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邪洞前,雙方四人冷眉對立,氣氛詭異凝重。定了定神,鬼王棺權當業途靈起肖,開口吩咐:「業途靈,冷劍白狐的事稍後再談,你我先將一休禪師拿下吶。」
「冷劍白狐不能傷!」
「嗯……刀劍難免無眼……」
「不行哩,狡突臉你若是敢傷害冷劍白狐,我就和你翻臉!」
鬼王棺稍感無奈,業途靈偶爾就是一根筋,和他說不清道理。此刻情勢不待久拖,不如搶先應承下來。真要動上手,誰還能顧忌傷不傷人?鬼王棺稍一沉吟,頷首道:「嗯?可以吶!一休禪師交我,你要冷劍白狐,就由你來吶。」
「好!」
三途判間何需多談?二魔一拍即合,業途靈和鬼王棺立時有了動作,邪威萬丈分別攻向兩人。
突來之危局,身陷不利境地,一休禪師與冷劍白狐唯有將背後交於對方,兄弟齊心共對兩大魔頭。一者眼冷劍快,一者穩重老練。但縱然兄弟二人全力以赴,邪魔之威仍是難以抵擋。不過短短數招,冷劍白狐已落下風,被業途靈帶出戰團。
鬼王棺見狀jian聲一笑,方要伸手捉住一休禪師之時,心頭莫名一陣危機感襲來,另外一側的業途靈更是驚呼連連,似見詭象。
「狡突臉,且慢!」
「啊?」
避無可避,一休禪師不得已扒開上身袈裟,露出胸前卍字印記。鬼王棺與業途靈稍一分神,驟然佛聲大作,金se鎖鏈如同盤蛇,疾速沖向二魔。天生厭惡之光芒,鬼王棺提力yu擋,卻在瞬息之間被擊出數十丈,一時難以為繼。
「不妙,佛言枷鎖!」
曾經深受其害,業途靈見了此招頓時大驚,匆忙退至一旁。冷劍白狐趁機抓住一休禪師右臂,覷隙脫離現場,急行而逃。
「哼,往哪裡去吶!放磁束跡!」
縱有金光遮眼,鎖鏈擋關,鬼王棺依然魔威赫赫。無上魔法瞬息而放,經由地底竄出,在一休禪師二人身上留下追蹤印記。至於追殺這二人,鬼王棺卻是不急,佛言枷鎖的來路不弄個明白,追之無用。
「狡突臉,是梵天的佛言枷鎖。」
當年梵天廢除天地無極根基,正是為了鑄成佛言枷鎖困鎖邪靈。此時此刻,業途靈無心分神關注冷劍白狐。梵天絕技再現塵寰,對於三途判而言絕非益事,須得謹慎應對。
「奇怪,一休禪師怎會通曉佛言枷鎖。數年之前他還是名馳天下的荒野金刀,就算出家修行也不該會滅境佛聖的功夫吶。佛言枷鎖根基絕非一ri可成,定是有人相助在他身上刻下佛字,留下佛言枷鎖坑害我等!」
「如此說來將佛言枷鎖留在他身上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滅境梵天。狡突臉,梵天對我們來講是大敵,必須趕緊確定他在苦境的身份啊!」
「我明白。不過很奇怪,一休禪師一直在靈佛寺潛心修佛。鬼王棺在苦境多年,卻未聽聞有哪位高僧隱匿在寺中吶。至於佛言枷鎖更是滅輪絕學,留招之人必是親自將佛言枷鎖刻印在一休禪師身上,否則斷無可能如此厲害吶。」
業途靈跑了中意的傳人,此刻梵天訊息更如悶聲一錘砸在胸口,內心大為鬱卒:「講這麼多有什麼用。道友,依我看來,必須想辦法除掉一休禪師。佛言枷鎖對邪靈威脅太大,你我動手並不方便啊。」
「一休禪師與造世七俠對三途判是威脅,正道對魔域又何嘗不是?怎可單單三途判出力,反讓其他勢力坐收漁利。其他人不清楚,鬼王棺可是知曉霧谷老人正是魔域殺手千里不留行吶!以霧谷老人和枯葉的關係,你我只要找上魔域,必可藉助魔域之手剷除一休禪師,以逸待勞吶!」
「嗯~,好一個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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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yu靜,風不止。出世雲渡山,幾度沾染江湖雨。幾株枯樹,一張石桌,兩張石凳,整齊擺放在山腰空地。一頁書未如往ri靜坐參禪,反是閉目立身一側,靜候將訪來客。
「景未變,人未變,風采未變,誰說英雄俠客難相見。」
清風徐來,揚起少許沙塵。一步一言,皇霸身影緩步而上。闊別已久地武皇半尺劍,正式再入苦境武林。
一頁書不答,移步石凳,正身坐定。武皇淡笑一聲,同時入座。互相對視,勾勒一副罕見奇景。哭遍俠客之武皇,笑盡英雄之高僧。是摯交,是對手,數十年後的再度相會,又該是何等的光景?是舊時情誼再續,還是不可挽回的齷齪暗生?
