於外人。非是入世之機,靖滄浪本想回歸北海另尋他法。但既已偶遇機緣,卻又怎可輕放?
「非也,天河神魚與吾雖是有舊,吾族傾波與魚人一族亦是同為波臣之屬,但卻少有人知。此回為吾傾波傳承不絕,靖滄浪方才外出尋覓合適搬遷之河海。」
「傾波族?」
聞人然一頭霧水地看向靖滄浪,傾波族這個名稱完全沒聽說過,邪派三巨頭時期絕對沒有這麼一個人活躍。但觀此人一身玄力隱而不發,聞人然能夠體會到與其之間不止一籌的差距。這般耐心對自己解釋,不驕不躁又不倚強凌弱,目前看來應該不是一個壞人……聽這人的意思是大鵬對他有用?
「不錯,吾族原居北海天筆峰附近。奈何世外書香漸染俗塵,人心ri趨浮躁。靖滄浪偶感天命,不出五十年,北海即將發生天地異變。屆時天筆傾頹,北海翻覆,不適生存。朋友懷中靈物於吾有用,能否借吾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