熟悉地動作,熟悉地味道,一壺清茶轉瞬即成。久違的大紅袍捧在手中,細細品來仍是曾經的味道。人又如何,卻是未知……一頁書發出一聲輕嘆:「武皇的私人香茗依然如同過往,令人懷念。」
「那也要你雲渡山燕頜井的水來泡,才能相得益彰。」
「感謝你的香茗。」
「感謝你的井水。」
不含一絲試探,一頁書拂塵微抬,眼含笑意,口吐肺腑之言:「實實在在的感覺甚好。久見了,道友武皇。」
「活活跳跳的滋味更加美妙。久見了,道友,一頁書!」互看一眼,二人一同朗聲大笑,霎時聲震四野,鴻鵠驚飛。
眼角微抬,一頁書止住笑聲,淡然說道:「只有失去zi you的人,才更加能夠體會到zi you的難能可貴。」
「也只有真材實料,才經得起考驗。一頁書,看來你有很深的感慨。」
「是,當初你並沒對吾講過,這世上會有兩個半尺劍存在。」
「事情發生太過突然,當年我遭叛逆偷襲,不得已自封吸功石自保。想不到這番意外,竟使燈蝶趁機而入掀起半天風雲。對了,你是如何察覺與你論交的武皇,非是真正的吾呢?」武皇淺笑著回答,卻是一絲心機暗藏。一頁書究竟有沒有對自己產生懷疑,正是武皇此刻最想明了之事。
一頁書一派悠然,從容應對:「難管是任意,難防是慣病,你我論交,是真是誠,不忮不求。一點一滴,平凡入心。就像這杯大紅袍,聞香品味,盡在他給我的特別感覺。」
「哦?是感覺不對。難怪燈蝶可以瞞過天下人,卻瞞不過你。武皇今生有幸,能夠與你百世經綸並坐品茗、輸誠論交,真是吾之大福也。」
「其實吾也被他騙了很久,否則不會有八口山之厄。當初吾雖心有疑惑,yu阻之時已然不及。燈蝶若非急功好利,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人才。奈何燈蝶行事也有他之缺點,他好賭,好cao縱他人的命運,卻最終仍是難逃天網恢恢,玩火**。」
「哼,他只能算是一個惹是生非的庸才!好友你既心有所疑,為何不揭穿他之身份呢?」
「好友,你會懷疑站在你面前的一頁書的身份是假嗎?你會懷疑一頁書之真心嗎?」
輕聲一笑,無心一言,卻是驚動有鬼之人。武皇不由雙目微凝,一頁書,你說此話卻是何意?
ps:湘君這貨交了那麼多朋友全是好人,只有他自己人品有問題,不得不說劍子的眼光真是……反而柳峰翠這個角se越來越萌了。另,萌狗之後又來了個萌馬麼……